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园林城荆沔天潜县的秋天,是果子成熟季节。黄澄澄的酥梨挂满树枝,橘黄色的柑橘压弯树梢,紫红紫红的葡萄一串串好似玛瑙。那寺庙后有条大道,是园林城通往江城市必经之路,虽然不是什么柏油马路,却是一条东西走向,南北宽阔的大道,两边载着杨树,好像为马路镶上两道翠绿色的花边。
保安团长西霸天在国民军拉回了枪支弹药,当然也看到了吴百强弄虚作假,上面盖的是新枪,下面全是破烂,惨不忍睹,虽然有苦难言,但是,并没吃亏,而且还占了便宜。
常言道;有枪就是草头王,何况他是国民政府委任的保安团长呢,随打着维护当地治安的旗号进行招兵买马,扩充队伍,把新招来的团丁加强训练。
由于西霸天奸诈小气,处处事事抠门的原因,此时面对从吴百强手里骗来三百多支新枪,八百支淘汰旧枪发了愁,怎么办?
如果把新枪拿出来让新兵训练,可是,那些淘汰旧枪岂不永远丢弃了。
他经过反复考虑,认为;这些新枪暂时还能用,保安团的人马都是败家子,有了新的旧的就丢弃了。
也可能平时太小气抠门的原因,对新枪的爱护过分仔细,认为;不能有了新的就把旧的甩了,八百多支不是个小数字。
舍不得丢弃,随下令;“廖队长带领兄弟们,把淘汰破枪修理的修一修。现在是新兵训练,何必拿出新枪呢。
再说,给土匪打仗,枪支还不如长矛大刀好使。
土匪来了,都是突然袭击,来的快,去的也快。
芦苇荡作战,全是短兵相接,用大刀拼杀,哪儿来的时间,打一枪装一颗子弹,等装好子弹,土匪已经钻进了芦苇丛,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所以,老夫重视军事技能训练,有武艺功夫的不会吃亏。”
兄弟们这些天也确实忙,八百多支坏枪要修理一阵子。
只因西霸天把拉回的新枪舍不得用,藏起来,引起了多少人马的关注,不但拖船蚌的特派员刘甄打起枪的主意,就连莲蓬湖的土匪独龙,同样打起枪的主意。
为此,惹了不少麻烦。
这时,拖船蚌的深夜,月色不再朦胧,月亮皎洁明亮,清辉溢耀。客房外,散发出野花杂草阵阵清香;湖畔边的树林中,夜莺声声,清脆动听;岸边树木花丛中,小鸟叽叽的叫,赏心悦耳。伴随着即将黎明而带来的天籁之音美妙极了。
再说拖船埠镇南客店,那一间客厅内,昏暗的煤油灯继续发出暗红色的光亮,兄弟们聚在桌子旁,你一言,我一句地积极发言,虽然是东扯葫芦西扯瓢,讲的全是保安团长西霸天与国民军江城市驻军吴百强之间的勾心斗角,看似与他们没什么连系。
其实,特派员刘甄却句句记在心里,并琢磨分析,为何不利用他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发展壮大自己呢!别看大家东扯葫芦西扯瓢,每句都我党发展起着关键作用,真乃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她已经有了主意,即道:“我要让西霸天,把那三百多支新枪以及弹药,亲自送给我们。”
“什么!让西霸天自己把新枪送出来……”一中队队长王富贵闻听刘主任所言,第一个摇头否认,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感到主任也在说笑话,讲出厉害关系,“刘主任会见西霸天是拿脑袋开玩笑,何况又要让他把枪支弹药送出来呢!比登天都难,等于提刀杀西霸天,他会干吗?”
“一点不错,”三中队队长李二斗也不同意,不过,他还是积极讲出不切合实际的想法,“用诈骗的办法如何!只要骗过城门岗哨,而后用枪逼着西霸天,把枪支弹药送出城,”
“太天真了,”一中队队长王富贵撇了撇嘴,讲道:“西霸天老奸巨猾,性格阴险狡诈,脾气阴阳怪气,我们二人谁敢?外人如何接近?他会相信吗?一定会审问半天,凭西霸天喜乐无常的性格,一句话露出破绽,稍微不慎就有掉脑袋的危险……”
“危险……”特派员刘甄对二人的争论非常注意,心里反复琢磨,怕危险难道就躺倒不干了。
此时,正是考验一名共产党员的时候,兄弟们提出急需枪支弹药,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那么,他们就很难完成拉出队伍的任务。为了提高威信,也让兄弟们看看刘主任的能耐,英雄虎胆,该冒险的时候必须冒险,随坚定的讲道;“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定让西霸天把枪支弹药送出荆沔天潜城,”
其实,特派员刘甄早已打探到可靠消息,这段时间是空隙,西霸天正准备陀螺嘴战争,等待派去的外甥胖墩给吴百强的回信,而后才能定下日期给莲蓬湖的土匪下战书。
此时,二少爷也不在家,被屠团长派出抓壮丁去了,什么时间回来说不清,多好的机会啊,真是天赐良机啊!
通讯员王欣最清楚,见大家一个个反对,特派员坚持,当然自己要帮领导说话,即讲道;“既然刘主任决心让西霸天把枪支弹药送出城,一定有了好办法,”
三中队队长李二斗闻听王欣所言,怕影响主任的作战计划,只好问一句,“需要我们配合吗?”
“不需要,”特派员刘甄当即摇了摇头,态度是坚决的,并做出反复安排:“为了你们二人在保安团拉队伍的重大计划实施,千万不要插手此事,哪怕西霸天用刀架到我的脖子上,你们也要装作不认识,决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会引起西霸天的怀疑,暴露你们关系重大,会使整个计划破产,”
“关键时刻,我们还是会挺身而出呢,”一中队队长王富贵担心主任的安全,“放心,我王富贵没那么笨,悄悄地进行,哪能让西霸天发现呢,”
“不,不,绝对不行,”特派员刘甄果断的摇手拒绝了,讲出;“在城内我们不能接头,装作不认识。再说,你们回到保安团的任务是;拉队伍,挖西霸天的墙角,已经是一项既危险又艰巨的任务,担子够重的了,怎能再节外生枝,再增加担子,”
“我们暗中保护主人的安全,”三中队队长李二斗讲道。
“暗中也不行,一定要服从命令,”特派员刘甄还是按照地下党的工作方法,讲出厉害关系,“西霸天杀头,也只是我一个,自有后来人,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不能再搭上性命,”
秋夜,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的、阵阵的吹着,除了偶然一声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拖船埠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大家讨论继续进行。
特派员刘甄只所以选择拖船蚌做根据地,是因为周围全是大湖,镇在中间,好像挡起一道高高的墙,围绕墙外一条深沟,像一条波平如镜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沙沙作响的树叶,似乎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请头领放心,”一中队队长王富贵听了特派员刘甄的安排,点了点头讲道;“交给我们的任务已经牢记在心。如果关键时刻需要帮忙的话,我们决不怕死,”
“如果需要帮助的话,一定会发出暗号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惊扰你们,”特派员刘甄害怕担心二人沉不住气,不想连累他们。
说实话,她心中早已制定出一套行动方案,只是不好向大家讲明而已,随来个推辞话,“再说,什么时间去,如何去?还没考虑成熟,”
“请主任放心,”一中队队长王富贵心想,我们的头领够义气,英雄虎胆,宁可自己掉脑袋也不连累他人,我王富贵也不能装孬种,随表决心:“这个我们知道,不管多危险,是自己选择的道路,是自愿的,没人强迫,王富贵哪怕掉脑袋绝不连累他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回去了。因为,西霸天昨天来人通知,所有外地执勤人员统统撤回,准备参加陀螺嘴大战,”
“回去休息吧,”特派员刘甄点了点头,并安排道;“按照会议下达的任务,祝你们顺利圆满完成,遇到问题及时回报,”
“再见!”一中队队长王富贵和三中队队长李二斗摇了摇手,立即赶回了荆沔天潜城拉队伍做准备去了。
这时,他们从客店走出,感觉眼前的月光、星光、灯光,好像织成一张巨大无比魅力无穷的丝网,爱恋地把天地包裹进去,使自己在温馨的气息里得到了满足,即将沉入一个甜蜜美好的梦乡。
二中队队长张三虎把二位送出,心想,自己也要回房了,准备明天的生意和招兵买马一事了,讲道;“那我们也回房休息去吧!”
“等等,”特派员刘甄还有工作安排,立即交代;“有一项艰巨任务需要你来帮忙完成,”
“什么任务?”
二中队队长张三虎闻听任务,随即打了个立正,因为主任讲了,接受任务时必须立正,“张三虎保证完成,”
“在附近雇请四名高大魁梧,身强力壮的保镖,”
“要保镖吗,”
二中队队长张三虎闻听所言,心想,这是什么任务,随讲道:“有现成的,什么时间要,什么时间到,”
特派员刘甄满意的点了点头,“到时通知你,”
二中队队长张三虎不敢过多打听,随讲道;“时间不早了,请主任回房休息吧。”
特派员刘甄和通讯员王欣也回到客房,这一夜她们很愉快,心情比来时轻松多了,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预知后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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