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斋话到嘴边,被戈薇说了去,有些郁闷地瞅他一眼,鼓起腮帮子,“你们……”
“刀刀斋爷爷你喷火拦住杀生丸,我来控制犬夜叉,其他人一起带着犬夜叉走。”
刀刀斋:……怎么有种台词被抢的感觉。
“坐下!”
犬夜叉应声倒下,妖化状态瞬间解除,让本来尝试用灵力净化犬夜叉的桔梗一愣,还能这样?
戈薇见怪不怪,催促着大家行动起来,虽说杀生丸不会对犬夜叉下杀手,但是磨磨蹭蹭的话,杀生丸那家伙一定会觉得他们在挑衅。
“原来这种方法也行啊……”弥勒一边扛起犬夜叉,一边发出赞叹,心思逐渐活跃起来。
戈薇察觉到他的意动,眼角一跳,“弥勒……次数多了也管不了用的,能一次就制服犬夜叉是因为他还受着伤啊。”
“诶~好可惜。”弥勒惋惜道,“虽然说失去了理智,但是犬夜叉得到了实力呀。”
三眼牛腾空而起,弥勒扭头望一眼烈火燃烧的地面,这种程度的火焰,杀生丸这种大妖怪应该完全不必担心吧,可还是停下来了。
因为妖化的犬夜叉嘛?
有忌惮吧,不然杀生丸怎么都会试探一下,就像……这次一样。
联系犬夜叉最近的变化,弥勒稍一琢磨,便将这次事端发生的缘由猜了个大概。
微风将头发吹的凌乱,戈薇扶着身前的犬夜叉,无语白了弥勒一眼。
“得到可以杀掉我们的实力吗?弥勒,你别忘记了犬夜叉妖化是后六亲不认,无差别攻击啊。”
“要让犬夜叉把妖化当做手段,真正要担心的不仅是敌人,还有我们自己。”
弥勒哂笑,“哈哈,那不是看能控制嘛,一声‘坐下’就能让犬夜叉解除妖化……”
戈薇一噎,一时无言以对,毕竟这个方法是他带的头。
“犬夜叉脖子上的念珠是你给他戴上的?”刀刀斋蓦地插上一嘴。
戈薇闻言本能点头嗯了一声,随即想起什么又突然指向桔梗,“戴是我戴的,但念珠一开始是桔梗为犬夜叉准备的。”
桔梗微微抬眉,点了点下巴。
念珠是枫交给戈薇的,这点枫之前同她说过,当时她一心沉浸在复活后的怨恨与知道真相后的荒谬中,并未察觉到哪里不对,也从未提起过。
如今想来,确实疑点多多。
就比如,戈薇怎么会知道她曾经为犬夜叉准备过一串念珠,这种私密且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未来也记载下来了吗?
不止桔梗意识到问题,戈薇在脱口道出念珠由来后猛地反应过来,他心虚地不敢看桔梗。
万幸,桔梗没问多余问题,戈薇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能控制住妖化后全妖状态的犬夜叉,这念珠花费的心思想来不少。”
刀刀斋赞叹不已,念珠虽然不完全属于武器类,但能够有如此强的念力,作为刀匠的他,忍不住感慨制作之人的良苦用心。
懵逼不伤脑,力度刚刚好。
“职责所在,熟手而已。”
桔梗随口带过,平淡地好像当初一颗一颗精心准备了好几天的人不是她一样。
“熟手啊……”刀刀斋挑一挑眉毛,不做评价,这个巫女一看就是主杀戮,灵力强如她对封印之术还格外了解?那念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一种封印。
啊,也不是没可能,想起来犬夜叉是不是被一个巫女封印了五十年,就是这个巫女吧,啧,情情爱爱……人类的心啊……分给杀生丸一点就好了,省得他们老爹忧心,到了地底下都不得安宁。
三言两语间,一众人飞出去老远。
防止杀生丸的追杀,几人的速度都提到了极致,很快刀刀斋便感受不到杀生丸的气息后,让三眼牛就近落下。
等所有人站稳停好,刀刀斋马不停蹄准备离开。
“就送你们到这里,我得回去了。”
“诶,回去?刀刀斋爷爷,杀生丸好像就在你家附近,要不然这几天和我们一起走?”
珊瑚担忧道,他们休息的地方就在刀刀斋的山脚底下,回去一定会被杀生丸拦截吧?
“哈?跟你们?不不不不……”刀刀斋眯起眼睛,一想到再和这群人多待一段时间,杀生丸就可能寻着味儿过来,他顿时一激灵。
“我的家又不止那一个,不要来找我!快走快走!”
三眼牛在刀刀斋催促下,一溜烟没了影。
避之不及地模样让珊瑚欲言又止,讪讪放下手。
“啊。”弥勒一锤手心,东找西找,“冥加爷爷又不见了,你们看见了吗?”
“逃走了……”戈薇吐槽,“大概跟着我们更危险吧。”
“嘶。”犬夜叉悠悠转醒,扭着脖子痛苦吸一口凉气。
戈薇都来不及惊喜,醒过来的犬夜叉张口就冲他吼,“阿篱!你以后不许念那个咒语!”
戈薇:……死亡眼神。
他恼火道,“那还不是有原因的,你又变成之前的模样,要是被杀生丸杀死了怎么办?!”
“呃。”犬夜叉气势降了一分,他梗着脖子又道,“谁会被杀生丸杀死……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哈?你还想赢?”戈薇气极反笑,一手叉腰一手戳着犬夜叉胸口,“不用铁碎牙就硬冲杀生丸?你是傻子吗?”
犬夜叉战术后仰,彻底没有气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好吧,犬夜叉承认,他当时确实冲动了……不过,面对杀生丸那个讨厌的家伙,只有奈落能让他转变攻击对象!
一心想着战斗,结果被勾起了杀戮的渴望。
戈薇见他沉默不语,微微叹气,将手里的铁碎牙递给犬夜叉。
“总之,好歹考虑一下自己,不要逞能了,好好使用铁碎牙吧。”
犬夜叉默默接过。
戈薇眼神复杂,好多劝说的话到了嘴边都咽了下去。
冥加爷爷叮嘱的不是没有道理,犬夜叉的性子,一旦知道铁碎牙是封印血脉用的,一定不会依靠铁碎牙,而是选择用变化后的利爪和獠牙战斗。
看他赤手空拳就上去打杀生丸就不难看出来,想到这里,戈薇又叹一口气。
妖怪的心、人类的心……人类、妖怪……
戈薇看着犬夜叉,目光柔和,他还是希望犬夜叉是作为半妖的他而活着。
——“喜欢身为半妖的犬夜叉。”
脑海里陡然间冒出来另一个时空对犬夜叉告白的话。
戈薇忽然后退两步,悄悄蹭到桔梗身旁。
桔梗奇怪看他一眼,“?”
戈薇笑而不语,歪着脑袋低头在她耳边低语。
“我,喜欢桔梗。”
桔梗眼神微闪,她带着点不解和局促,轻轻瞄了一眼他,怎么突然……
戈薇用余光扫视前方,犬夜叉离得真的很近,这个距离太大声音会让犬夜叉从思索中回神看过来。
唔,看到他和桔梗又会吵吧。
戈薇声音压的更低,他几乎用气音在说。
“喜欢现在的桔梗。”
无论是复活后的桔梗,还是生前枫之村守护神的桔梗……不是最初为怨恨而诞生的傀儡,也不是曾经众人敬重的巫女。
戈薇喜欢的,是身为桔梗的桔梗。
桔梗眼睛慢慢睁大,眼眸闪动的,是慌张,也有无措。
她不由得愣在原地,良久垂下长长的睫毛,掩去眸中流光。
戈薇笑得温柔,他直起腰,目光在桔梗身上迟迟不舍得收回来。
先前桔梗接下被斗鬼神操控的灰刃坊一剑,陷入短暂地晃神,那段异常,情急之下戈薇没问出个所以然。
在之后,他回顾一下顿时就明白,桔梗……是想起她自己了吧。
死去的人,因为执念而活过来一瞬,活着的还是本人吗?
戈薇抿着唇收敛了一些笑意,与其说多余的话,不如直截了当的告诉桔梗,复活后的桔梗还是桔梗,而且是更加自由的桔梗,只属于桔梗本身的桔梗。
——“喜欢现在的桔梗。”
桔梗抬头看他。
戈薇不躲不闪,眼眸中她的倒影,满满当当,占据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