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在后厨大快朵颐，消费零元，离开前发现了这样一幕。
一位头发斑白穿着身蓝色褂子的老人领着七岁小孙子进了饭店。
她身上的衣服打满了布丁，穿着布鞋，相反的是男孩穿着干净，此时祖孙俩高高兴兴地进了饭店，惹来不少异样的目光。
能在黄鹤楼消费的顾客都是有些家底的，没有西装革履，可也少见身上带着补丁的。
饭店的服务员经过专业培训，并未因为祖孙俩的打扮而显露异样的眼光，客气地将人领到两人位，拿出菜单供他们选择。
“奶奶，今天我生日，我要吃蛋糕，听同学说这里的蛋糕可好吃了！”
老奶奶笑着点头：“好好好，就吃蛋糕，小同志，你们这的蛋糕在哪？”
服务员翻开第一页，招牌蜂蜜小蛋糕，简易版现代舒芙蕾，一块两元钱的高价让老奶奶脸色一变。
“你们这小蛋糕有多大？”
服务员比划了一下，比饭碗大一点，这要是去外头买鸡蛋糕都能买好几斤了。
老奶奶手抖动了一下，看向身边的小孙子，孩子眼里期待的光芒让老人不忍拒绝。
“好，那就来一块这个小蛋糕，再……一碗阳春面。”
一碗面条三元钱，让人无法接受。
服务员面带笑容拿笔记着，“还有吗？”
“就这些了。”
老奶奶摇头，将菜单还给服务员。
看着她远去，孩子皱眉询问：“奶奶你不吃吗？”
“我不吃，我在家里吃饱了，你生日你吃就行。”
老奶奶满脸堆笑，慈祥地抚摸着孙子的头，温馨的一幕让土豆停下脚步观看。
“什么档次也敢来这里吃饭，你们饭店怎么回事，点碗面条也接待，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蓦地，一位穿着工装的男人站起身，摔下手里的勺子，指着那头的祖孙俩，话语里充满火气。
霎时间，引来周围客人的注意，对着男人和那头的祖孙俩指指点点。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带着孙子进高档饭店的老人脸色发白，颤颤巍巍起身：“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了。”
男孩气不过，可看了眼四周，周围人异样的眼光让他说不出话来。
“哼，不好意思有什么用，瞧你那浑身脏兮兮的样子，也不怕脏了地方，臭烘烘的让我们怎么吃饭。”
老人捏着破旧的衣袖，拘谨地站着，承受四周的注视，“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一个劲儿地鞠躬道歉。
男人冷哼一声：“让他们到别的地吃饭去，反正别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花了这么多钱，可不是要和乞丐一起吃饭的！”
程小草低头给胖虎碗里夹菜，看了眼祖孙俩，眼里划过一抹厌恶，“孩他爹，算了，和这种人说话浪费功夫。”
前台的纪念恩放下账本和服务员一起走了过来。
“抱歉先生，打扰你们用餐了，只要走进饭店消费，不管点几道菜，都是我们店里的客人，没有高低贵贱，如果您有意见，可以上包厢里吃。”
纪念恩客客气气的话让吴铁军下不来台。
店里的群众都看不下去了。
“吃个饭而已，还装上了！”
“有本事你把人家的单买了，没本事嚷嚷什么，把你那几个菜吃完走人就是。”
“就是！我们大家可没有嫌弃的意思，少带上我们！”
吴铁军脸色铁青，只觉得丢人丢大发了，“带我们去包厢是你们应该做的，包厢在哪，领路！”
他误以为包厢是饭店免费补偿的。
“包厢服务费两元，先生需要的话，这边请。”
吴铁军一个月工资才四十，今天一顿饭去了他十五元，要不是周末儿子强烈要求，他说什么也是不舍得花这顿饭钱的。
两元钱一出，吴铁军嘴像是被胶水粘住一般，说不出话来，脚也走不动了。
胖虎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程小草也觉得丢人。
“两元就两元，又不是花不起，不过前提是把这两个乞丐请出去！”
钱花了，必然是要找回面子的，程小草指着那头的祖孙俩，强烈要求。
都说祖孙俩耽误大家吃饭，可吵吵嚷嚷的却是他们。
已经有几个热血青年看不过去，捏着拳头死死瞪着他们了。
纪念恩正要开口。
“往后前来消费的顾客生日，提供信息登记，可以免费赠送小蛋糕一个，特别长寿面一碗！”
沈以沫带着土豆走了上来，笑着向大家打招呼，目光落在祖孙俩身上：“今天是小朋友生日对吧？老奶奶，你们去前台登记一下日期，面和蛋糕免费赠送给你们了，今天是我们服务不周到，打扰你们过生日了，念恩，你去说一声，今天给他们免单。”
“还有在场的顾客，全部七折。”
说完，看向胖虎一家：“除了他们。”
最后一句落下，周围响起激烈的掌声。
“多谢老板娘！”
“老板娘敞亮，我下回还来吃！”
“以后过生日就选你家了！”
祖孙俩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老奶奶拉着胖虎就要给沈以沫跪下，幸亏沈以沫扶得及时。
“是我们服务不周到，老奶奶，今天给你们免单，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
沈以沫扶着她坐下，土豆则朝小男孩眨了眨眼。
“是你，沈以沫！”
程小草定睛一看，这不是他们的邻居，无业游民吗？
他们只知道沈以沫的丈夫是个大老板，养了几百头猪，可从来不知道她是黄鹤楼的老板。
这黄鹤楼现在可是火爆全县城，连带着学校里的孩子一放假就吵着要父母带自己来这吃饭。
这样的一家店，居然是她那个邻居开的！
“原来是胖虎妈啊？怎么回事，吃个饭闹成这样。”
沈以沫走了上去，笑不达眼底。
丢尽脸面的吴铁军指着沈以沫：“你什么意思，给他们免单，不给我们打折？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不就开个破饭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知道我和我媳妇在哪上班吗？县钢铁厂！信不信我们回去一句话，以后钢铁厂没人再来你这吃饭！”
不就是一个小小个体户吗？挣点钱还厉害上了，他们可是铁饭碗！
“现在马上给我还有我媳妇道歉！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土豆在心里犯嘀咕，这什么钢铁厂，厂长不是江叔叔的爸爸吗？去年过年给他和哥哥红包来着，怎么胖虎爸爸一句话，钢铁厂的人就能不来吃饭了？
难道他比厂长还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