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玄玉佩,嗯…”析梦拿着玉佩,借着月光,用手指感受其少许的冰凉,于析则在一旁讲述它的来历。
“这么说,这阴阳玄玉佩是神的东西?”析梦问。
析梦的脸仍正对着月光,于析站在她的一侧,看着月光洒满她的侧脸,再加上玄玉佩所溢流光的炫彩,于析忽觉,析梦似又不同了些许,便痴痴的,许久都未回答她的问题。
于析一直默不作声,析梦便扭头看向他,问:“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于析连忙转过头,假装观月。
“你不提起,我都要忘记你神的身份了,你这个孤空神,即便到了现在也和我想象中的神不大一样。”
“那你以为的神该是什么样的?”
“至少,得有着高超的本领,且从不露真面目,可与你相处久了,在神秘这一方面,自是荡然无存。”
“那也正常,毕竟我的神力还没有一丁点的长进,连我自己都没有十分注重这层神的身份。”
“你可以让我看一眼你的神印吗?”
“嗯。”于析的神印在额头显现,那抹金光在月光下见下风。
析梦站在于析身前,虽然稍比他矮些,但那印记也看得清楚,不自觉便说:“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完整的神印…”
说着,析梦伸出一根手指在于析的神印上触碰了一下,不过那里只有一点突出的温热,其余就感受不到什么了。
而于析却感觉到了析梦的指尖有些冰冷,问:“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可能,是因为夜太深了,天气也凉些吧。”
于析默默的握住析梦那白皙娇嫩的双手,析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一惊,却也没有将手抽走。
于析的嘴角弯了弯,说:“析梦,你肯定想不到,很久很久之前,我也这样握过一个小姑娘的手,我记得那天她的双手也像你这样冰冰凉凉的…”
“是你…在猗天苏门山的时候?”
于析一笑,说:“不,比那更久,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和你说的我来自另一个地方?”
“当然记得,不过到现在我依旧不相信。”
“哈哈,就是在那个地方,一天夜里,我和一个姑娘在不合时宜的时候不期而遇,也是这样的月夜下,那天她穿的很单薄,我看她不停地对双手哈气,也没多想,就握住了她的手,她当时还吓了一跳,现在想想,还挺好玩的。”于析在描述这些回忆时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浅笑,析梦也很少见过他这副模样。
“那,你喜欢那姑娘?”
于析轻轻放开析梦那已经被捂热的双手,说:“我们那天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好像也只见过那一面,哪谈得上喜欢呢,不过是年少的激情罢了!”
“年少的激情,哈哈哈,你现在也还年少啊。”
“那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二十岁了?”于析故作叹息之状。
“弱冠之年,可是活力最盛之时,我马上也要二十岁了,却不像你这样,你干嘛要唉声叹气的?”
“再过几年,就是颜退貌衰,活力也不如以往,想想就可怕。”
“容貌?你不记得泽水王门客中四位癸等强者里那位柳姓的女子了吗,她的年龄可不小,容貌却不与实际年龄相符,所以,关键还是内心!”
“关键,还是内心…”
……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在月色下分别,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连着两三日的清闲,倒让于析有了些不自在,他只知在寝舍周围转转,自然无趣的多,析梦这几日也不来寻他,而他本是想去找析梦的,可正欲行动之时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清楚析梦会在哪里。
鸿钧宗占地广大,一处处寻实在是难,一人人问也非易事,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既不好寻,索性便不寻了。
想到这里,于析便决定去见伶梦柔,她在亢金阁,倒是好寻。
“梦柔师姐,你这么年轻就这么强了,是怎么做到的?”一群面庞稍见稚嫩的小师弟围在伶梦柔身边,纷纷投来羡慕之语。
于析走上亢金台,一眼便看到了被人群簇拥的伶梦柔,远远的呼唤了一声:“梦柔!”
众人循声看来,伶梦柔见到于析,找了个理由离开人群,走到于析身边。
“于析,你怎么来了?”伶梦柔问。
“我一个人待着好无聊,就想来找你陪陪我,那群师弟怎么围着你啊?”
“先前我拜亢金阁长老为师,师父见我成长迅速,便委以重任,偶尔教一下那群师弟妹,倒是你,你无聊,怎么不去找析梦?”伶梦柔最后的疑问明显带着调侃的意味,于析也听了出来,遮遮掩掩的说:“因为,因为我们也是好朋友嘛,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怎么和你见过面,所以…”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想去散散步吗?”
“好呀。”
“长秋林怎么样?”
“长秋林,在宗外吗?”
“当然在宗内啊,你不知道长秋林?”
“我在鸿钧宗中本就没待过多少时日,还没你多呢,所以才连析梦住哪都不知道…”
伶梦柔满脸疑惑,说:“所以,你本来就是想着去找析梦,只是不知道她在哪,所以才来找我?”
“不是不是!”
伶梦柔一副不想再理于析的样子,惹得于析连连道歉,伶梦柔自然也没有真的生气,便带着他向长秋林走去。
长秋林在鸿钧宗以南,这片林子中都是三百年以上的引青木,引青木主干笔直,不见分支,靠近顶端时才多有分叉,且纵横交错,另外,引青木叶阔如纸,其形如爪,还可药用,那些叶本应是常年翠绿,这也是引青木的名字由来。
可前人在鸿钧宗中种下成百上千颗引青木,却无一例外,那些叶子成了常年亮黄,不单是颜色有了变化,这片林子落叶极多,却又尤为茂盛,因而得名长秋林,林中还天成一条小道,两侧是两排排列整齐的引青木,道中飞叶,常有弟子漫步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