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山海极大，便是云梦的速度，都难以在短时间之内抵达山海密卷指引的方向，但一路疾驰，倒也并非毫无所得。
苏仙手背上的源痕，第一道纹路已然成型，的确就如他所想，无法在自己的道基上留痕。
不过，苏仙体内运转周天的玄气，倒是因此精纯了不少，这已然是难能可贵之事，毕竟所修太上道玄经太过特殊。
而其余所见，灵果奇株等，苏仙便是没有继续出手了，毕竟口腹之欲已然满足，若要论起来，也实难同苏仙储物手链中的那些相比，不过是因为第一山海中，有不少未曾见过的灵果罢了。
这山海密卷所指引的方向，让苏仙更为兴致高涨。
其中不乏为了机缘而争斗的修士，但苏仙不曾投去半点目光。
倒是他们，似乎是感觉到了云梦身上逸散出去的妖王大兽的威压，甚至是看见了漫天弥散的云气，心惊肉跳，以为是第一山海中的奇景。
毕竟，在九山八海中不曾见过。
因此，也有胆子大的，竟然舍弃了眼前的机缘，选择追着云气弥散的方向而去。
但云梦的速度岂是他们一群散修可比？
不用多时，便是再也追不上，只能看见天边的云气，在视线之中，却无论如何都追逐不上。
苏仙眸光微亮，以手拍了拍云梦的身躯，示意其转向。
并非是抵达目的地，而是他的神识，寻到了山海密卷的玄气波动。
漫天的云气之中，显露出来了云梦的身影，不过瞬息，转向而动，驻足而立，似是奇怪的看着身前一枚微不足道，看不出任何特殊的石子。
苏仙一步跃下云梦的身躯，伸手捡起了这枚落在河岸的石子。
石子古朴，不过只有半个手掌的大小，上面也没有任何玄奇而特殊的纹路，但饱经河水冲淌的石子竟不失锋芒，棱角分明。
一角尖锐，似是能够刺穿肌肤。
就是这样一枚毫不起眼的石子，苏仙在其上察觉到了山海密卷的气息。
不必多言，自然是玄气探入其中。
但奇怪的是，并不似先前那株古木，贪婪的蚕食着苏仙释放出去的玄气，而是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没有丝毫的变化。
倒是让苏仙有着微微的错愕，握于手中仔细打量了一番。
哪怕没有任何的变化，这枚石子也已经足够特殊，一来苏仙不觉得自己感知到的山海密卷一般的气息会有错，二来，普通的石子怎可能承受得住玄气的侵扰？
因此，苏仙再度注入自己的玄气，源源不断。
不多时，掌心之上的石子传出来了温热之感，但仍旧没有明显的变化。
哪怕这枚石子吸收再多的玄气，苏仙也丝毫不在乎，于他来说，不过微不足道。
石子终于是有了变化，不再需要苏仙的倾注，竟然开始主动吸收起了第一山海中的玄气，甚至飞散而过的灵源，苏仙都来不及截下，就被这石子吸收完全。
淡淡的青芒在石子之上出现，无需苏仙继续托着，便是缓慢的升到了半空之中，如鲸吞一般开始吸取周围的玄气。
随着周遭玄气被吸收殆尽，形成了一处玄气真空之地，石子的形状开始变化，尖锐的一角逐渐蜿蜒而生，后面的石体也有着显着的变化，这石子竟然缓慢的变成了一只石牛。
苏仙所记不错的话，这只石牛，方才就出现过，在第一山海开启之时，那浓重的白雾之中，跟在龙凰之后，隐约可见。
只不过，这只石牛不是白雾所化。
似是有灵，石牛双眸与苏仙相视，低低的哞叫了一声，抬起四足踏着虚空朝着苏仙而来。
“今夕是何年？”石牛口吐人言，声音低沉。
苏仙却是没有回答，看着身前仍旧小巧的石牛，仔细打量着。
变化并未停止，石牛的石质身躯上，缓慢的多出了道道的纹刻，如笔走龙蛇，锋锐毕露却不失威严。
是同古木之上的那卷山海密卷一样的纹路，这也的确就是山海密卷。
所有的山海密卷不同其形，各有各状。
石牛眼睑缓慢开合，不满于苏仙的不答，再度用着低沉的语气说道：“今夕是何年？”
苏仙双指下按，剑意顿生。
周遭空气似是凝固，莫名的气氛由此出现。
石牛那石质的双眸似乎也因此发生了变化，但开合依旧缓慢，却是没有继续原先的问题：“你是哪座山海的传人？”
却不需苏仙回答，石牛便自问自答般的说着：“不对，山海损毁.......此地是何处？”
“第一山海。”这一回，苏仙倒是回答了石牛的问题。
“第一山海？第一山海！第一山海.......”石牛重复了三次，情绪却是各有不同，虽然声音同样低沉。
石质的双眸没有清明之色，但其声音却是有了些许的变化：“我是第二山海的镇兽，至于名号，想不起来了，小娃娃，今夕是何年？”
声音逐渐转低，直至消失。
石子还是石牛的模样，却是没有了灵蕴，方才出言的石牛，再度陷入了沉睡之中。
苏仙继续倾注着自己的玄气，已然毫无用处，显然，现在这只石牛，缺少的不是玄气，而是其余苏仙所不知之物。
不过，石牛身躯上的纹刻倒是没有消失，既然也算作是一种山海密卷，便是指引了一方秘界亦或是遗迹，去往所指引之地，想来会知晓这一答案。
但却不是现在，因为这石牛的山海纹同古木之上的天差地别，显然不是同一地界。
便是因此，苏仙将石牛丢至了云梦之前。
云梦吐出云气，将石牛包裹入内，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便是让云梦先带着。
苏仙回到了云梦的身躯之上，再度遁入云气之中，朝着山海密卷所指引的方向而去，一路上的灵源，自然不会有任何的放过。
但是，源痕的第二纹却是迟迟不显，就连一道印子，都没有出现，似乎也需要一方秘界之中的灵源了......
————
——
前两天有点事.......
我（不）一定会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