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鱼贩子送走后，就将鱼箱里的一千斤鱼都放回了活水舱。
夜里的温度太低，鱼箱里的空间又小，鱼的密度这么大，很容易就会缺氧。
捞鱼的时候费劲，往活水舱里倒鱼就轻松多了。
一千斤的鱼，十几分钟就搞定了。
甲板上的鱼都处理好后，他们把鱼箱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起，放置好。
杨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道：“阿楠，这边的卫生你就先别管了，去把总账算算，该分钱的分了。”
吕楠应道：“斌子，要不还是再等等吧，不是还有一千斤鱼没卖出去嘛。”
“这一千斤鱼的账好算，就是一万四千块钱，扣掉这趟的油料和开支，你就按一万算好了。”
“行，那我先把到手的钱算清楚。”
趁着吕楠去算账的空当，杨斌和王莽两人手脚麻利地把甲板打扫干净。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潮湿的甲板上都已经开始结起冰碴子了，温度低得可想而知。
杨斌一直忙着干活，倒也不觉得冷，身上还热乎乎的。
等他们把甲板上的卫生收拾利索，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看着那干净整洁的甲板，杨斌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卫生搞干净整洁了，看着也顺眼。
他半靠在船舷边上，一边用手捶着腰，一边随口问道：“王莽，年后你有什么打算？”
王莽被他这么突然一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斌哥，我暂时还没什么打算。”
“你之前不是说想买船的吗？”
“唉……还是算了吧，二哥和你那几个老乡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成天提心吊胆的，还不如跟着船跑稳当呢。”
话一说完，王莽有点紧张地问道：“斌哥，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想换人啊？”
杨斌摇了摇头，咧嘴笑道：“想什么呢你，我就是怕你想自己单干，又不好意思开口，随口那么一说。”
王莽一听，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了地，“斌哥，我跟你交个底儿，只要你一天不撵我走，我就在船上待一天。”
杨斌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的。”
两人正说着话，吕楠捧着账本走了过来。
他把小册子递给杨斌，说道：“斌子，账算好了，除了活水舱里的那一千斤鱼，这一趟咱们一共卖了五万零四百七十八块钱。”
缓了口气，他接着说：“平均分成三份的话，那一个人就是一万六千八百二十九块。”
杨斌接过账本看都没看，直接就递给了王莽，道：“王莽，你看看账。”
王莽连忙摆手：“斌哥，我就不看了，吕楠当会计都不是一天两天了，肯定不会出错的。”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不管有没有错，都得看清楚了。”
在杨斌的坚持下，王莽这才接过账本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果然没什么问题。
等他看完，杨斌提议道：“阿楠，鱼箱里的鱼利润是一万块，平均一人三千三，你把这个钱提前发给王莽。”
吕楠听了，稍稍犹豫了一下，道：“斌子，你的意思是先预支，把今天卖的钱都一起发了？”
“对，你的那一份也一起预支出来，从我分红里扣就行。”
吕楠掏出手机算了算：+3300=
这样一来，这一趟的总利润就很清楚了。
扣除开支，他们每人能分到两万零一百二十九块钱。
吕楠也明白杨斌的用意，快过年了，王莽家里用钱的地方多。
毕竟，家里有好几张嘴要吃饭呢，弟弟妹妹也都得添新衣裳了。
一家老小的花销，基本上都得靠王莽跑船来挣。
有了杨斌的示意，吕楠把王莽的那份先数出来，递给他。
“王莽，拿着。”
王莽双手捧着沉甸甸的两万块钱，心头暖暖的，鼻子一酸，眼眶也有点湿润了。
他给杨斌和吕楠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斌哥！谢谢吕楠！”
吕楠乐呵着说：“你可别整这煽情的一套啊，改天请我吃大餐。”
“那必须的！别改天了，要不就现在吧。”说着，他抬脚就要下船找饭馆。
杨斌赶紧喊住他，道：“王莽，回来，要请吃饭也得是阿楠请，你的钱自己留着。”
吕楠小嘴一撇：“斌子，你也太偏心眼子了，可着就逮我一人薅羊毛呗。”
“怎么，王莽给了这么好的一个赚钱机会，还不值一顿饭？”
“值值值，我请。”说完，他又数了一份钱出来，递给杨斌。
“斌子，你最近又是买房又是订婚的，用钱的地方肯定多，这份钱你先拿着，我的那份晚个一两天也没关系，我也不急着用。”
杨斌也不啰嗦，直接把钱收了。
他最近确实挺缺钱的，挣的都不够花的。
等把婚订了，必须得赶紧去西沙跑一趟，争取大赚一笔。
这么小打小闹的，到时候连装修的钱都没有。
一趟能分一两万虽然不少了，但跟杨斌的开销比起来，还是差得远。
他们在船上待了没两分钟，就一起下船了。
忙活了大半天，几个人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
大晚上的太冷了，他们也懒得跑远，就准备在港口附近找了个地摊火锅随便吃点。
地摊火锅杨斌上次吃过，味道还挺不错的。
步行了十几分钟，他们就看见地摊火锅的帐篷了。
隔着老远，那股浓郁的火锅料香味儿就直往鼻子里钻。
他们凑近一瞧，帐篷里好多人正在大快朵颐呢，生意挺好的。
这个季节，吃火锅正合适。
炒菜菜刚上桌，没一会儿就凉透了，没法吃。
杨斌他们自己找了个地儿坐下。
老板两口子忙得不亦乐乎，根本顾不上招呼他们。
找好位置，吕楠和王莽俩就自个儿动起手来，先去挑点涮菜。
等了有七八分钟，老板才把锅底子端过来，跟杨斌说：“兄弟，对不住哈，让你久等了。”
杨斌：“没事儿，理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