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穷笑道“别闹,道长你怎能不饮酒?”
“五毒道人”不喝酒?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别忘了,这“五毒”指的是“吃、喝、嫖、赌、抽”这五毒啊
紫阳有些疑惑,为何这人说的好像与自己很熟悉一样?
“贫道从未饮过酒,施主切勿再劝了。”
吴穷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个五毒俱全的黑心老牛鼻,他在二十年前莫非真是个正义的伙伴?
吴穷随即不再劝酒,而是问道“吾观道长一身道袍,应当便是太清派的高人了。
只是太清派下有太清城,两位又何必跑来这定州城中?”
紫阳并未回答,而是长叹一声,表情有些落寞。
玄空见状替他解释道“数年前北蛮入侵,紫阳师门长辈以及同辈师兄们皆北上解边城之围,只是”
他们都没有回来。
吴穷默然,他也知晓此事。
玄空继续道“紫阳现在修为未到先天,只能是太清派代宗主。太清派如今处境艰难,他在宗门内要为师弟师妹们做表率,因此不能露出软弱的样子。
小僧是陪他出来散散心,顺便祭奠太清派阵亡的道长们。”
吴穷点点头“在下近来无事,不知可否结伴而行?”
玄空笑道“阿弥陀佛,自无不可。”
吴穷之所以答应,是因方才玄空给他传音“曲兄,可否暂且替小僧隐瞒突破先天的事情。紫阳他一向要强,这次出来小僧本也有助他通过铸心局突破至先天的打算,这时候让他知晓此事小僧怕他给自己更多压力,如此反而不美。”
吴穷了然,这秃驴几天不见,没想到竟通过了铸心之局踏入先天。
他传音道“太清派诸位道长的壮举在下一向敬佩,若在下有什么能帮到紫阳道长的,请大师尽管开口。”
这是真心的,他自问不是那种能舍生取义之人,二十年后那次是因小白璇玑她们都在现场,自己情急之下上头了做的选择。
若是向太清派五千阵亡的道长那样,在有机会突围的情况下自愿留下为全城百姓的撤离做断后,他是做不出来的。
但他也不会说他们傻,他打心底里钦佩这样的人。
所以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一定会去做。
也许这就是大部分普通人的想法吧。
玄空于是传音“不若曲兄与小僧二人同行,届时或你或小僧,咱们出一人打击紫阳,另一人点醒他。
这样说不定能行。”
吴穷双眼微眯,秃驴想让我扮白脸,然后你自己扮红脸?
不存在的!
“没问题。”他答应了下来。
然而不久后三人吃完饭走在路上,他便对紫阳道“道兄,大师他已经先天了,他没跟你说过吗?”
玄空浑身一震,向他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
【曲无名!你算计我!】
吴穷露出一副夜神月计划通的表情。
【这就是江湖的残酷啊!玄空!】
两人挤眉弄眼意念交锋,然而紫阳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他只是笑容阳光,温和道“是吗恭喜你了。”
玄空瞠目结舌,结巴道“柱子你怎么了柱子”
俩人是同村儿发小,从小就什么都争。
后来一人入了道门,一人入了佛门。而俩人师门恰好又是隐隐对立的太清派与少林寺,之后俩人又都成了宗内嫡传,两人间暗中的竞争就更厉害了。
但现在他知道自己在他之前入了先天,但他却如此淡定
玄空心中一动,问道“柱子,你知道如何通过铸心局啦?!”
激动之下他甚至直接喊出了紫阳的小名。
“不知道。”紫阳表情淡然,“狗子,我累了。”
其他无所谓,玄空喊自己小名这个不能忍!
他对吴穷笑笑“曲兄,让你见笑了。贫道与这和尚出家前是同村,贫道俗家姓名司空铁柱,他叫欧阳二狗。”
吴穷点头“嗯。”
我早知道,甚至你俩的名字就是我想的。
“话说咱们要去边关?”
“不。”紫阳开口,“咱们去太清派,贫道要将代宗主的‘代’字去掉,顺便把宗主之位交出去。”
玄空惊道“你疯了?!”
吴穷瞥了他一眼,只能说年轻的玄空还做不到不动声色。
紫阳摇摇头“你别管。”
说罢,他转头就走。
玄空正要再说什么,吴穷拉住他,悄声道“不忙,待到了太清派咱们探明原因,然后对症下药便是。
你说是吧,狗子。”
老秃驴!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本大爷二十年后在你面前认过的怂,二十年前都要找回来!
玄空“”
他咬牙道“曲兄你说的都对!”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让佛爷找到报复的机会!
四天后,一行三人赶到太清山下。
吴穷眼神复杂,上次来的时候见证了叶清玄突破先天,认识了张羽,认识了西门极。
其实才过去了几个月,但感觉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大概有二十年那么久。
久到这太清派的山门都破败了不少
话说二十年前的太清派山门为何比二十年后破这么多?
紫阳见他眼神疑惑,解释道“吾太清派损失大批精英弟子,已放弃大批产业换取短暂的平静,因此山门无力维护实属无奈。让曲兄看笑话了。”
吴穷严肃道“怎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数年前贵派道长们值得所有人敬重,若有人胆敢趁人之危对太清派不利”
吴穷身上独属于“洞虚境”的气场一闪即逝。
玄空紫阳两人蓦地瞪大两双眼。
玄空喃声道“曲兄,你莫非是”
吴穷点头“不错。”
玄空“道法自然境?”
吴穷“”
他幽幽道“不是”
紫阳皱眉“不应该啊曲兄,先天境界的感觉不是方才那样的。”
他俩不敢往更高的地方想,毕竟曲兄才二十多岁的样子如果更高的话他还是人吗?
“柱子,狗子,你们俩就不能更有想象力点儿吗?”吴穷不爽。
那两人对视一眼,玄空小心问道“莫非真是‘洞虚境’?”
吴穷挑眉“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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