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落山时,俩人收获满满,四捆柴火,大包树叶,一兜猕猴桃,三条鱼。江汐瑶开心极了,“明天的食物够了。”
“这些不算多,多囤点,万一这两天下雨就不要出来了。”梁锦南说着话突然噤声,弯腰拾起几个小石子。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手一扬,溪边树上一只叽叽喳喳叫的小鸟扑棱着翅膀,一头栽倒在地上。
江汐瑶再次被惊到了,“锦南,你还有多少绝活没露出来,你跟谁学的?”
梁锦南拍了拍手,抖落掉掌心的尘土和小石子的残渣,然后转过身来面对江汐瑶。
“小姐,你知道的,我小时候在山里长大,这些都是跟爷爷学的。他说,人要靠自己,得学会这些生存的技能。”指了指地上的小鸟,“刚开始学箭术时,陈伯教我扔石子练眼力,所以我投壶很准的,还记得有一年我帮小姐投壶,赢了柳家小姐。”
“当然记得的,那你这刀法也是跟陈护卫学的吗?”
“是啊,在江府的几年里,我受益良多,别的护卫也教过我一些拳法,所以说小姐你是我的贵人。”
提到江府,江汐瑶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她望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心中百感交织。江府,那个曾经是她温暖的家,如今却成了她无法触及的回忆。想起父母慈爱的面容,想起那些曾经陪伴她成长的婢女。而现在,她却只能像逃犯一样,四处躲藏,不敢见人。
夜幕降临,梁锦南和江汐瑶两人合力,将满满的成果一一搬进他们的小山洞。
火烧得很旺,山洞里很暖和。火堆旁,俩人各自忙着,江汐瑶默默地整理着树叶和柴火,而梁锦南则开始处理他们捕获的鱼。
今天的树藤多,梁锦南编了两个筏子,铺上树叶,坐在上面,比昨天要舒服多了。
吃过东西,江汐瑶躺在筏子上面,双眼紧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心事。
梁锦南坐在她旁边,注视着她的脸庞,眼中满是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江汐瑶开始在筏子上翻身,梁锦南迷迷糊糊中看到小姐滚到火堆边,他猛地惊醒,拽她离远点,心有余悸的对她说:“你怎么睡的,差点滚到火里,要是烧伤了,那可怎么办。”
江汐瑶揉揉惺忪的睡眼,嘟囔着,“小时候于妈妈给我养成的习惯,她老抱着我睡,后面大了,睡觉不抱着枕头就会滚来滚去,不停乱动。”
梁锦南听了,都不敢接话,这是什么习惯,真够奇怪的。还是我坐在火堆边,挡住你吧。
俩人说了一会话,睡意再次袭来,江汐瑶又合眼睡去。
梁锦南可不敢睡死,恍恍惚惚中,瞧见小姐又在翻身,双手无意识的摸索着,不一会就摸到他身上了。他一动也不敢动,任由江汐瑶迷迷糊糊中,慢慢缠上自己,脸颊贴在胸膛上,脚架在腿上,渐渐地,小姐彻底安静下来。
篝火很暖,怀里人很安静,山洞内弥漫着一种旖旎的氛围。梁锦南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做梦都想不到暗恋多年的高贵小姐此刻竟然抱着自己入睡,像是小猫在寻求温暖。他幸福的浑身上下微微颤栗。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
他低头轻轻地在江汐瑶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动作轻得如同怕惊扰了她的梦境。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像是春天的花香混合着清晨的露水,清新而醉人。双手环抱着江汐瑶,感受她均匀的呼吸声。
梁锦南不敢移动,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打破这份宁静。他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任由时光在这温暖的怀抱中缓缓流淌。
晨光透过洞口缝隙照进来,新的一天又来了。
梁锦南轻轻移开江汐瑶的手脚,站起来活动麻木的身体。江汐瑶被惊醒了,看见他老是揉着四肢,不由问道:“是不是昨晚我手脚放你身上啦,压的你很难受吧。”
梁锦南笑而不答,他走到洞口,迎着晨光做了几个深呼吸,新鲜的空气让他精神稍微振奋了一些。
“江汐瑶犹自懊恼着,“怎么改掉这个坏毛病呢。”
“小姐,没事的,我不介意。今天天色不好,阴阴的,好多乌云,可能会下雨。”梁锦南回过头催促道:“小姐,你快点去洗漱吃东西,我们要赶在下雨前,再弄点吃食。”
江汐瑶走到小溪边,捧起一捧水,轻轻地拍在脸上,冰冷的溪水顿时使他头脑清醒。
洗漱过后,她回到山洞,梁锦南已经烤好一只鸟。她走到他身边,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烤鸟,焦香酥脆。
“好吃吗?”梁锦南看着她,眼中满是期待。
“嗯,还行。”江汐瑶点点头。
大雨终于在正午时分倾盆而下,雨点如注,打在山洞的岩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江汐瑶坐在山洞内,望着洞外被雨幕笼罩的世界,很是发愁。
梁锦南则忙着把火堆往里面挪,雨水已经打湿了洞口,地面一片潮湿。他回身看向江汐瑶,只见她正专注地凝视着洞外的雨幕,眼神中满是忧郁。
“小姐,不要着急,等雨停了,我们就慢慢走出去,看能不能找个村子安顿几天,这儿有崖葬,附近应该有人家。”
江汐瑶欲言又止,这事实在跟男的说不出口,自己每个月来葵水的日子就要到了,昨晚小腹已经隐约酸胀了,今日上午跟着梁锦南出去找吃食,可能是费了劲,小腹疼的更厉害了,一抽一抽的,难受极了。
江汐瑶紧紧地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她不想让梁锦南发现她的异样,但那股难以忍受的酸胀感却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她的腹部不断撕扯着。她只能尽量将身体蜷缩起来,希望能减轻一些痛苦。
梁锦南注意到江汐瑶的异常,他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她身边,关切地问:“小姐,你怎么了?”
江汐瑶勉强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有点累了。”
江汐瑶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按住小腹,仿佛想要减轻那难以言喻的痛苦。梁锦南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中慌张,他蹲下身,轻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江汐瑶咬紧了牙关,羞耻感让她无法开口,疼痛又让她无法忍受,点了点头,带着哭腔说:“我……我来葵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