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这会儿正缺人呢，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
眼看着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算上今天，满打满算也就三天了。
今天必须得把船上的鱼都清理干净，明天梦娜的爸妈就要过来了，东西还一样都没买呢。
可可找了个盆过来，把鱼放了进去。
杨斌问：“可可，你跟我走，店里没人能行吗？”
可可：“没事儿，他们最多再有半个小时就回来了，不耽误事儿。”
“行，那咱赶紧的吧。”
两人出了门，可可把卷帘门拉下来，上了锁。
等她上了车坐好，杨斌就骑车带着她一块儿往船边去。
这一路上聊天，杨斌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念楚就跟可可说好了。
今天请她来帮忙一天。
念楚要陪梦娜去买订婚穿的衣服，没时间过来。
到了船边，车一停下，杨斌就赶紧掏出手机，给念楚转了两万块钱过去。
本来陪梦娜买衣服是自己的事儿，谁成想事情都赶一起了。
转完账，他登上船准备捞鱼。
可可也跟着上了船，准备搭把手。
等她走到活水舱旁边，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海鲈鱼，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杨斌，你们昨晚不是去捕鱼，是去进货了吧？”
杨斌一边挥动着抄网，一边说：“哪有时间去进货啊，这些鱼都是刚捕上来的。”
“我的天哪！这哪是去捕鱼啊，简直就是去捡钱嘛。”
……
不一会儿，杨斌又捞了三四百斤鱼，正好装满了三个鱼箱。
鱼箱装上车后，他们马不停蹄地往学校赶。
现在是六点半，要是能在七点左右赶到，正好能赶上一波人流量。
镇上的学校离港口有一段距离，骑车大概得半个小时。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可可被凉风吹得直打寒颤。
清晨的风太野了，吹在脸上像被小猫挠了似的，脸颊和耳朵被冻得红彤彤的。
定睛一瞧，路面上有积水的地方，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俗话说：“交冬数九。”
按照时间一算，现在已经到了三九了。
一九二九缩着手，三九四九冰上走。
这个时间段，算得上是全年最冷的时候了。
咬紧牙关坚持了大半个小时，他们终于到了学校门口。
学校门口热闹不已，大大小小的车把路堵得水泄不通，全都是送孩子上学的。
杨斌从旁边的小道绕过去，来到前面的摆摊区域。
他们来晚了一步，摆摊区域的小摊已经摆得像一条长龙。
好位置都被占了，这里的临时摊位，一点儿不比菜市场少，卖的东西也是琳琅满目。
杨斌把车停在一边，边搓手边吹热气，这一路过来手都快没知觉了。
可可从车上跳下来，不停地跺脚，“太冷了吧，感觉自己要被冻成冰雕了。”
杨斌咧嘴一笑：“这还算好的，过两天听说要下大雪，到时候才叫冷呢。”
“这边没位置了，我去前面找找，有了就给你打电话。”
“嗯，去吧。”
杨斌骑车不方便，可可就一路小跑着去找摊位。
看着路边卖菜的老头老太太，一个个弯腰驼背的，手都冻得缩在袖子里，真是不容易。
本是该安享晚年的时候，却还在这里遭罪。
杨斌也没闲着，他骑着车慢悠悠地往前溜达，看看能不能找到空位置。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可可站在远处使劲儿向他挥手，扯着嗓子大喊。
“杨斌，快过来！”
“这边有位置，快点儿啊！”
杨斌听到声音，拧动油门，车子加速过去。
等他把车开到跟前，正好有个位置，大小正合适！
可可乐呵呵地说：“杨斌，这地儿咋样？”
杨斌：“不错。”
她赶紧把手里的烤红薯递过去，说：“快吃点热乎热乎，这位置是我买了烤红薯，大爷才让给我的，等会儿你得给我报销。”
“没问题。”
杨斌接过烤红薯，暖暖手。
等手有点感觉了，他麻利地把车头调好，然后把鱼箱抬下车。
三个鱼箱都卸下来，整整齐齐地摆好。
旁边扎着头巾摆摊的阿姨，一见鱼箱里的海鲈鱼，立马凑过来问：“小伙子，这鱼怎么卖啊？”
杨斌爽快地说：“十五一斤，大小随你挑。”
“哟，十五一斤真不贵，我昨天在超市买一条，要二十一斤呢。”
“这是我自己捕的，又没店铺租金，所以卖得便宜些。”
“做生意就得这样，薄利多销，可不能心太黑了。”阿姨说完，就向杨斌要了个塑料袋，准备挑两条。
隔壁卖鸡的大叔听到价格，也快步走过来，说：“老板，给我也来个袋子。”
“我来拿，你稍等会儿。”可可赶紧接过话，热情地扯下一个袋子递过去。
杨斌暗自松了口气，没想到刚来就开张了。
他刚才在路上还担心这养殖鱼不好卖呢。
出海捕鱼都快一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卖养殖鱼，以前都是卖野生的。
卖菜阿姨挑好鱼后，还不忘在塑料袋底部抠个小洞，把里面的水放一放。
水放完了，她又用力甩了甩。
直到袋子里一滴水都没有了，才把袋子递给杨斌。
杨斌脸上挂着笑容，语气轻松地调侃道：“阿姨呀，你可真是菜市场里的行家啊！”
阿姨听到这话，不禁轻笑出声，她抬手轻轻扯了扯头上那条色彩鲜艳的头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之色，道：“你还真说对了，我买了大半辈子菜，从没多花过一分冤枉钱。”
“一共四十六块五，头一单生意，你就给四十五得了。”
优惠了一块五，阿姨喜滋滋地把钱付了，一个劲儿地夸杨斌会做生意。
紧接着，他又把大叔的鱼称了一下。
嘿，巧了，大叔的鱼也是四十六块五，分文不差。
杨斌想都没想，也把一块五的零头给抹了，不能区别对待。
大叔刚走，就又有人围了过来。
“老板，这鲈鱼看着真不错，多少钱一斤呐？”
“小伙子，先给我挑一条，我赶时间呢。”
“老板，我也要一条，给孩子吃的，别太大了哈。”
这一下子，小摊变得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