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渔神情严肃地看向霍尔,开口道:“如果我真的聪明,就不会被你们带到m国来了。”
霍尔舌尖抵着下颚,他能听出小木棉花语气里的生气,但他也不想多做辩解。
就像杀人犯在死刑前的忏悔,无论说多少遍对不起都无法改变他曾经犯下的罪行。
他平静地说:“无论是谁,只要和江渊有关,我们的处理方式都是一样的。”
苏渔瞥了霍尔一眼。
“为了原料?”
霍尔点了点头,坦诚地回答:“是的。”
苏渔皱了皱眉。
“你知道那些原料会用来做什么吗?”
霍尔嘴角向下压了压。
“这重要吗?”
苏渔叹了口气,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霍尔争执。
她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霍尔把她绞杀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走了一会儿,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烟囱管道入口。
霍尔站在苏渔背后,声音低沉:“如果是你说的话,我会慎重对待。”
没等苏渔反应过来,霍尔就一把将她推进了管道。
“啊啊啊啊——啊——”
苏渔的声音在管道里逐渐由小变大。
这和游乐场玩的滑梯可不一样,管道里一片漆黑不说,到处还分布着垃圾,苏渔被熏得睁不开眼,同时还要忍受着巨大的落差带来的冲击。
大约一分钟后,苏渔“咚”的一声从管道出口掉了出来。
霍尔扶着出口,慢慢走了下来。
苏渔拍着屁股上的灰,瞪了霍尔一眼。
“你就不能先和我打声招呼?”
霍尔眨了眨幽蓝色的眼睛。
“如果我刚刚告诉你接下来会进入一个臭气熏天、漆黑密闭的管道,并且要在里面待一分钟,你还会愿意吗?”
苏渔回应:“你都没有问过我,就擅自决定了我的感受。”
霍尔追问:“那你愿意吗?”
苏渔恼了,对着霍尔挥了挥拳头。
“我要把蟑螂塞进你嘴里!!!”
“噗,哈哈哈哈。”霍尔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他一瘸一拐地跟在苏渔背后,“好了,我的小木棉花,在这里可不要乱跑。”
霍尔伸手搂住苏渔的肩膀,低声提醒:“不要到处看,不要显得你像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苏渔声音压得低低的:“这是哪儿?”
看着苏渔那软软的脸颊,霍尔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
“霍尔!”苏渔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别随便碰我!”
霍尔意犹未尽地将手挪开,他说道:“黑市,你们华夏没有的那种。”
霍尔不说还好,一说苏渔就有些好奇了。
她在霍尔的臂弯里,探着脑袋,假装无意地瞟了几眼。
果然,这里卖的东西和外面不太一样
“谁会把AK,500刀两把”这种话写在招牌上。
苏渔咽了口口水,老实了。
在来之前,霍尔就给自己的脸涂黑了,再加上黑市有不成文的规定,来这的人没有熟客,都是陌生人,所以他在街上带着苏渔,倒也没引起其他情况。
他们来到一家不大的医院。
霍尔推开门,里面一个正在整理药品的中年男人看到霍尔后,脸上先是露出惊喜的表情,但看到霍尔身上的血痕后,又变得紧张起来。
“霍尔,你该不会快死了,到这来跟我说遗言吧?”
霍尔坐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
他真的累极了,只有在这里才能得到一丝喘息。
“阿奇尔,我不会死的。”
阿奇尔“嗬嗬”地笑着,眼神在苏渔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凑到霍尔身边问道:“她是谁?”
霍尔眼神动了动,用德语回答:“我女朋友。”
一听这话,阿奇尔立刻从柜子里拿出一大块面包和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苏渔。
“擦擦吧孩子。”
他看了眼霍尔的裤腿,自言自语道:“我该去准备手术了。”
阿奇尔离开后,苏渔好奇地问霍尔:“你刚刚和阿奇尔怎么介绍我的?”
“俘虏。”霍尔面不改色地看着苏渔,“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给你饼干和水?在我们阿尔弗雷德家族,俘虏都会受到优待。”
苏渔有些惊讶,但想到霍尔和派恩说的话,她相信了。
她想了想,说:“那你们家族……也没有那么坏。
霍尔抬手擦去了苏渔嘴角上的饼干渣。
他心里想:他霍尔的俘虏就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阿尔弗雷德家族,这个小傻子。
苏渔用毛巾擦干净脸,坐在了霍尔身旁。
她能感受到霍尔身上散发出的炙热气息,他又发烧了。
还好已经来到阿奇尔这,虽然她不清楚阿奇尔的医术能力,但能让霍尔在这种状态下能来的地方,一定是因为信任。
“当啷。”
门被推开了。
一个绿色头发、脸上长满雀斑的年轻男孩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瓶子,上面插着两根吸管,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兴奋。
苏渔看到他不由地有些害怕。
霍尔只是淡淡地看了那男孩一眼,说:“滚出去,恶心的东西。”
男孩舔了舔嘴唇,眼神不自觉在苏渔那张素净的小脸上游离。
“真可爱。”
他伸手就要靠近,阿奇尔却在这时来了。
他大吼一声:“马伦,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碰这个东西!”
马伦晃了晃手中的瓶子,不以为然地说:“大家都在玩,有什么关系,而且这个东西很好戒的老爹。”
老爹?
苏渔愣住了,她实在无法将面前的精神小伙和和善的阿奇尔联系在一起。
霍尔说道:“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在垃圾堆里捡孩子,你看看你这次捡的是什么东西。”
马伦冷哼了声,他现在兴奋得可以单挑一支队伍。
阿奇尔来到马伦身旁,快速给他推了一支麻醉,马伦这才昏睡过去。
苏渔全身紧绷,谁能想到在这繁华至极的m国背后,竟藏着如此肮脏的一面。
阿奇尔将马伦拖了下去,霍尔低声安慰道:“等手术做完,我就带你离开。”
他知道,在华夏,一切都太有秩序,普通民众也被保护的很好,这些事情,只有少数人才会接触到。
霍尔有些烦躁,他害怕苏渔会因为这些而对m国反感。
那他还怎么把她留在这?
该死的m国政府,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就在霍尔思绪游离的时候,苏渔拽了下他的衣袖。
她说:“霍尔,你教我用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