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发现自从请杨豫之去百花楼听曲后,那个懒货回来就不爱搭理自己,甚至对自己还有些敌视。
经过一番复盘,房遗爱最终得出杨豫之敌视自己的原因,是自己没有花重金赎那几个西域女子送给他。
对此房遗爱也觉得无所谓,既然杨豫之既不肯配合押运兵甲,也没必要把银子花在他的身上。
“哼!”
听到房遗爱来来回回都是这番解释,李泰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咬着牙说道:“你这一次办事不力,本王暂且不追究你的过错,但是往后的这段时间你可不能再出乱子!”
“待本王成就大事以后,本王许你和柴令武两人尚书左右仆射之职!”
什么!
许诺他们两人尚书左右仆射?
房遗爱和柴令武两人听到魏王的许诺后,他们忍不住面面相觑一眼,脸上充满了惊愕之色。
如果他们担任尚书左右仆射,岂不是要成为百官之首?
想到这里房遗爱和柴令武侧头看了一眼韦挺、杜楚客和阴玉合三人,他们的脸上充满了不相信的神色。
这三人在魏王心中的地位要超过他们两人,魏王怎么可能会让他们担任百官之首?
李泰看到他们两人的神情不对,于是挑着眉头说道。
“怎么?”
“难道你们不相信本王的许诺不成?”
听到李泰语气里带着一丝愠怒,房遗爱和柴令武两人心神一凛,连忙摆着手解释道。
“殿下误会了,我们只是有些吃惊罢了。”
“殿下让我们二人担任尚书左右仆射,那这三位刺史大人的官职岂不是要低我们二人一等?”
虽然房遗爱已经决定从旋涡中抽身,但是他为了不露出马脚,此刻还是尽量保持跟之前一样的态度。
韦挺和杜楚客两人瞥了房遗爱一眼,脸上露出一抹倨傲之色。
好像房遗爱在他们眼中就跟鸡肋一样,留着没有太大的用处,舍弃又觉得可惜。
但凡房遗爱能够把他爹拉进来,他们也不至于如此鄙夷这个纨绔子弟。
李泰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三个重要幕僚,随后眯着眼对房遗爱和柴令武两人说道。
“你们两个多想什么?”
“本王已经许诺韦刺史司徒、杜刺史司空、阴刺史太尉的职责!”
“到时候本王要恢复三公之权,总领大唐朝纲!”
“而你们两个尚书左右仆射的权力,则位于三公之下!”
原来如此!
房遗爱和柴令武两人对于自己的地位低于这三人,他们倒没有太多话要说。
毕竟单凭他们几人对魏王的贡献,韦挺和杜楚客两人举全族之力支持魏王,肯定要居于首功。
至于魏王要纳阴玉珊为后,阴玉合这个国舅肯定也会被委以重任。
他们兄弟二人屈居第四和第五,比崔仁师那个老阴货还要高,也算魏王待他们不薄。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李泰也没有继续浪费时间,而是跟他们聊起了造反的大事。
两个时辰后。
眼看天色逐渐变得昏黑,李泰这才停止了议事。
他站起来沉声说道:“诸位,现在时间已晚,本王得马上离开长安去封地赴任。”
“大家一定要按照我们制定好的计划行事,切不可因为一两个人办事不力导致出现大乱子!”
众人纷纷站起来,脸色凝重地应道。
“遵命!”
李泰点了点头,随后有些不放心地走到房遗爱和柴令武的跟前,并对他们两人叮嘱着说道。
“房遗爱,你的任务是调换出这批兵甲,一定要把卫尉寺的人都打点好。”
“柴令武,你要利用太仆少卿的职权,多给本王弄些战马过来。”
“你们两人的任务最为轻松,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完成任务!”
说着李泰重重地拍了拍房遗爱和柴令武的肩膀,再一次放出他画的大饼道。
“事成之后,本王不会亏待你们!”
说着李泰朝杜楚客、阴玉合和阴玉珊三人挥了挥手,随即一起走出前院,坐上马车离开。
而韦挺和其余几人也没有在此地多待,他们纷纷坐上各自的马车离开魏王府。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房遗爱和柴令武两人这才眼神对视了一下,接着默契地走上同一辆马车离开。
等马车行驶了小半刻钟后,两人这才低声交谈起来。
柴令武低声说道:“房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魏王拉拢的势力越来越多,按照这么搞下去,保不准真能成就一番大业!”
“到时候我们兄弟二人担任尚书左右仆射,岂不是也能权倾朝野?”
别看柴令武担任着太仆寺少卿的重职,可他并不满足自己当前的职位。
他认为自己是皇亲国戚的身份,应当担任三省六部的主官。
房遗爱皱着眉头说道:“柴兄,我爹已经提醒过我,陛下正在密切关注魏王的一举一动。”
“现在魏王已经失去了起事的先机,绝无造反成功的可能。”
“你还是跟我一起,从这个旋涡里抽身出来吧!”
房遗爱自己对权力也是充满着狂热,可他爹对他说的那番话,却把他心头的热火给生生地浇灭。
而且他和柴令武不同,他爹现在身居重任且家族兄弟姐妹也不少,现在造反对他们家族来说影响太大。
房遗爱看到柴令武的神情有些不舍,他接着劝说道。
“柴兄,如果我们两人不停手,我爹肯定会提前动手。”
“他老人家不会放任我这么搞,免得连累他老人家和我们房家!”
柴令武听到房遗爱的这番话后,也知道他们现在并没有选择的可能。
现在梁国公把房兄看的很紧,如果他们不跟杜荷起冲突演戏,恐怕梁国公会大义灭亲。
沉默了片刻后。
“哎!”
柴令武叹了一口气,随后有些不舍地说道。
“房兄,那我们就不跟随魏王造反吧!”
“这泼天的富贵虽然接不到,但是也能避免大祸临头。”
按照他现在的情况,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担任三省六部的主官,恐怕最高只能做到一方刺史。
他大哥完全继承了父亲的爵位、财富和门荫,现在也不过担任右屯营将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