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眼镜的遮挡白济泰更加真切的看着距离不足两寸的白知延,他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有深深浅浅的呼吸,此时竟变得如此清晰。
“睁开眼睛。”白济泰滚了滚喉咙。
白知延选择装死,大不了遭一顿打。
见他毫无反应白济泰的手又重新掐在他的脸颊两侧,力度大到他柔嫩的脸肉上留下了泛红的指痕。
“嘶——”白知延脸颊内侧的软肉剐蹭在牙齿上,里面已经破了皮,口腔里瞬间被血腥味填满,他脸色扭曲了一瞬。
“我让你睁开眼睛看我。”说着,白济泰又加大了力度。
白知延痛到流出生理眼泪,不得不睁开眼睛与他对视。
他浓墨一般乌黑的双眸此时沁了水汽,要流未流的泪水盈满眼眶,平时如古井般不起波澜的眼眸此时正亮晶晶的,被泪水打湿成一绺绺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抖动,像一只振翅的蝴蝶。
白济泰从他迷蒙的双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你还想干什么?”白知延开口打断了白济泰的思绪,眼睛里涌起的泪水影响了他的视力,他把眼中的泪水眨落后无比清晰的看到了白济泰的脸庞。
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他与白知延的眉眼长得很像,这也是他刚刚才发现的,平时他总是用一副眼镜遮挡住自己的脸,今天他才知道眼前少年的样貌与自己上学时期十分相似,按道理来说他们没有血亲关系应该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但白济泰把它归类为缘分,就像是他阴差阳错进到白家一样。
“原来你有一只眼睛是单眼皮啊。”白济泰的手最后停留在他的眼睛上。“可惜了,差点就跟我完全一致了。”
白知延的眼睛是一单一双,有些大小眼,只是平时很少有人会注意到,除非像他这样近距离观察。
“神经发够了就放开我。”他的两腮肿胀发痛,说话时声音都变了调。
白济泰对他的话恍若未闻,看着他眼皮上的那颗痣。
白知延下意识闭上眼,急促的呼吸出卖了他假意镇定的心。
“你这里还有一颗痣。”白济泰的手指点了点他眼皮上的那颗小痣,声音愈发喑哑。
他低沉的声音在白知延耳边响起,宛如平地惊雷般在他脑中炸裂,因为他突然想起不久前他被送到学校医务室时,那时他因为发烧脑子变得晕乎乎的,但他还留有意识,迷迷糊糊时他感觉到有人碰了他的眼睛,就像今天白济泰这样。
他知道是徐时元。
感受到了他的出神,白济泰的手慢慢按住他的眼眶,疼的白知延痛呼出声。
他刚平复下去的躁动又再次涌上心头。
“我就在你面前居然还能走神,你在想什么?”
“跟你有什么关系。”
白知延从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意识到这点后白济泰几乎气的发狂,他认为白知延就是在默认刚才的提问。
“我看你是不想要这只眼睛了。”
“你要干什么?”白知延感受到他的动作皱起眉毛开始挣扎。
白济泰反问他,“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反正白知延也从来没有回答过他的问题,这次就让他体验一下得不到回应的滋味。
他看着白知延正被自己按住闭上的一只眼睛,对着上面的那颗小痣慢慢压下去,白知延第一次感受到眼球被挤压的疼痛,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滚落。
见他眼睛被压的红肿,白济泰稍稍抬手让他缓冲。
只是刚一松手他就又开始挣扎,“你快点放开我!”
“怎么总说让我放开你。”白济泰玩味的看着他像咸鱼翻面般扑扑棱棱的反抗。
“给我消停点。”
白济泰踢了他膝窝一下。
“呃——”白知延感觉到下身传来一阵酥麻的痛感,让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这个距离实在危险,白知延皱着脸下意识后退,但白济泰没给他这个机会,手掌牢牢按住他的后颈,逼迫他抬起头。
“你是变态精神病吗?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白知延的嗓音变得干涩细弱,唯有那双黑亮黑亮的眼睛正闪烁着光彩。
“这也是你逼我离开白家的手段?”白知延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捉弄人的把戏,单纯是为了羞辱他吗?“白济泰,这种手段未免也太低级恶俗了。”
这算是白知延第一次认认真真叫出他的名字,与平时冷淡厌恶的时候不同,声音带着干哑的颗粒感,像是摩擦着声带用气音吐出。
“你觉得这就算低俗恶劣了吗?”他按着白知延后颈的手微微用力。
“我说过了我不可能离开白家,就算是你要凌辱我殴打我,我也不会离开!”白知延梗着脖子与他对抗。
“白政仁的产业确实很让人心动,但前提是你得有命去花。”
“白知延。”他放低了声音压慢了吐字的速度,每个字都夹杂着轻佻与戏谑的色彩,“我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低级。”
还不等白知延思考他话中的含义,白济泰的脸就在自己面前放大数倍,他的脖颈被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