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这样真的合适吗?”
“没事,不用担心。”
天使神情紧张,眼神怪异,身体探出门外,看着院中。
院落中,陆柏双手向前举着婴儿,回身安慰天使一句后,直接松手。
婴儿感受着身体掉落,一下睁开眼睛,张开嘴巴就要大哭出声。
然而“哇哇”的声音刚刚冒出,嘴巴里灌入液体,声音戛然而止。
感受着嘴中的东西,婴儿眼睛缓缓闭上,再次陷入沉睡。
陆柏嘴角微微翘起,将地上的一块破布捡起,塞到坛子口。
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
转过身子,笑道:“这不就成了,以后每天,给它煮一坛子带有胎盘的热羹就行。”
天使从门后跳了出来,一脸高兴,啧啧称奇,“天啊,想不到还真成了。”
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欣喜表情消失,挂上一抹嫌恶。
“这么说的话,我就相当于这个婴儿的营养过滤器?”
“不止,我猜测我们吃下这个胎盘就能够增加这中间的数值。”陆柏将手伸出,指着中间的位置说道。
“你是说这一罐罐的胎盘是与每天的口粮一样价值的东西?”
天使没想到看似恶心反胃的东西竟然这么珍贵。
“是的,其实很好判断,第一天你离开的时候,婴儿哭声响起,你逃跑了。”
“那么接生婆是怎么哄这个婴儿睡去的呢?”
陆柏将手从天使的手中抽出来,这个大小姐怎么还趁机占便宜呢?
摸起来没完了。
继续解释:“经过你刚刚的触摸到婴儿的过程,我猜测接生婆也是用同样的方法,将手指塞到那个婴儿嘴里。”
“婴儿不都喜欢叼奶嘴吗?也许将手指当奶嘴了。”天使不置可否,在她看来这样的行为说明不了什么。
陆柏视线落在对方胸脯之上,意有所指的说道:
“婴儿叼奶嘴的行为是因为吃母乳养成的习惯,他们能够从这样的行为中获取生存的能量。”
“你又没有奶水,他哪来的习惯?”
天使脸色一红,恼怒道:“你无耻,陆柏,你往哪里看呢?”
说着两只小手快速环胸,试图遮挡视线。
“大小姐,不想让我看,遮住我眼睛更快些。”
陆柏调侃着说道,接着面色一正,“这个婴儿既然习惯性吸手指,那么说明他获取能量的方式就是如此。”
“另外,接生婆生吃胎盘,给你做热羹,非要坚持让你喝下,还有后面跟我说的那句话,让我猜到,这些胎盘就是补充能量用的,我这样做直接省去你这道中间的步骤。”
天使冷哼一声,将手拿了下来,虽然陆柏为她答疑解惑了。
但是刚刚这个臭陆柏竟然那样调侃她,让她有些羞恼。
殊不知陆柏只是陈述事实,便于她明白而已。
“所以说,这里,最大的危险就来源于那个婴儿吗?”
天使看着眼前装着婴儿的坛子,感觉他们好像在做什么邪恶的实验。
“陆柏,我怎么感觉这样有点邪恶呢,我们直接摔死他不好吗?”
好家伙,你摔死他就不邪恶了?
陆柏无力吐槽,想起其中的关键,开口解释:
“我现在怀疑我之前对于手上数字的猜测是不对的,也许并不是简单的所谓资源,可能还另有深意,毕竟这第三行的数字代表什么,我们还没弄清,此时倒不好跟这个婴儿直接翻脸。”
天使歪着头想了半天,说道:“第二行会不会是代表的生命力?这婴儿成长不是需要生命力吗?”
陆柏微微摇头,“目前还不确定,一切要等到明天才能知晓,也许过了今晚,我们手背上的数值就会发生一些变化。”
说着陆栢回身扫视一眼屋内,没有看到接生婆的身影。
凑到天使身边,小声叮嘱:“这个接生婆现在看着对你还算不错,应该是善良的单位,之后遇见什么危险可以求助她。”
“但是也要保持警惕,人心隔肚皮,更何况是在这里。”
“我知道了,陆柏,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天使乖巧的点点头应道。
陆柏深知自己不可能永远跟在他们身边,有些时候自己可能也会无能为力。
所以生死存亡之际,大多数时候还是要依靠他们各自自身的力量。
意外随时可能发生,自己所能做的有限。
念及此处,他就要多叮嘱眼前的少女几句。
视线所及,哪里还有少女的身影?
只是片刻而已,对方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了,没有一丝痕迹和动静。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柏心中一紧,连忙四处张望,然而周围都不见天使的身影。
“咚!——咚!咚!”
一快两慢的铜锣声音陡然在整个庄园内响起,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是如此的刺耳。
怎么可能?
打更人明明已经被自己一刀砍掉了脑袋,怎么还会有打更的声音?
难道那个打更人没死透?
天使又去了哪里?
接连的奇异变故让他思绪一时有些混乱。
天使的离奇消失让他很是慌乱,竟然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院子中转悠起来。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冷静下来,陆柏!
陆柏狠狠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打出“砰砰”的声响,好似那脑袋不是自己的一样。
良久,陆柏稍稍冷静下来,开始仔细思索起来。
天使原地消失,难道是类似白色灯笼那种灵异物品影响?
还是鬼床那种东西?
但是周通不在身边,自己肉眼难以看到。
如果是那种灵异物品的影响,按理说自己应该有注意到才是,或者自己也会受影响。
等等...
陆柏突然联想到那突然再次响起的铜锣声,天使的消失会不会与此有关?
这两件事情发生的未免太过于凑巧了。
天使消失,三更的打更声就响起。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这一刻,陆柏脑海中赫然开朗,之前的一些疑点也得到了解释。
他不再担心天使,此时对方的处境应该比想象中还要安全。
慌乱退去,他从一旁提起斜靠在门上的柴刀,双手捧起,闻着其上传出浓厚铁锈味道。
喃喃低语声传出:
“你——又是什么来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