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雪儿提着一盏椰子做的小灯,上了山。
看到了叶彪和坐在一旁的古拉拉。
她发现了对方哭过。
看着叶彪表情和古拉拉的状态,孙雪儿心中跟明镜儿似的。
以她对叶彪的了解,这朵海洋之花古拉拉肯定是碰上叶彪这块儿硬石头,受伤了。
孙雪儿是有眼色的,也不多问,看着男人开了口,
“叶彪,这么晚了,咱们一起回去吧。”
对方摇了摇头,
“你们先走,我还有点儿事儿,等会儿再下山。”
孙雪儿点了点头,看了看刚刚哭过的古拉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上前拉住了对方的手,
“走吧,咱们回去。”
古拉拉看了看达塔克,就跟着孙雪儿一起下山了。
叶彪一个人坐在山顶上的篝火旁,看着这片月光照绕之下的大海,摸着自己手臂上的细小疤痕,沉默的像一头野兽。
他在想那艘黑船,也在想这片海域。
今天看那条船的样子应该是一艘中国古代的船只,明代或者清代的。
他不懂为什么这船能在这片海域漂泊这么久而没有腐朽变坏。
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这船是黑色的,看上去很诡异。
叶彪的头绪有些乱。
今天看到的那个水洞也是怪怪的,彭祖远没提过,他不知道老头儿去过那里没有,以后找个机会一定要问问他。
他正在思考着问题,突然山下传来了惊恐的呼喊声。
“叶彪,救命,救命啊!”
“瓦拉甘多!”
是孙雪儿和古拉拉的呼救。
他心下一凛,知道哇啦人心中的恶鬼,那些大水猴子上岛了。
他一手抓起长刀,一手从火堆里面抽出了两根儿燃烧的正旺的木头,快速的朝着山下走去。
山下的惊叫和打斗声还在继续。
孙雪儿提着的那盏椰子壳做成的油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
叶彪疾步下山,一边大声的呼喊,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火把,试图吓跑那些袭击二人的水猴子。
两个女人也朝着他这边跑。
眼看着几个黑影跟在她们后面,叶彪手里燃着的木柴直接就甩了过去。
火把一下砸在了两人前面的地上,炸开了火星,那些东西纷纷撤退了一段距离。
“捡起来,它们怕火!”
孙雪儿惊叫着捡起了那只火把,朝着周围一顿乱比划。
叶彪紧着跑了几步,也靠了过去,朝着那些还在试图靠近的水猴子大声的呼喊,手中的火把四下晃动着。
火光的映衬下,古拉拉的脸上,腿上,都是血,捂着肚子,看样子受伤不轻。
孙雪儿穿着外套,胳膊和脸上也有血迹。
“靠近我,护着她”
孙雪儿虽然没有太多实战的经验,但是之前叶彪也和大家都讲过一些关于团队配合的问题,自然也明白对方什么意思。
她挥舞着手中燃着的木棍,与叶彪一起把古拉拉夹在了中间,同时大声的朝着木屋的方向呼救。
叶彪眼见着一个黑影从暗处鬼鬼祟祟的靠了过来,他一个箭步上前,一刀干脆利落地就砍了下去。
嗷呜!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那受伤家伙的嘴里发出,恐怖异常,那玩意受了重伤,朝着远处跑去。
叶彪一击得手,快速的回撤。
再次与孙雪儿护在了古拉拉的两侧。
又有几只不怕死的水猴子,在四周偷偷摸摸摸的想找机会袭击二人,都被叶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砍翻在地。
这长刀锋利,重量也可以,一刀下去,那些水猴子或死或伤,基本就彻底的失去了战斗力。
其余的水猴子见到自己的同类伤了,也不敢继续贸然上前。
双方对峙,叶彪带着二人朝着木屋的方向慢慢移动。
木屋里面,伊沙贝恩她们几个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也手拿火把和长矛冲出来了。
这些水猴子狡猾且怕火。
现在人更多了,火把也更多了,它们就躲的更远了。
古拉拉受伤不轻,叶彪也不敢耽误,抱起了女人,在大家的掩护之下快速的朝着木屋的方向撤离。
几个女人手持长矛火把,不断的发出恐吓声,迅速的撤回了木屋,关好了门窗。
男人把受伤的古拉拉放在了床上,开了口。
“杏子把灯都点着,屋子里面要尽可能的亮!柳玉带着楚楚去二楼,关好窗子,观察外面那些水猴子的情况。其余人留在楼下帮我。”
大家迅速按照叶彪的说法去做。
杏子点燃了几盏油灯,放在了四周。
大家这才看的清楚。
古拉拉头上有个伤口,弄得满脸都是血,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好几处抓伤。
她小腹上面的那道抓痕看上去很严重,伤口又长又深,血流汩汩。
大家看到这样的伤口都傻眼了,要是在外面很好处理,但是在这岛上,可就难了。
女人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十分痛苦。
叶彪看了一下伤口,就知道需要缝合。
他在古拉拉的头下放了一些毯子叠成的枕头,让她的上身可以抬起来。
之后让乘务长帮对方按住腹部流血的伤口,又让杏子去烧一些热水,让伊沙贝恩先把古拉拉脸上的血迹用湿毛毯擦干净。
他自己则是快速的把背包翻了出来,从里面找到了纱布,消毒水,和一些药物。
他找到了一些止疼的药,给满身是汗的古拉拉吃了下去。
“伊沙贝恩,你先帮把她俩身上的那些伤口处理一下,大的伤口消毒之后包扎起来。我去想办法找些东西缝合古拉拉腹部的那道伤口。”
伊沙贝恩点了点头,她学过包扎,也会一些简单的伤口处理。
叶彪上了楼,他找到了一枚大号的鱼钩,又找到了一些尼龙线。
之后他转身下了楼,将那枚鱼钩加热烧红之后敲打成一根钢针。
他又把那尼龙线拆成了细股,按照绑鱼钩的方式系在了那根针的后面。
之后将针和线都放在了消毒水里面泡了起来。
乘务长捂着对方腹部的伤口,指缝里面都是血,她不断地安慰着面色发白的古拉拉。
这女人也是坚强,满脸是血,硬是一声也不吭,只是盯着大家。
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这样的伤在部落里面是很难活下来的,大祭司也很难救得了他。
她看着忙忙碌碌的达塔克,也不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但是她知道对方是在为自己做的,她觉得这样就挺好,死了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