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男服务生一口标准的东北话顿时也引起其他人的兴趣。
他们在一愣神的功夫后,紧跟上沈梦伊的步伐小心翼翼向前走去。
果不其然,在他们一只脚刚要抬起来上台阶时,两位女服务生的欢迎词破口而出,不过这次变成高亢嘹亮。
“高抬脚,步步高升。”
“财运亨通,好运随行。”
很显然,这是这家饭店的独特欢迎方式,对于一群学生,什么“步步高升”、“财运亨通”就根本不适合他们。
不过,也没人在乎这些细节,大家不就是图一个气氛嘛。
走进饭店以后,那是别有洞天。
离大门两米的距离被一堵墙挡住,墙上画着东北独有的人文风情以及“得瑟”“埋汰”“扒瞎”“刺挠”“秃噜”等东北日常方言。
绕过墙壁,墙壁后大概两米多高被装修成一排半米长的房檐,下面则是石面的台子。
支撑台面的矮墙全部抹上里面混了稻草的泥巴,很平整。
台子上放着木制大笼屉、藤条编织的篮子、簸箕、筛子等农具,里面放着红薯、玉米、胡萝卜、白菜、辣椒等蔬菜。
还有锅包肉、鸡架、烤冷面等特色美食的模型,看的人食欲大增。
转过身,大概两米开外就是灶台,对,就是灶台,整整一圈的灶台。
被灶台围着的正中央是一个深度一米左右的坑,坑下面东西各有一个灶台,南北各有两个灶台,每个灶台上方都放着一口大铁锅。
灶台周围用蓝砖砌成像东北热炕炕沿一样的U型的座位,坑中间有一个简单的小型舞台。
几个穿着跟门口一样衣服的热情服务生,将他们带至坑下面东面那个单独的灶台。
可能是因为星期六的原因,饭店里基本上坐满了大人小孩。
饭店的气氛也不像其它饭店,这里十分嘈杂却充满了欢乐的氛围。
古文弛五个人刚坐下,灶台边一个服务生就大声吆喝道:“六锅来铁了。”
然后,另一个服务生端上开水,给每个人的杯子里倒了多半杯,杯子是那种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洋瓷水杯。
水杯上面印着毛主席头像、延安宝塔山、北京天安门等。
服务生一边倒水,一边嘴里高喊着:“喝杯开水驱驱寒,欢迎各位来聚餐。”
五个人都被这种豪放的氛围给震惊到,服务生看他们呆住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是第一次来的顾客。
笑着说道:“是不是刚才给你们吓一跳,那么一会儿就得可劲吃可劲造,吃饱喝足继续唠。”
服务生说完微笑着就离开了。
“什么意思?”韩呼伦看向古文弛,问出几个人都想知道的答案。
“就是说刚才吓着让你们了,一会儿饭上来必须使劲吃,吃饱喝足了再继续聊天。”古文弛说完喝了一口热开水。
沈梦伊兴奋地说道:“东北人说话可真有意思,怎么每句话都押韵。”
由于他们刚才在门口已经把食材点了,所以只等吃喝了。
几个人东瞅瞅西瞧瞧,感到十分新奇。
一个服务生在他们的注视下,先将灶火点燃,往里面放了几根大概有20公分长,被劈成四分之一的木棒,然后就由旁边的人现场做起铁锅炖大鹅。
这种在食客眼皮子底下就开始生火做饭的场景,包括古文弛在内,大家都是第一次见。
所以都好奇的看着服务生忙碌,等服务生忙活了半天将木板做的锅盖盖上,他们才有时间说话交谈。
“文弛,你是怎么知道这儿的?这种饭店可真带劲。”韩呼伦表现的很兴奋。
作为资深吃货的沈梦伊不出意料的说道:
“不知道味道如何?很期待,特别是听着锅里咕咚咕咚的声音,让人口水都忍不住要流下来了。”
“我也是第一次来,知道这个地方还是张超哥告诉我的。他说,东北菜看起来上不了台面,可是吃起来那叫一个香,我一直就想尝试一下,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韩贝尔吃惊道:“你也是第一次来?看你刚才点菜的样子以为你是熟客呢。早知道刚才就点排骨了。”
“我刚才点的可都是东北招牌菜,当然,这都是张超哥推荐的,至于味道如何,你们一会儿自己评判。”
古文弛刚说完,刚才那个服务生就端着两盘一指多宽,像凉皮一样的食物走来,嘴上喊着:
“东北拉皮好味道,爽口筋道哈拉少。”
韩贝尔搅拌着拉皮说:“原来这就是麻酱拉皮啊,看起来跟凉皮差不多嘛。文弛,哈拉少又是什么意思啊?”
刚才古文弛跟他们解释东北话的时候,顺便教了他们几句简单的东北话。
当然,这都是跟张超学的。
所以大家就认为古文弛精通东北话。
“大概就是不错,挺好的意思。”
古文弛话还没说完,沈梦伊已经凭借熟练的技术,首先完成了她们那一碗的搅拌任务。
然后往嘴里夹了一大口,咀嚼了几下,意犹未尽的说道:“哈拉少,哈拉少。”
几个人一片哄笑,可真是活学活用啊。
剩下的人也忍不住一人夹了一口,吃完下肚,韩呼伦也有样学样的说道:“嘎嘎香。”
“对,劲劲的,非常不错。”韩贝尔也说着别扭的东北话。
然后三个人都看向正往嘴里吃拉皮的赵迎雪,赵迎雪一看大家都盯着自己,赶紧将拉皮使劲吸进嘴里。
想了半天古文弛刚才跟他们教的词语,最终却冒出来“滋溜”两个字。
古文弛夸道:“别说,还真贴切。”
几个人立马又笑成一团。
他们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也很快融入了这个大环境。
接下来,服务生又陆续上了溜肉段跟锅包肉,当然少不了他们那随时押韵的调皮话。
“大饼子来喽!”
就在几人陶醉在美食中时,服务生端着一个大碗,碗里放着用保鲜膜裹着的玉米面团向他们走来。
“大饼子?这不就是面团吗?”
韩呼伦挠着他的大脑袋,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