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的傍晚,太阳在钟鸣声的催促下,慵懒的伸伸胳膊,微笑着射出最后的光辉。那道金灿灿的线,暖暖的射进楼梯,把整个楼道映成了金色。
一名共产党员见到敌人,心中立即升起一股愤怒,全身血液在浓缩,在沸腾,在跳跃,你叛变革命,出卖同志,我要代表党,代表同志铲除叛徒。
于是奶奶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准备冲上去,来个突然袭击,与叛徒同归于尽,或者拔出手枪杀他个人翻马仰。
突然,党组织的话响在耳边,“要让敌人死……你的任务是查出叛徒,铲除叛徒,营救被捕的同志,”
自己不能同归于尽,不能为一个没骨头的狗搭上性命,同志们在等待搭救。让他多活一会吧,瞅机会再干掉他。
这时,奶奶不得不抑制住愤怒的情绪,几乎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心里暗暗的骂着,这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出卖党的同志,出卖张老师,
可是,眼下如何出去呢?
奶奶不把叛徒干掉,他会把奶奶干掉啊!
叛徒在楼梯口等待的就是抓捕挂出接头暗号的共产党,奶奶认识叛徒。那么叛徒也认识奶奶。
你听;叛徒正在向特务们介绍奶奶的情况;“记住,接头人是位女子,不是男子,而且是共党书记,她的名字叫刘甄。”
“什么刘甄?”一名特务对叛徒的唠叨不满,“我们不认得,只是看到了挂出的暗号,因为离得比较远,哪儿看到是男是女,更不要说模样了,”
特务们只有相信叛徒介绍的,重点检查怀疑对象,女的,刚刚看到的女子。
对所有下楼的男人只是目视一下,随即放走了,因为人太多太多。他们不能在此扣留过多的人,那样本来就拥挤的楼道,人群会越积越多。
奶奶看出了漏洞,就利用这一点,自己是男子,随即用手按了按那白色的毡绒礼帽,清爽帅气的发型,配着一张五官略深的中性英气的面孔,浅色的发丝衬的玉色的肌肤更加的神气了。
于是,奶奶屏住呼吸,两手弯成弧形,慢慢地向检查的特务靠近……
“哈哈,”一名特务照着奶奶后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终于逮住了,看你还往哪儿跑……”
“啊!”奶奶被这一喊叫吓坏了,心惊肉战,头皮发炸,简直乱了方寸,不由自主的抬手捂住帽子,瞪眼观看;原来是搜查队长在喊叫。
他正在抓蚰子,那只蚰子蹦的很快,一直蹦到奶奶的后背上。
突然,一名特务看到了,替他抓,两手飞快地往奶奶后背一扣,接着“哈哈,”一声狂笑,“终于逮住了,看你还往哪儿跑!”
“抓住了……”搜查队长高兴地笑起来。
真倒霉,蚰子也给奶奶开玩笑,快把奶奶的魂吓掉了,竟然爬到奶奶的后背上。
恰在这时,过来一位年轻女子,她的个头与刘甄差不多,面相也十分相似。
这下该她倒霉了,谁让她是一位年轻女子呢!
你看;那些特务的背后,已经抓了不少可疑年轻女子,当然对这位面貌相似的女子怎能放过,他们统统围了过去,检查十分过细,基本搜遍了全身,而且正押着叛徒辨认呢。
正当特务们押着叛徒对那位女子仔细的辨认之时,奶奶却乘机大摇大摆地通过检查的特务。
“站住!”一位特务吼叫一声。
奶奶立即站住,对着特务点了点头。
特务朝奶奶望了望,“嗷!青年男性……”那明朗的线条,挺直的鼻子下是似笑非笑的唇,微微眯起的眼睛嵌着琥珀色的瞳孔,表情略带慵懒,暖暖的仿佛冬日和煦的阳光。那满嘴的黑黑胡须,是位俊俏的男子,随摇了摇手,意思放走。
奶奶面笑心惊地点了点头,赶快离开。
又一名特务向那名特务讲:“怎么把女子放走了,”
“什么女子,”那名特务随又望了望后像,讲道:“他身材高挑挺拔,穿着修身的米色风衣,衣角随风轻摆,远远看去有一种超越性别的俊朗和魅力。”
“站住!”
奶奶刚刚走了两步,突然,身后又传来一声喊叫,紧接着一个招手,“回来!”
“回来……”奶奶装作惊讶,并没往回靠近,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随压低声音,学着男人的粗嗓子,厉声的问:“什么回来!不是刚刚检查过了吗?”
“那是他们,”
奶奶瞪眼观看;原来是叛徒的回话声。
心想坏事,刚才通过检查时,叛徒正在检查那位与自己面貌十分相似的可疑女子,并没看自己,见特务们把人放走了,有点不放心,叛徒要亲眼过目检查,所以,才喊叫站住回来过目……
奶奶看到了叛徒;大吃一惊,由于刚才逃脱惊喜突然转变成惊慌,因为转换过急,一时没有想出主意,害怕起来,脸色煞白……
接着,恐惧变为愤怒,过了一会忽然满脸鲜红,一直红到耳根,两眼盯住这个吃人的魔鬼。同时奶奶这双眼睛变淡了,突然闪烁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燃起了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
脑子里立即闪出干掉他。
奶奶多么渴望有一支手枪啊!这样便可一手放在风衣下,紧握手枪等到靠近,对着叛徒的脑袋突然一枪,从而铲除叛徒,可惜自己没有手枪,多好的机会啊,就这样让叛徒逃脱了,赤手空拳难以对付众多特务,而且又陷入危险之中,这一次,能否逃脱还是个未知数……
此时夜色黑暗,月亮不知躲到哪儿去了,据说溜到地球的那边玩耍去了,害得整个江城市大街小巷黑魆魆,整个楼道里阴沉沉的。虽然有着灯光却是发出若明若暗的红暗的光。
奶奶的心立即镇静下来,估计眼前的凶险,刚才镇静通过检查时,叛徒不在,要亲眼过目检查,所以,才喊叫站住回来亲自过目,不是发现了疑点。
于是,奶奶立即摘去黑色宽边眼镜,眼里射出两束利剑一样的寒光,这光好似明亮的车灯,发出一种妖邪的蓝色来。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心底升起,流过全身,带着一腔充满愤怒的沸腾的血液,烧得奶奶七窍生烟。
奶奶豁出去了,做好紧急情况下应对的准备,怒目圆瞪,对着叛徒粗狂地发出愤怒吼声,“干什么?”
搜查特务队长听到洪亮的嗓音,确定是位男子无疑,随对叛徒的做法不满,意思不相信自己的检查,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你他娘的!拔鹌鹑分不清公母,还养什么鸟,人家满脸胡须,憨憨的嗓音,明明是位男子吗,”
随抬起脚来,对着叛徒的屁股恶狠狠地踢了一脚,训责道;“别他妈的磨磨蹭蹭耽误检查的时间,放跑了共党老子毙了你,”
叛徒是狡猾的狐狸,一旦被猎人捉住以后,还会“装死”,暂时好像奄奄一息,任人摆布,但乘人不备,还会突然逃去。你看,这小子两只狡猾的小眼睛三眨两转悠,一个新的“鬼点”马上出来了。
“唉!唉!”狡猾的叛徒见搜查特务队长发怒了,本来想搜身检查的念头打消了,赶紧低头哈腰,皮笑肉不笑地向搜查特务队长回话,“还是队长高明,小的错了,只是看着个头差不多,”
其实,叛徒有苦难言,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奶奶心想,看来叛徒在敌人手里十分受气的,自己暗自高兴,偷偷地骂了一句,“活该,一条没骨头的赖皮狗,”
“差不多……”他是特务头子,这群人的搜查队长。
他喜欢养蚰子,连公母都能分清,不管什么时间总是带着他的宝贝蚰子。一个袖珍蚰子葫芦,有拳头那么大,天天系到腰间,夜晚人静时,蚰子发出悦耳的叫声,十分动听。
这不,刚刚从奶奶背上把蚰子抓回,雅兴还没退去,随生气地骂了一声,“妈的,差远了。这事给本队长学着点。嫌疑人好比蚰子,看着都一样,可知,公的会叫,母的不会叫。”
于是他举起笼子让叛徒看:“你能分清哪个是公,哪个是母吗?”
“报告队长!小的分不清,”叛徒却是分不清蚰子公母,此时哭笑不得,只好点头哈腰。
“你没看到吗!一个大男人,连怀疑对象都不是,哪里是共党书记刘甄呢,”
“谢谢队长!”奶奶赶紧鞠了个躬,乘机走开了。
奶奶通过搜查队长的讲话,心里明白了,叛徒看过接头暗号的人是位女子。
他估计到了,在自己所有认识的党员中,除了逃脱的以外统统被抓。那接任党支部工作的一定是积极分子刘甄,所以,向特务头领们告密共党书记刘甄。为此,共党书记刘甄的名字,在特务的脑子里挂上号了,可是,就是不认得。
其实,奶奶哪儿是书记呢!一位刚刚入党的积极分子,只是在没有支部书记的情况下,代理书记工作而已,那是在困难时期,让党支部工作继续运转。
此时,奶奶心想,特务们已经知道刘甄的名字,必须尽快杀死叛徒,否则自己就无法生存,在所有便衣特务们中,也只有叛徒认识刘甄,特务们只知道的名字,没一个认识的。
此时,天空乌云散去,亮晶晶的星星像宝石似的,密密麻麻地撒满了辽阔无垠的夜空。乳白色的银河,从西北天际横贯中天,斜斜地泻向江城市的大街。
奶奶可是一位翩翩公子哥,一身浅灰色西装,带着黑色宽边眼镜,那灰白而粗长的眉毛下,有一双严峻的眼睛。步履轻盈的如一朵银白色的云彩,体态婀娜。如果是平时,从茶楼下来,谁看到这架势就会不自觉地保持一段距离。可是,今天就不同了,谁还顾得了谁。
特务们虽然看到了一位有来头的公子哥,可是,这拥挤的人群好似洪水一样勇猛,他们只好擦肩而过,特大的冲击力势不可挡。
再说,特务们哪个认得,哪儿有时间盘问,哪儿有机会检查。
奶奶终于利用自然的洪流,轻盈的体态,如同河道里的顽石一样,顺着拥挤的人群,被冲刷到楼梯的最底层。瞪眼观看,大吃一惊,心想坏事,那楼底出口处,几名特务正押着叛徒,对着下楼的人群再次一个个仔细的检查辨认。
怎么办?
此时,细雨终于停止了,微风祥和,慢慢地远处飘来一缕缕白云,阳光照在古老的房顶上,天显得特别高,特别蓝,云朵格外绵白娴静,阳光格外明媚和煦,风也显得轻柔清香……
敌人这次抓捕行动落了空,不过,也抓了不少可疑女子,特别是青年女子,因为侦缉处长责令搜查队长,“宁可错抓一千,决不可放过一个,”
为此,把那些抓来的女子,两间房子都装不下,紧接着审讯,一个个过目审问,审来审去哪一个也不是共党书记刘甄……
预知后事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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