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董卓,真是狡猾无耻,竟然给我四千老弱残兵,真是气死我了!”左中郎将皇甫嵩猛地一掌拍在书案上,震得桌上的纸张四散飞扬。
他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恨不得此刻就把董卓揪到面前,狠狠地扇他一巴掌。
“自己没本事,打了败仗,还怕别人立功,这是什么德行!”皇甫嵩愤愤不平,心中怒火难消。
此时,郭嘉和张懿分别坐在厅内左右。
张懿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些,不再那么苍白,但仍显得虚弱。
张懿急切地说道:“光有马匹,没有善骑者,又有何用,咳咳!”
他的话语急促,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捂住胸口,脸上露出一丝痛苦。
“他奶奶的,我还得免费给他的马喂草料!”皇甫嵩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上了大当,心中懊悔不已。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喂肥的马匹,最后还得如数归还,他的心情更加郁闷。
张懿平静下来,淡淡地说道:“我看,也只有他身边那个李儒才能想出这等损招。”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愤慨。
李儒在战场上毫无建树,却擅长搞内耗,想到北中郎将卢植被他阴谋所害,张懿心中也不禁一阵寒意。
皇甫嵩抱怨完毕,转向正题:“郭先生,张刺史,请你们来,是想听听有何良策!”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焦虑。
张懿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没有鸡如何下蛋,这是个伪命题,无解。”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皇甫嵩的目光转向郭嘉,心中暗自祈祷。
如果连这位智谋无双的少年都束手无策,那他们的处境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我觉得,有总比没有好,现在我们正缺人手!”奉孝点了点头,眼下大战在即,任何资源都显得弥足珍贵。
“你的意思是?”皇甫嵩和张懿纷纷转过头来,眼神中闪烁着期待。
“将那些士兵筛选一下,四千余人,总有能上战场的吧?然后从步兵里补充些人进来,骑兵远远比步兵好使!”奉孝的语气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不管怎么说,这支精锐的骑兵一定要组建起来,否则,我们拿什么去对付太山上的土匪!”奉孝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自信。
两人陷入了沉思。
骑兵的作战能力和机动性的确优于步兵,不过说起来容易,但要在短时间内将一群步兵训练成精锐骑兵,绝非易事。
“可是,这行得通吗?骑都尉现在不在城内,谁来训练他们?”吴懿急切地问道,眉头紧锁。
“我听说刘备的二弟是有名的马弓手,他们兄弟三人本身也善于练兵,刺史麾下的张辽张文远在雁门关统领一方,这几个人能当大用!”郭嘉见时机成熟,果断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唔,看起来不错!”皇甫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这些人平日的表现早已为人所称道。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战前若不能破格提拔,战时又拿什么和敌人拼命?
“我看行,左中郎将!”张懿似乎看到了希望,激动地站起身来,支持郭嘉的建议。
一时间,厅内的气氛紧张而又充满希望,仿佛一场胜利的战斗已经在他们的眼前展开。
“好,午后我便召见这几个人,将四千骑兵分做两股,让他们分别训练!”皇甫嵩再次用力拍打案面,这次是喜上眉梢。
郭嘉从中郎将府走出来,便见刘备三兄弟立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
早听说皇甫嵩召见奉孝议事,他们三个如久旱盼望甘霖,目光炯炯。
“奉孝,情况如何?”刘备急切地迎上来,紧紧握住郭嘉的手。
“别急,玄德,先去拜见一下张刺史!”奉孝微微一笑,低声说道。
刘备这才注意到,随郭嘉一同出来的还有并州刺史张懿,于是赶紧领着兄弟们过去行礼问候。
张懿点点头,随后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玄德兄,好消息,午后左中郎将便会召见你们,务必要好好表决心啊!”张懿一走,奉孝拍了拍刘备的衣袖,满脸贺喜之色。
“真的啊,真是太感谢先生了!”张飞一听,兴奋得差点想把郭嘉抱起来,转念一想不妥,便用力捶打自己的胸脯,发泄心中的喜悦。
关羽也露出难得的笑容,刘备则呆在原地,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
“这是真的,玄德兄!”奉孝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四千骑兵分为两队,云长兄和文远兄负责一队,你和翼德兄一队,千万别辜负了我的一番举荐之意!”
“真的啊,太好了,走,我请客,下馆子去!”刘备再三确认,仰天长啸,眼中泪光闪烁,几乎要泪流满面。
他这一生,还从未统领过超过一千人的军队,更别说是两千名骑兵。
这简直是事业巅峰的开端,他怎能不激动万分?
“玄德兄,你一向节俭,要不,还是去家里吃?”奉孝打趣道。
“不不,今天必须下馆子庆祝,来,兄弟们,掏钱!”刘备毫不犹豫地大声喊道,语气中满是豪爽与激动。
另外两兄弟闻言,立刻聚在一起,各自掏出钱袋,脸上洋溢着欢笑。
于是,骑马的骑马,驾车的驾车,他们一路纵情狂奔,直奔城中最豪华的酒楼。
街道两旁的行人纷纷侧目,仿佛能感受到他们的喜悦与激动。
自从刘备等人分到兵马之后,他们便日夜驻扎在军营,几乎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奉孝的屋子开始变得冷清寂寞。
这天刚起床,史阿便递上军邮送来的书信,一共是两封。
奉孝接过信件,拆开一看,一封来自吴郡,另一封则来自颖川。
他先打开了荀或的来信,信中写道:颖川战事结束后,学院的师生们开始筹集资金,重建被黄巾军摧毁的建筑,并招收了一批新生,学院的学习氛围恢复如初,但令人失望的是,志才兄并没有回到学院,也没有任何新的消息。
奉孝皱了皱眉头,长叹了一口气,缓缓打开了第二封信,蔡琰在信中写道:
壮士莫念儿女情,自有明月辩真心。
来日催军凯歌还,千秋碑亭刻功名。
奉孝读完信,苦笑了一下,心中暗自感叹,没想到只有文姬真正懂得他的心意。
大丈夫应当以国家为重,私情为轻,才能顶天立地。
然而,他心中默默念道:“她怎知,我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