凌风未能从与女孩的对话中获取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只得无奈地返回一楼。
女孩对凌风的提问大多保持沉默，对任何尝试与外界联系的行为都显得消极。
她的行为似乎完全忽视了凌风的存在。
凌风无法强迫她同行，因此仅检查了二楼的商店便离开了。
当凌风搜查完毕并下楼时，他看到申东贤正拿着一箱杯面和一些杂物。
申东贤紧张地问：“凌风，你在二楼发现了什么？”
凌风本应告诉他二楼有一个女孩，但觉得现在最好暂时不提。
考虑到申东贤的性格，他不可能忽视一个孤单的幸存者。
如果凌风过于坚持，可能会引起申东贤的反感。
或许以后有机会再说服她，带她回公司。
如果凌风带来的幸存者在团队中造成麻烦，那将是个问题。
因此，凌风冷静地撒了个谎：“没有，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真的吗？嗯，我们之前已经搜查过这里很多次，所以没发现什么也不奇怪。”
“他们把东西都拿走了，没留下什么。”凌风随口回答。
申东贤对凌风的话表示同意，没有表现出太多怀疑。
这可能是因为他们之间建立了信任。
申东贤对凌风的信任超过了其他队员，凌风也有同感。
尽管凌风隐瞒了真相，但他并无恶意，相信申东贤将来会理解。
“好了，别太担心。我在一楼找到了好东西。”
申东贤兴奋地拍了拍那箱杯面。
咚咚。
杯面对他们而言是个大收获。
如果节省着吃，这些杯面足够他们维持几天。
凌风看着申东贤手中的杯面，想起了他在二楼遇到的女孩。
他问申东贤，上次的收获还剩下多少。
“杯面不错。不过，哥，你还有巧克力吗？”
“巧克力？怎么了，你想吃吗？”
“我想补充点糖分。”
不久前，他们在附近找到了一大堆巧克力，并分发给了队员们。
申东贤的性格很可能让他把巧克力省下来而不是吃掉。
正如凌风所料，申东贤打开腰包，拿出了一些巧克力。
这些巧克力已经积满了灰尘，他立刻递给凌风说：“这是我省下来的，但因为你是我兄弟，所以给你。”
凌风毫不犹豫地接过巧克力，点了点头。
在这个破败的世界里，这种美味已经很难找到。
凌风想，或许可以用这些巧克力和二楼那个沉默的人聊聊。
当然，他必须感谢申东贤给他的巧克力。
“老板，我会为公司拼命的。”
“好，好，好。相信我，跟我走吧，凌主任。”
申东贤以一种威严的态度接受了凌风的感谢。
凌风看着带领队伍的申东贤，心想，即使他经营公司，也会好好照顾下属。
但他的生意能否成功则是另一回事。
凌风在脑中演绎着突如其来的情景，把巧克力放进口袋。
自称老板的申东贤好奇地看着他，问他：“你不是打算现在吃吗？”
“我意识到巧克力有多珍贵了。我打算省着点吃，慢慢享用。”
“是吗？如果我下次找到更多，也给你我的那份。”
“那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
凌风也分享了申东贤准备的收获，并和他聊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申东贤自己在一楼忙着搜寻，而凌风在二楼耗了不少时间。
他们已经准备好离开这栋楼了。
“我们搜得很辛苦，收获还不错……要不要去找另一个地方？”
考虑到凌风在二楼耽误了很多时间，他在一楼的搜寻结束得并不奇怪。
他们已经大有斩获，找到了整箱杯面。
看来是时候去下一栋楼了。
想到二楼藏着的那个巨大负担，凌风急于离开这栋楼。
“今天大家会很高兴的。”
“确实。那些以前抱怨杯面的人现在都盼着我们能再找到一些。”
“来，我来拿这个。咱们出去吧。”
凌风拿起装有杂物的箱子，带着铲子走出了大楼。
老旧箱子的霉味让凌风的鼻子一阵发痒。
凌风不禁有些遗憾，现在再也闻不到新箱子的清新味道了。
申东贤抱着满是灰尘的杯面箱，跟在他后面。
他看着这栋开裂的大楼外墙，说道：“我们在它倒塌前完成了搜索，真是太好了。”
“我不是早就告诉你有危险了吗？”
“但只要有机会就应该好好搜一搜。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容许我们浪费任何一箱杯面。”
凌风微微点头，想起了留在大楼里的女孩。
把她独自留在那里似乎有些冒险。
如果有机会，还是回去劝她搬走比较好。
凌风一边摆弄着箱子，一边陷入了沉思。
申东贤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凌风，咱们再查几个地方，然后去看看路障怎么样了。”
“好。”
他们还有大把时间。
白天偷懒的人晚上会吃苦头的。
是时候继续搜索其他建筑了。
***
“你回来了。”
完成搜索工作后，凌风以散步为由悄悄离开了队伍，但女孩的回应依旧冷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凌风猜想，与陌生人进行友好对话可能有些困难。
本想如往常一样离开，但这次凌风带来了秘密武器。
他坐在正在读书的女孩旁边。
“啊，今天真是吃巧克力的好日子。”
凌风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珍藏的巧克力。
咔嚓。
当凌风撕开包装纸时，锡纸包裹的巧克力露了出来。
即便锡纸未完全剥开，凌风也已闻到了巧克力的香甜。
就在他开始剥开巧克力时，旁边的女孩好奇地问：“你在干什么？”
“重新分配财富。”
凌风撕下一半未剥开的巧克力，递给女孩。
咚。
被撕开的锡纸下，巧克力的横切面显露出来。
女孩茫然地盯着凌风递来的巧克力，然后伸手接过。
即使是陌生人给的巧克力，她似乎也无法抗拒。
她轻轻剥开一点锡纸，小口咬下。
“甜甜的，真不错。我已经很久没吃过这种零食了。”
凌风也剥开锡纸，咬了一口巧克力，感受着融化的甜味，同时与她聊了起来。
是什么时候停止吃巧克力的？
可能是从开始喜欢啤酒而不是苏打水的时候吧。
小时候，凌风很喜欢这些简单的零食。
但在社会崩溃后，不再需要上班，这些简单的零食却让他感到格外兴奋。
这个破败的世界似乎让他回归了童真。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顺便问一下，你今年多大了？”
“……”
或许是因为刚吃了糖，凌风轻松地问她。
但她依然专注于书本，咬着巧克力，似乎不愿回答。
凌风又咬了一口巧克力，半带烦躁地嘀咕：“我不知道你是害羞还是不想回答。”
“……”
凌风经常自言自语，但在别人面前这样做并非他此行的目的。
如果不能轻易得到答案，他就得想其他办法。
如果把她留在这里，而大楼倒塌了，凌风会内疚很久。
于是，凌风决定站起来四处看看。
凌风在漫画咖啡厅里发现了一些散落的桌游。
“这里也有桌游。”
架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游戏，从知名的到一些不太熟悉的名字都有。
凌风挑选了一个他认为最流行的游戏。
当他拿起棋盘时，灰尘随之飘散。
“咳咳。”
棋盘上的灰尘让凌风不停地咳嗽。
“啊，灰尘……咳，真是糟糕。”
棋盘因长时间未动而积满灰尘。
凌风拿出手帕擦干净，然后在空气中甩了甩手帕，再次清理灰尘。
国际象棋是凌风认为她可能熟悉的游戏。
如果她不懂规则，凌风愿意教她。
国际象棋的规则在桌游中算是相对简单的。
“呼……这样应该可以了。”
凌风拿着擦干净的棋盘回到她身边，然后递给她，并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棋盘。
咚。咚。
轻微的敲击声传来。
女孩困惑地看着凌风，歪了歪头，可能是因为他突然把棋盘推到她面前。
“来下一盘吧。”
“下棋？”
“在这种时候，既然你吃了这么珍贵的巧克力，就得付出点代价。”
“啊嚏。”
凌风又打了个喷嚏，可能还有些灰尘残留。
他朝着没人的方向打了喷嚏，然后继续和女孩交谈。
“光下棋太无聊了……不如输的一方回答赢的一方一个问题怎么样？”
没有什么比娱乐更能和陌生人建立关系了。
下棋可能会让你们成为敌人，也可能成为朋友，这取决于棋局的进展。
尤其是在这个大部分娱乐已经消失的世界里。
凌风郑重地提出下棋的建议时，女孩用一只手推开棋盘，显得有些犹豫。
“打赌吗？”
“每局一个问题。赢棋的人问输棋的人一个问题。只要不是非回答不可的问题，就必须回答。”
“你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她出乎意料地回应了。
看来把她拉入游戏比凌风想象的要容易。
凌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手指指向了棋盘。
“规则对所有人公平，如果你好奇，为什么不试着赢下比赛呢？”
“嗯……”
“如果你没信心，那就别试了。”
“如果这是条件……或许我可以玩一会儿。”
挑衅的话语似乎起了作用，决斗很快就定下来了。
凌风从附近搬来一张桌子，在他们之间清理出一块空间。
接着，凌风把棋子摆放在棋盘上。
“你会下国际象棋吗？”
她没有询问游戏规则，这让凌风猜测她可能知道。
她直接拿起一枚棋子，率先开始了游戏。
她的每一步棋都符合规则。
棋局的结果比凌风预期的还要快。
“我赢了。”
“啊……”
凌风输了。
她在第一局就击败了凌风。
凌风没想到她这么厉害，她的棋艺让凌风大吃一惊。
她轻松地将凌风的棋子一一击败。
“现在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了吗？”
“你想知道什么？是之前问的那个吗？”
“不，别的。”
赢得比赛后，她向凌风提出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这是个任何人都能回答的问题。
“你的名字。”
“凌风。”
“这名字真普通。”
她对凌风的名字仅此评价。
她的棋艺比凌风预想的还要高超。
她的每一步棋都比凌风精湛。
但凌风不能就此接受失败。
为了男人的自尊心，凌风至少要赢一局。
“再来一局。”
“你一定要吗？”
“现在想逃跑了吗？”
“好吧……”
第二局同样艰难。
她始终占据上风。
得益于和团队成员一起玩桌游的经验，凌风勉强险胜，赢得了比赛。
“呼……真是险胜。”
凌风的胜利部分是运气。
如果她在关键时刻没有失误，凌风赢不了。
她因一时分心而犯了错误，改变了局势。
既然凌风赢了一局，现在轮到他问她一个问题。
名字和年龄，该问哪个？
就在凌风在脑海中权衡优先级时，她看着凌风问：“你想问什么？”
“稍等。”
对于一个不知道名字和年龄的人来说，询问身份信息很重要。
但现在有比这更紧急的事情需要凌风去询问。
凌风的首要任务是让她离开这个地方。
因此，他决定问她一个不同类型的问题。
一个关于她为何留在这里的问题。
“你为什么待在这个地方？这地方快要塌了。”
“我需要这个地方来完成我的计划。”
“计划？你需要这个地方来做什么样的计划？”
“征服世界。”
“什么？”
“我在创造一个神。其他一切都只是为此服务的必要步骤。”
征服世界。
创造一个神。
听到这些话，凌风愣住了，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
她那双深邃的眼睛清晰地回望着凌风。
她对自己所说的话显得非常认真。
这时，凌风才意识到她的真实身份。
他面前的女孩实际上是……
“啊……”
凌风的头确实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