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黄亦与其母亲持续上访,搞得朱大奎焦头烂额,为此,专门找过郑老四,希望能为他指点迷津,甚至亲自出面解决问题。
对此,郑老四明确地拒绝了。
郑老四说,“我无能为力。”
“四爷,我心里有数,您肯定是有办法的。还请您帮帮忙,拉我一把,让我渡过这个难关。”朱大奎一脸恳切地说道,“这事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要不是张书记在上面扛着,估计就要重启调查了。你看,这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凶手也已经死了,怎么还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呢?张书记下了死命令,要求我们镇上,不管想什么办法,一定要稳住黄亦和他母亲,不能再让他们到省里去闹访了,否则就没办法跟上面交代了。”
郑老四说,“无故闹访,拘了不就得了嘛。”
朱大奎愁眉苦脸地说,“这办法,我也想过,可是行不通啊!”
郑老四问,“怎么行不通?”
“你是不知道,这事情,挺复杂的,据我猜测,甚至有可能牵扯很深,单凭黄亦和他母亲,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朱大奎说,“这背后,要没有高人指点的话,黄亦跟他母亲,肯定寸步难行,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不但没有寸步难行,而且,跑省里去都好几趟了。不但这两个人往省里跑,在监狱里的那个,也在三天两头地写检举信,唉,四爷,你神通广大,知不知道,这背后的门门道道?”
郑老四说,“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我哪能知道啊。”“我听到一些流言蜚语,说,四爷你也被牵涉其中,这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朱大奎神情有些紧张地说,“黄亦跟他母亲,还有黄勇,他们上访和举报,说杀害黄小雨的真凶,是孙越,这个人,跟四爷你......我听说,这个人从云南逃回来以后,还找过四爷你......”
“孙越确实找过我。”郑老四也不隐瞒,实话实说。
“那这么说来,四爷你,真的有牵涉其中的了?”朱大奎一脸疑惑不解的神情,接着说,“四爷,你莫嫌我多管闲事,孙越这个人,你该远离他一点的。”
“我是不想跟这个人有什么纠缠,可是,唉......”郑老四忽然变得有些吞吞吐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朱大奎虽然也看得出来,可是,也不好追着问。
郑老四叹了口气,说:“老朱啊,有些事我没法跟你细说。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和孙越之间的确有点牵连,但绝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知道,孙越在云南制毒贩毒,在云南被通缉,才逃回来的。照理说,我应该报案的,可孙越什么人啊,亡命之徒,我要真得罪了他,我是没什么,可我的家人呢,我得替他们的安危着想啊,你说是吧?孙越找我,也不是为了啥别的事,就是讹我。你以为是,他找我做什么,找我借钱,说得好听,是借,可实际上,相当于是抢,我能不给他吗,给了他,他还会还回来吗,那都是有去无回。我倒是希望,你们感觉把这个人抓了,移送给云南警方。至于黄亦他们上访的事,我真的帮不上忙。不过,我建议你从其他方面入手,比如调查一下黄小雨的案子,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线索。”
“我也打算重新调查这个案子,只是目前还没有头绪。”
朱大奎点了点头,口中应承着,心里却暗自思忖,这算什么馊主意,简直就是要把我推进火坑。张亮早就对我心存不满,我若真的照做,这位置还能保住吗?虽说这政法委书记的位子,是靠郑老四帮忙才坐上的,但也不能这样把我当棋子摆布。换句话说,就算我只能当棋子,当张亮的棋子也好过被郑老四使唤。跟着张亮,或许还有往上爬的机会,跟着郑老四,恐怕坐上政法委书记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