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一方面,你要找到自己的定位。”江可笑了笑,她还蛮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弥补了她没有妹妹的空缺。
“定位?”天使停下动作,歪着头思考了一阵,“就像你可以利用你的博学提供知识基础,龙帆可以帮忙锻炼身体一样吗?”
“差不多,总之你去做你擅长的事情就好了。”江可点点头说道。
“我好像懂了,谢谢你,江可姐姐。”天使仿佛明白了什么,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踩着毛茸茸的拖鞋,对着她摆了摆手告辞,一溜烟跑了出去。
“这丫头...”江可哭笑不得,缓缓走到窗边,目视着对方一路小跑到了陆柏的家中。
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其实她在第一次进入那个房间中时,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始终没有说出来。
她莫名的觉得现在的这些同伴们很亲切,明明被困在一起,已经死人了也没有太过于担心,后续想想简直有些匪夷所思,当时她只以为是黑暗效应在作怪。
黑暗效应:在光线比较暗的场所,人与人之间彼此看不太清对方的表情,很容易减少戒备感而产生安全感。
现在看来应该不止于此,最让她感到奇怪的就是这个丫头和陆柏的关系,发展的太快了。
天使的性格大大咧咧的可以理解,陆柏那样冷冷的性格,怎么会让天使如此轻易的走近他的身边?
他也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
难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干脆直接了吗?
可是自己也不算太老啊!!
心中冒出很多的疑问和谜团,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进入了第五次任务。
“江可,你没事吧...”周通的声音将她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没事,陆柏能醒过来吗?”江可一怔,默默收回手臂。
“看看情况吧,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妙,还有最后一轮考验,30分钟后就要开始了。”周通有气无力的扶着陆柏,声音低沉,“最起码我们要有一人活着出去才是。”
“活着出去吗?还有可能吗?”江可幽幽说道,“上一轮就死了这么多人,天使,龙帆,王朗,曲婉婷,叶春秋,下一轮,这个鬼地方真的能放过我们吗?”
说着说着,江可的情绪开始变得有些激动,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已经忍不住了......
“绝望乐园,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任何机会!!祂就是想看我们在痛苦的深渊中不断挣扎,在生死的边缘中一次次死里逃生,你还不懂吗?祂在玩弄我们!”
“如同玩弄一只蝼蚁,祂以此取乐......”
“即使侥幸逃过这一次,那么下一次任务呢?下下次任务呢?”
“你真相信我们能逃出去吗?”
“够了!!”周通厉吼出声打断了江可的歇斯底里,反问道:“不然呢?要就此死在这里吗?”
“那之前的那一次次痛苦挣扎算什么? ”周通眼睛通红盯着她,随后激动的情绪重新慢慢变的平静。
“你甘心吗?如果你甘心,那就随你...”
“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
说完这句话,周通低着头不再言语。
却愕然的发现,陆柏不知何时醒转了过来。
正眼神直勾勾盯着天空,周通表情一震,当即就要开口询问,“陆......”
“周大哥,都有谁还活着?”陆柏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平静沙哑。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周通表情一滞,沉默无语,不知如何开口。
“扶我起来吧,周大哥。”
陆柏的双手此时已经完全动不了了,周通闻言,扶着他的后背,将他推了起来。
江可同样没说什么, 上前帮忙,将陆柏头上的布条取了下来。
陆柏起身后,环视了一圈,沉默了几秒,缓缓说道:“所以,天使和帆哥都死了吗?”
“是。”周通简单的回道,心情沉重。
“没事,我早该料到的......是我对不起你们。”陆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旋即分别看了周通江可和安喆一眼,斩钉截铁的说道:“放心吧,我会带你们完成这次任务的。”
他仿佛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心,没有受到天使和龙帆去世的影响,仍然是那个冷静自信的陆柏。
说完后,陆柏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毒素,发现停在肩膀位置,就不怎么移动后,放下心来。
虽然两只胳膊不能动了,但是只要不死就行。
视线扫到一旁的张心愿后,见到对方的表情有些呆滞,若有所思,询问说道:“她是怎么回事?”
周通深深看了一眼陆柏,轻叹一声,走上前解释:“她好像傻了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在里边经历了什么?”
“哦?”陆柏缓缓走到张心愿的身前,开口问道:“张心愿,还记得我吗?”
张心愿见到来人,脸上始终保持着平静,“你在跟我说话吗?我叫张心愿吗?”
听到这话,陆柏眉头微皱,她似乎是失忆了?
是真的,还是装的?
“对,你叫张心愿,你还记得什么吗?”
“我叫张心愿,张心愿,这么说你认识我?”张心愿一遍遍重复着她的名字,抬起头望向陆柏。
“你叫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飘在一个巨大的天平上,然后一道光飞了过来,我就出现在这里了。”
“这里是哪里?”
“他们几个又是谁?”
面对她一连串的询问,陆柏转过头与周通对视一眼,“看来她好像跟我一样,失忆了。”
“她比你还要严重,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周通点点头说道,“这应该就是通关的代价。”
“算了,先带着她吧。”陆柏思忖了片刻,对着张心愿说,“我叫陆柏,我们是同伴,你跟着我好了。”
“陆柏,陆柏,好,我记住了,那我跟着你。”张心愿现在就如同一个有着大人思维的新生儿,思想如同一张白纸一样单纯。
陆柏在她的这张白纸上画下了第一笔。
随后,剩余的时间内,几人稍事休整。
彼此交流不多,他们还没有完全从失去同伴的悲伤中走出来。
陆柏也不像平常的模样,坐在那里,时常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昏暗的喷泉广场中变得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