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章二十年的初夏时节,阳光明媚,微风轻拂。
楚王熊章率领着他的随从队伍踏上了外出巡视诸郡的历程,这一去便是漫长的一年零三个月,历经风雨兼程,终于迎来了归期。
当楚王熊章的王驾缓缓驶入都城襄郢时,整个城邑都仿佛沸腾了一般。
人们纷纷驻足观望,欢呼雀跃,迎接这位久别归来的君主。
熊章心情激动地掀开了车帘,目光急切地投向车窗外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内景色。
只见城中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熙熙攘攘的热闹场景令人目不暇接。
与一年前相比,如今的襄郢显得越发繁荣昌盛。
街边林立的店铺琳琅满目,新增了许多种类各异、别具特色的商铺,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眼球。
街头巷尾不时传来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以及顾客讨价还价的欢声笑语,共同交织成一曲充满生机活力的市井交响曲。
尽管城中人来人往,百姓争相涌向王驾这边,但由于有训练有素的甲士们沿途维持秩序,楚王熊章的车驾得以顺利地穿过拥挤的人群,径直驶向庄严宏伟的楚王宫。
待熊章踏入勤政殿后不久,留守襄郢负责理政事务的大臣子闾和申行便匆匆赶来。
他们恭敬地向楚王行礼请安:“拜见大王!”
随后,二人立即开始将朝中这段时间以来的政务逐一详细地向熊章禀报。
熊章本想稍作休息,好好放松一下身心的疲惫。
然而,作为一国之君,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于是强打起精神,耐下心来倾听两位大臣的汇报。
子闾和申行有条不紊地讲述着各项政务的进展情况,条理清晰,言辞恳切。
他们所禀报的大多是已经妥善处理完毕的事务,对于那些无法自行决断的重要问题,则早已通过飞鸽传书及时向远在外地的楚王熊章请示过意见。
所以子闾今日禀报的政务熊章都是了解个大概的,只是有些详情他还不了解。
就这样半日的时间就在勤政殿中度过。
“州郡分割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熊章梳理了襄郢的政务之后,也不着急离开了,询问着情况。
州郡划分不是光动动嘴皮子就能办好的事情,涉及的事情有很多,最重要的就是人事变动。
“王上,豫州、益州、徐州这三地组建很顺利,唯独扬州和荆州还有些阻碍?”,理政殿大臣子闾说道。
“什么阻碍?”,熊章对于划分州郡的时候出现问题是有所准备的,所以并不意外。
荆州包括上庸郡、南阳郡、九江郡、江夏郡、南郡、长沙郡、西陵郡在内,一共七个郡,有的郡富庶如南阳郡、九江郡,有些郡贫弱,如长沙郡。
扬州下面囊括吴郡、丹阳郡、庐江郡、豫章郡、会稽郡、余杭郡,一共是六个郡,除了豫章郡这个新建立的郡,其他几个郡都是富庶繁华的地方。
“王上,阻碍成立荆州的主要是南郡和江夏郡两地不愿意配合”,理政殿大臣子闾小心的看了楚王熊章一眼之后才说道。
“寡人记得南郡郡守乃是杨和,江夏郡郡守乃是义堂吧”,楚王熊章目光看着子闾问道。
半年前熊章就巡视过南郡,因为南郡发展不错,且占地太广的原因,这才决定将南郡拆分的。
只是想不到这个看似老实的南郡郡守杨和居然有胆子对抗朝堂的政令。
“王上,南郡郡守杨和乃是楚王章二年首次招贤考试中举的学子,位列第七名,因为能力不错,所以被樊须大人举荐,之后被提拔为南郡郡守,至今已经有六年了”,理政大臣子闾对楚王熊章说道。
听到子闾的话,楚王熊章不动声色的看了子闾一眼。
他看出来了,子闾这是给樊须上眼药了。
子闾乃是本土派,樊须乃是入楚派。
南郡郡守杨和是楚王章二年中举的,排名第七,与新任的荆州刺史伏生乃是同年,但据熊章所知,伏生中举的名次并不高,甚至都不在前十之列,但因为知兵的缘故,直接担任了巢县的县尉,起点比起杨和还高了一些。
如今偌大的南郡已经被一分为二,他的权势自然被削减了很多,心中有怨言,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杨和得知南郡以后归属荆州统辖,而荆州刺史居然是伏生的时候,他的心态彻底失和。
如今居然敢对抗中央的政令。
“那江夏郡又是什么情况?”,熊章有些不解。
江夏郡是从南郡分出去的,这江夏郡郡守义堂应该不受那杨和待见才对,怎么敢跟杨和一起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
“王上,江夏郡郡守乃是江陵人,其夫人乃是南郡郡守杨和的族妹”,子闾说道。
“原来如此”,熊章这才恍然。
“杨和与那义堂两人对抗朝堂政令,你直接拿下此二人便可,何必要等到现在?”,楚王熊章幽深的目光看着子闾,让子闾不敢直视,只得心虚的低下了头。
“臣知错了”,理政殿大臣子闾心知自己的小算盘被自家大王看穿,只得低头认错。
“寡人之前就说过,你们政党派系之间争斗,但不能影响政务,你们想干什么?”,熊章脸色变得阴沉,目光冷峻如刀。
熊章的话如同利箭一般,字字都扎在子闾和申行两人的心里,此刻只得伏跪在地上,不敢争辩。
申行刚进入理政殿才一年,之前一直待在地方,他还是第一看到自家大王这么威严的一面。
将理政殿大臣子闾和申行两人狠狠的敲打了一番之后,这才说道:“南郡郡守杨和、江夏郡郡守义堂对抗政令,贬为庶民,永不叙用”。
“臣领命”,子闾和申时两人立即领命。
“那扬州又是什么情况?”,熊章解决完荆州的事情后,这才询问扬州这边的事情。
“王上,扬州这边是是有人在挑拨吴郡和会稽两郡百姓的关系,致使两郡关系紧张,甚至出现对立的情况,臣已经严令警察局调查事情的真相,抓住挑拨之人或者势力,另外,臣也请上将军让扬州将军孙哥戒严”,理政殿大臣子闾在扬州上没有私心,所以在对扬州事情的处置方式和时机都没有问题。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熊章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黑衣卫可以向他禀报。
“三天前,臣是今日早上收到黑衣卫的传信”,理政殿大臣子闾说道。
“三日之前?”,熊章这才明白为什么其没有收到黑衣卫的禀报。
这三天正是其从淮阳郡返回襄郢的时间,黑衣卫的信鸽找不到人,只能传回襄郢,让留守的理政殿大臣处理。
“扬州的事情寡人会让黑衣卫去处理”,熊章对子闾和申时两人说道。
“臣等明白”,子闾和申时两人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