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
许大茂的声音忽然在外边响起。
“来了。”
何雨柱放下筷子，拿了半个馒头，到了外边。
“大茂，吃饭了吗。”
“还，还没呢。”
许大茂已经出去溜达一圈了，找了住在附近的俩同学，都没借到钱，不得已只好回来找柱子先说清楚。
“出什么事儿了？”
何雨柱就知道要糟，今天在供销社，他原本有意拦一下，让许大茂买自行车，因为这是四大件的首选。
保值率高，随时都可以变现，哪怕是灾年也能卖掉，灾年是缺粮，并不是缺钱。
之所以没有拦，也是为了帮助大茂的成长，年轻不怕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柱子，我这儿出了点状况。
我不知道之前跟你说过没有，我爸答应了给我买自行车和缝纫机，但让我自己买手表和收音机。”
许大茂也是没办法了，有些事要说清楚。
“嗯！你接着说。”
何雨柱想听的是重点，他就站在家门口，门帘外边。
门帘后边，何雨水和秦淮茹正在偷听。
许大茂硬着头皮说：“柱子，那个，我买了手表，我爸不愿意出钱。”
“大茂，你借我的钱不用急着还，咱们是兄弟，谈钱伤感情。”
何雨柱一身正气，反正有证人，不怕这小子赖账。
“柱子，谢谢你理解我。”
许大茂感动啊，也难怪院里人都说柱子人品好。
何雨柱提醒说：“大茂，我这儿不用急，但是贾东旭那儿不行啊，他刚买了自行车，怕是掏空了家底儿，就等着工资开锅。”
“哎！这我知道，可我爸不给钱，我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啊。”
许大茂刚松了口气又给提了起来。
“大茂，这我没法帮你了，我家刚买了两辆自行车，五口人都要开销，雨水每月的伙食费不能断。
今天发的工资你也知道，都给你了。”
何雨柱赶紧摘了出来，不能看着大茂越陷越深，他不能再借钱了。
“柱子，这我知道，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把贾东旭叫出来聊聊。”
许大茂能理解，柱子平时也穷，不然也不会找他借钱。
何雨柱想了想，问了句，“大茂，你的存款，最快什么时候能到期？”
“最，最快啊，我算算，不，我想想啊。”
许大茂脑子转得飞快，如今欠账五十五块五，两个月工资都还差五毛，不过手里还有两块零三分。
想到这里，就说：“最快也得两个月，二月三号去了。”
“哟，你这都快过年了啊。”
何雨柱看过日子，今年过年是二月十七号，五七年要来了，离他的生日也不远了。
“是快过年了。”
许大茂忽然觉得悲哀，过年前还能发两次工资，得全用来还账，过年的时候他也没钱，太难了。
“这样，大茂，你去找刘光齐，那小子有钱，他可是上了好几年班，跟你工龄差不多，他和他媳妇是双职工。
平时也就给二大爷交点伙食费，今天又才发工资，攒了不少钱。
你找他借个三五十的，先把贾东旭的账给抹了，不然贾家吃不上饭，肯定要闹，你就完了。”
何雨柱也是特别为兄弟着想。
许大茂眼神一亮，却说：“柱子，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我跟刘光齐有矛盾，他能借吗？”
“你傻啊，有矛盾才好。
你就跟他说，他借钱，那工作岗位的事就过去了。
要是不借，你懂的，以后甭跟他客气。
你忘了，上次我好心叫他一起闲聊，他一上来就想把你给比下去，一点面子不给你留啊。
他跟咱们不是一条心，正好用借钱测一下。
你就说咱们几个师兄弟，就连贾东旭都借钱给你了，这才叫兄弟。”
何雨柱也是祸水东移，别到他这儿就行了。
“柱子，你说得对，趁早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我去找刘光齐。”
许大茂一咬牙，转身就往后院走，都顾不上吃饭了。
心里想着要是刘光齐不借钱，他就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大茂，你等等。”
何雨柱忽的把人叫住。
“柱子还有事？”
许大茂刚酝酿的情绪，立马就散了。
“大茂，不是我说你啊，你虽然有姐姐妹妹，但你家就你一个男孩，你爸妈的钱迟早是你的。
你买大件，他们就该支持，凭什么不拿钱啊。
就说贾东旭，最开始那辆自行车，也是贾张氏拿的钱，只是最后没保住而已。”
何雨柱趁机给老许上眼药，也是为兄弟着想。
“柱子，你说太对了，我爸还不如搬走，早点分家得了。”
许大茂那个气啊，恨爹不争气。
“嗯！你先借钱渡过难关，但这事你得好好琢磨，你可别成了阎解成啊，你知道他过得是什么日子。
三大爷那是一毛不拔，还每月让阎解成掏钱。
反倒是贾东旭日子差点，那也是贾张氏真没钱，不然不至于过成这样。
但贾东旭不拿养老钱的，这不熬了几年，自行车也买上了，有儿有女的，并且没有负债，其实已经很好了。”
何雨柱也是说实话，东旭日子苦，那要看跟谁比。
“柱子，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明白了。”
许大茂悟了，感觉老爹这是在学三大爷啊，之前想让他交养老钱，现在让他交生活费，保不齐后边就是养老钱，房子钱等着他了。
“明白就好，咱们是兄弟，我走到前边了，也希望你们都把日子过好。
尤其是你，你是我爹的大弟子，我爹不止一次说过，你的天赋最好，早晚成大厨，要是允许做生意了，凭你的头脑，开间大酒楼也不难。
但是前提得有你爹支持啊，不然过不好。”
何雨柱感觉又当了一回传功长老，老爹这个掌门人啥事不管，全靠他苦苦支撑。
“柱子，你瞧好了。”
许大茂激动了，攒着劲往后院去了。
何雨柱笑着，自言自语说：“咱这水平不是吹的。”
忽的，何雨水掀开门帘的一角，看了看，小声说：“哥，许大茂走了啊！”
“刚走，你都听见了？”
何雨柱笑着进了屋，拿着的半个馒头还没吃。
何雨水忙说：“嫂子也听见了。”
“柱子，我就听了一嘴，你说得真好。”
秦淮茹心想，柱子说得比唱得好听，许大茂肯定都听进去了。
“还行吧！我要不是当厨子了，没准能当老师。”
何雨柱笑了笑，把馒头放下，也不想吃了，伸手把女儿抱了起来举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