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良所担心的这些,郑老四不是没有考虑过。
只是,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
再说了,这世上,做什么事情,不承担代价呢,就是做生意,也还要承担风险呢,更何况这种你死我活的争斗。
刘国良就是没有这么豁达。
不过,他没郑老四那么豁达,他瞻前顾后,也有他的道理。
毕竟,他跟郑老四比,可谓是,一个是光脚的,一个是穿鞋的,境况不一样。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刘国良心底觉得很不是滋味的是,从来都只有他把人当枪使的,却从来很少有人敢把他当棋子,可是眼下,郑老四分明是藏着什么阴谋的,要不然,他干嘛要跟金家斗?
这种鸡蛋碰石头的事情,郑老四又不是没有脑子!
可他图的,到底是什么呢?
刘国良还是担忧,对于自己会因此陷入到郑老四的阴谋里去。
所以,他并没有立刻明确表示,到底是干,还是不干。
他得把郑老四的目的和底细,进一步摸得更清楚。
否则,这事,他是无论如何,绝不会干的。
刘国良是什么人,什么样的风浪没经历过,哪会这样轻易就拿给郑老四拿捏!
好在,这事,郑老四也并不是存心要拿捏他。
而是诚心诚意,要跟他合作。
刘国良点上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然后问,“老郑,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金家,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郑老四知道刘国良话里的意思。
他们之间,如果不是因为共同的仇恨和利益,绝捆绑不到一起的。
就是捆绑的到一起,也不一样那么牢靠。
说到底,刘国良对他,还是不够信任啊。
怕他会中途变卦。
可这也是人之常情,郑老四能够理解,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郑老四是无论何时,都可进可退,而刘国良呢,他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这争斗一旦开始,金家杰绝不会给他任何喘息与回旋的余地。
所以,他才一再地强调,最好有一击致命的法子。
可这事,哪会那么容易呢!
“深仇大恨说不上,可是,我的财路,毕竟是被金家断了的。”郑老四说,“他金家从我这里拿走的,我要他们还回来,这并不为过。金家得为他们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把金家搞垮了,郑老四是能够从中得益的,这一点不假。
至少,从此以后,他不用再处处受到压制。
可这理由,对刘国良来说,还并不足够。
“仅仅因为这个?”刘国良显然不相信,他太了解郑老四了,若只为钱,以他的性格,不至于和金家闹到如此地步。
郑老四说,“我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条件。”
刘国良问,“什么条件?”
“我有个侄儿,叫周宏,被当做杀人凶手抓了。”郑老四一脸愁容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好像心中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可他并没有杀人!这完全就是一场误会,或者说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我希望,刘常委你能够帮帮出面干涉一下这个案子,还我侄儿一个清白!”
刘国良皱眉说,“这事,不好办啊,县里的事,我不好直接插手。”
郑老四说,“不用你直接插手,你只要想办法,把这案子,尽量往后拖一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