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穷目光一滞,玄空?那个黑心老秃驴?
他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年轻和尚。
啧,还真是他。这秃驴二十年了长相都没变过!而且还是穿着这一身『骚』气的月白僧袍!
不过这家伙说什么?循着酒香而来?
难怪戒『色』贪杯,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玄空见坐在那里的白衣青年看自己眼神诡异,忍不住低头看看身上有什么问题。
可看来看去都毫无问题,那他为何这样看着自己?莫非他认识自己?
可自己十分确定,在自己二十多年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里从未见过此人。
自己已是“天人合一境”的修为,那两位女子看上去与自己相差仿佛,而这年轻男子
自己察觉不出他的深浅!
不过一个荒郊野岭的破庙里就有三个放在江湖上也不多见的高手,而且还如此年轻他们莫非在密谋打算做些什么?
先探探口风。
“好酒!”他接过吴穷递来的酒,猛地灌了一大口。
尔后他坐在火堆旁,开口问道:“不知诸位施主尊姓大名?”
“在下曲无名,只是一个普通的剑客。”吴穷笑笑,又一指二位姑娘,“这位有一头靓丽银白『色』长发的女侠芳名唤作叶雨惜,这位有一双美丽红瞳的女侠名唤盛夜云。她二人也是出山不久罢了。”
话音刚落他又差点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说好的不撩,为什么还要嘴贱?!
“原来如此,小僧见过三位施主。”玄空双手合十躬身行了一礼。
没听说过的名字武林中的新面孔?
但相比这个年纪来说实力高的又点儿过分了
他自己在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便已是“天人合一”之境,虽不算什么绝世天才,但一般天才还是能称上一句的。
且自己之所以能到这个地步,与少林寺的栽培也有关系。
可面前这三人都比自己年纪小,其中两人与自己相差仿佛,另一人自己看不透他,这就说明他比自己强了一个境界。
他是先天境!
他们一定是顶级宗门出来的!而且在顶级宗门内他们也是嫡传中的嫡传!
他又灌了一口酒,问道:“曲施主,不知这酒”
“这酒名唤‘醉千年’,是”吴穷微笑的脸上突然一愣,尔后勉强一笑,声音温柔:“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的人,她最喜爱的酒。”
等等!吴穷突然想到,现在是二十年前!虽不知是哪一年,但璇玑就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若是草原最后决战的时候,她大概二十一二岁左右!
那现在她已经出生了?
吴穷记得璇玑说过,刚出生没多久,她娘就被皇后害死了。
那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自己啊!自己一定要去皇宫保下她!
小白和诗儿倒是还没出生,不过吴穷
或者说自己穿越前的那个身体原主,应该已经有三四岁了。
啧,要做的事情真多啊。
“很重要的人?”叶雨惜打断他的回忆,“是你的亲人?”
吴穷微微一顿,笑容温和:“是的。”
“原来也是好酒之人,那有机会见面的话我一定要和她拼拼酒!”叶雨惜一仰头又是“吨吨吨”。
吴穷笑了笑,转头看向玄空:“大师,你莫非自少林寺而出?”
玄空淡定一笑,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小僧来自丰州悬空寺。”
少林寺?没去过哒。
吴穷:“”
你特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啊玄空老秃驴!除了少林寺之外,还有哪家寺庙这一辈的僧人是玄字辈的?
没想到你年轻的时候心眼儿也这么坏!嘴里连一句实话都没有!
一直沉默的盛夜云小声问道:“和尚也能喝酒吗?”
“天下大多佛门都不遵守清规戒律,怕也只有佛门三大圣地才是真正的佛门圣地了。”吴穷说完,旁边的盛夜云悄悄戳了戳他的胳膊。见他看过来,于是轻点精致的下巴示意他看对面。
吴穷微微一笑:“当然,悬空寺不算在内。”
鬼知道悬空寺是什么玩意儿!二十年后这门派已经不复存在了!
“阿弥陀佛,曲施主说的对,悬空寺中却有管束不严的弟子在外作『奸』犯科。”玄空叹道,“不只悬空寺,甚至佛门圣地少林寺宗门之内派系倾轧也是存在的。”
“况且酒乃粮食酿造,粮食吃得,酒为何饮不得?莫要贪杯便是。”
吴穷:“”
不愧是师徒,为喝酒找的理由都一样
对面玄空又饮了一口“醉千年”,借着仰头的瞬间用眼角余光瞥了对座三人一眼。
看来这三人应当是什么隐世门派传人或隐士高人的弟子,不然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少林寺中人。
没错,他刚才说自己是悬空寺的时候故意『露』了个破绽,他并未隐藏自己的法号。
而只有少林寺这一辈弟子才会以“玄”字为号。
吴穷摇了摇头,三大圣地?千佛洞就认识个被二十年前的自己吓破胆的金光佛,其余几位高手也十分霸道。
少林寺一群黑心老秃驴戏精。
大雪山则完全就是邪教。
这人世间佛门三大圣地也许就少林寺还能看了。
不过那也是二十年后的少林寺,现如今的江湖是个什么样,还得后续观察。
见气氛稍显沉默,吴穷打算转移话题。
“不知大师从何处来,又欲往何处而去?”
“小僧自丰州悬空寺而来,欲往定州太清派而去。”玄空双手合十:“路过安州,途经此地,恰闻施主‘醉千年’香飘数里,因此不请自来,还望三位施主海涵。”
“大师客气了,吾等三人同样欲往”吴穷顿了顿,小声问叶雨惜,“咱们这是哪儿?”
“安州边界吧。”叶雨惜臻首微微歪着,眼神略有些『迷』离,银白『色』的马尾一甩一甩的,“过去就到京州啦。”
京州吴穷微微一笑,璇玑,我来啦!
心情好了不少的他心中一动,问道:“不知三位都收徒没有?”
玄空:“未曾。”
盛夜云小脑袋左右轻摇,一头柔顺的黑长直随动作轻轻晃着。
“未曾。”醉眼朦胧、双颊酡红的叶雨惜又灌了口酒,疑『惑』道:“曲兄,你问这个作甚?”
“我只是在想啊。”吴穷长叹一声,“未来大家总是要收徒的,为何不现在想想自己会收个什么样的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