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离听后笑出了声音，好奇道“所以后来，你们全村的人喝了你的洗澡水？”
苏辰摇头，否决道“不是。好像只有水伯伯一个人。村长告诉我的。后来爷爷去取水，我都叫他别去。”
无离听了心底更加好奇了，皱眉问道“那你跟爷爷那几个月的吃喝用水，都是从哪儿来的呢？”
苏辰非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连无离跟着自己称呼苏墨为爷爷了，都未曾反应过来。红着个脸，小声道“是青铃她偷偷从她们家里偷出来给我的，每天都有小半木桶。那是村长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一点一点背回家的。”
说完，他有些自责，羞愧，慌张说道“等等。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爷爷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我可以渴死，但他不行。
所以……你不要骂我。”
苏辰并没有告诉无离，后来他也喝了那口井水，而且连着喝了好几个月。只是想让爷爷每天都可以用干净点的水漱漱口，再洗上一把脸。
再除去每日的做饭烧菜，才小半的木桶水，便是捉襟见肘。
他心里怕无离取笑自己傻，不能说，也不敢说。
这个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无离听了不禁眼睛湿润，她只想知道苏辰年幼时候的生活，心里好奇。并没有想到这其中也会有苦楚。
其实她也不知道，苏辰在很小，三岁多些的时候，便是依葫芦画瓢，开始学着木有成，或村里人的模样。
四处采药，想医治苏墨那一日不如一日的重伤之躯；木似针刺，挑破年幼尚嫩的手掌，脚底下的草布鞋，磨烂了一双又一双，身上的破烂生洞衣裳，缝了一针又一针。
刚补起来的破洞，没几日，便又被四处的荆棘丛生钩划破。
“不傻。不会骂你。”只是这么简单，而又温柔，轻声的回答。
无离没有用言语以此来安慰苏辰，因为她知道过去的事，哪怕多年过去，会一直深深印入少年的心，深刻而又难忘。
唯一想的，是用尽其自己所有的温暖，爱意，让现在的他感受到光亮，温度。
哪怕只有一丝，一缕，那也好。好比让他一个人在暗夜孤独挥刀中，紧锁住自己，误陷其中好的多。
“那就好！”苏辰脸上停留两息的灿烂笑容，显示着他内心一角，被人所理解。
无离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心感受着坐在柴火旁边上，处在夜风里一语不发的少年。
夜风吹动苏辰发丝，那额头前几缕凌乱的发，还挂着未曾干涸的几颗汗水。
秋风中的薄凉寒意，吹得枈火火星飞溅，四处乱飞。
在黑夜里，像极了苏辰躲藏住心里的每一份挣扎，苦痛。
无离好似听见了他心中的呐喊，哭闹，跟无助。
“小鬼。你想不想学吞灵法？见证真正的灵轮，踏入极境。”她轻声问道。
苏辰抬起本盯着长刀寂夜的眼眸，坚定道“想！”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无离笑了起来。
“吞灵法，是世间最为强大，最为难寻的一门术法。它强横于所有的吸灵法诀，功法。
这一门术法乃是诸天神秘稀少的先天生灵，亦或是强大的血脉种族才能拥有，或是悟出。它，有强有弱。至强可吞遍所有灵气，一切蕴含能量的灵宝仙药，稀世古物。”
无离耐心的给苏辰解释说道。
苏辰问道“听你这么说。吞灵法是用来修炼的，那它与灵轮又有着什么关系？”
无离轻轻一笑，说道“拥有一门吞灵法，或是强大的吞灵法。在往后的修炼道途里，将会平顺不少。它将会给灵轮提升恐怖的吸收灵气速度，让修士的灵轮更加具象化。”
苏辰懂了，点头说道“无离，谢谢你。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但我会记住的。”
“那么简单。小鬼，我只是想有一天能从你的身体里面出来而已。”无离不在意的，随口说道。
苏辰好奇道“真的，只是这样吗？”
“当然只是这样啊。不然，你还想要怎样？”
“那至少要达到什么样的境界啊？”苏辰心里更加好奇不解，她是因为什么会在自己体内，而且存在了十年之久。
“过了斩玄，进了入道级吧。至少得是这样吧。”无离回答道。
“好了。吞灵法你还学不学了？”
苏辰忙点头“学。要学！”
虚天吞灵术。凤之一族吞仙灵之法，存在不知多少岁月，好似在这一族诞生开始便就存在。
唯有凤族内天赋最顶端，血脉亲近祖位者，才有可能会领悟出。在无尽岁月里，极为稀少的凤族之内，这只是具备了资格而已。
“小鬼。其实这一门吞灵术法，在上一世，你也会。”无离有些伤感，暗道。
这是她在完全觉醒血脉后，所继承的血脉吞灵术法，她还依稀记得，那是在两人历经艰难坎坷，不久后，两人互相交换了各自族内的血脉功法，以此来情定终生。
许下了上一世，便才有了这一世。
她整理好悠久，漫长的回忆。说道“虚天吞灵法，是我族内的老祖创下的血脉级术法。小鬼，闭上眼睛，内视识海。”
“好。”血脉级术法？苏辰懵了，这是什么级别的功法？从未听过。
他乖乖的闭上了眼睛，神魂沉浸下去，只见识海之内，一袭身着白色长裙，黑发披肩的女子。
她赤足踏立虚空，在她身后，是苏辰道力所凝聚成的法象本尊。
冥焰早就闭上耳朵，跑得远远的了。
无离静静地踏立在法象前，静静的看着苏辰，在漂亮温柔的眼睛里，美丽的脸颊上，难以看出来有所波动。
但，并不是没有。
三年不见了，自灵身溃散，自愿消去。现如今，在近距离仔细端详，观摩着眼前的这位少年，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感觉。
整张脸倒是白净了不少，身高又长高了些。
唯独不变的，只有在那双眼睛里依旧的清澈。犹如一汪干净的泉水，只不过是透亮少了些。
“仙女……姐姐？”
苏辰震惊，失神的喊道。原来无离就是曾经在自己梦里，曾一度出现过好几次的那位姐姐。
下一刻，他脸红了。因为两人在第一次见面，苏辰内视识海之内，无离她并没有穿衣裳。
“嗯。是我。”无离轻声答应，这一次，她并没有再避讳这个问题。因为先前忙于出手暂时封禁冥焰，自己还未来得及凝力化衣，便被苏辰给看了个精光。
她也是红着个脸，双颊绯红似朝霞，羞涩如天边的两片红云。
“你……真的是仙女姐姐。”苏辰肯定的说道，她一次又一次的曾出现在自己梦里。虽然模糊不清，好像片刻，又像是悠悠漫长，可自己不可能会认错。
“这，你。你怎么穿衣裳了？”
“小流氓！”
无离含怒的轻白了他一眼，骂道。
其实苏辰只不过是好奇，在这识海之内，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一身秀美，好看的长裙。
“不是。仙女姐姐，你误会了。我……”
“你跟着那个大胖子，不学无术。花言巧语。”
无离竟然一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道。
并不是责怪苏辰，好像是怕他真的跟着肖毕华学坏一样。
“我……”苏辰愕然怔住，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连那些事儿都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