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穿过太极之门的苏十二两人,入目只觉眼前火光冲天。
没等看清所在之地的景象,立时便觉热浪滚滚,滔滔不绝席卷而来。
恐怖的温度,蕴含可怕火毒,比起方才冰窟,完全一点不弱。
不同之处在于,起码没了寒潮寒气的袭扰。
这样的火毒,足以对两人造成影响,却并不足以致命。
但苏十二深知,眼下置身这诡异阵中,多保留一分实力,就多一分应对危机,寻找生机的可能。
不等热浪临身,手中拂尘挥动,进入前卷起的大片冰晶挥洒而出。
冰晶蕴含寒气,可不等落地,便在热浪冲击下融化,继而化作水汽升腾消失。
好在,苏十二法术席卷,带来的冰晶足够多。
伴随拂尘抖动,冰晶环绕成一个圆圈,将苏十二两人环绕其中。
冰晶不断洒落,尽管消散的够快,至少让两人周围温度大幅降低,也为两人争的一些喘息之机。
略松口气,二人这才有功夫观察如今所在地方的情况。
目光扫过,眼前是一处看不到边际的空旷之地。
但可以肯定,此地绝非地面,而是仍在地底深处。
目光所及之处,地面皲裂,一道道窄则小臂粗细,宽则水桶粗细的裂痕,如蛛网般遍布地面各处。
裂痕之下,是无数通红岩浆如沸水鼓动。
惊人的地火,正从岩浆翻滚中不断冒出。
两人所感受到的炙热高温,乃至达到火毒程度,便是从这地火当中散发出来的。
地火化作一条条火舌冲天而起,火光上方,可见火焰交织而成一道庞大无比,宛如利剑倒悬的地火之剑。
地火之剑最深处,隐约有一道模糊黑影藏于其中。
只是,苏十二两人抬头,能看到的只是地火交织形成的倒悬利剑。
火中身影,却根本看不到半分。
而除此之外,两人再看不出半点端倪。
“方才是冰窟,如今又是岩浆地火之地。此地阵法,莫非是跟五行变化有关?”
收回目光,凌月殇忙向苏十二询问起来。
眼下距离脱困,仍是遥遥无期。
可从冰窟来到此地,不光躲过寒潮寒气带来的性命威胁,也意味着,两人在更进一步的接触和了解此地大阵。
而这一切变化,皆因苏十二的缘故。
这一刻,对苏十二的阵道造诣,凌月殇无形中更是高看一眼。
尽管记忆尚未找回,但她多年修炼经验还在,眼光也在。
十分清楚,这样的阵道造诣意味着什么。
分神期修士当中,只怕少有人能出其左右。
如此一来,想要破阵离开,自然也更要听从对方想法建议。
“五行肯定是有,但绝非五行那么简单!”
苏十二点头又摇头,神色略显凝重,眸中正流转着思索目光。
能从冰窟来到此地,可见自己对阵道理解,无形中更进一步。
但环境不同,阵法也有不同。
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处境会变得更加轻松,只能说,暂时免去最大威胁罢了。
凌月殇微微颔首,对此倒也早有预料。
若真是简单的五行阵法,也很难如此凶险。
“方才那冰窟,尚有溶洞甬道变化,可以推断阵法情况。”
“但此地……地火冲天,而且地火品阶还都不低。”
“唯独没有的,就是如先前冰窟溶洞一般,可以推断阵法布局的变化。”
“如何,天山道友可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片刻沉默后,凌月殇声音响起,说到最后,继续小声询问说着道。
“山人若没猜错,此地阵法布局,极可能跟这地上裂痕布局和地火变化有关。”
“不过,大地裂痕固定,地火变化更是全无规律,想从中推断出阵法布局,比起先前的冰窟溶洞,难度只怕不只成倍增加那么简单。”
目光落在大地一道道裂痕上,苏十二当即开口,将自己的发现和判断说出。
凌月殇轻轻点头,同样在观察场中情况。
声音紧跟响起,“冰窟溶洞内,有寒潮寒气每隔七日爆发。此地……怕也不会简单!”
“怕只怕,此地也会有类似寒潮寒气的火气,足可威胁你我二人性命!”
阵道方面,她确实比不上苏十二。
可抛开阵法因素,不妨碍对眼前情况有自己的判断。
“这……也正是山人所担忧的地方!”
“冰窟溶洞内,寒潮寒气出现的规律,你我二人已经十分清楚。”
“但此地危险一旦爆发出来,会是怎样一种情况,实难预料!”
“若跟寒潮寒气一样,随时间威力逐步提升还好。倘若……”
苏十二继续开口,话到最后,并未继续说下去。
但要表达的意思,却十分清楚。
不管冰窟溶洞内的寒潮寒气因为什么原因,随时间此处逐步提升。
方才爆发的寒意,已经足可对二人产生影响也是事实。
反观眼前地火弥漫之地,更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倘若危险出现,瞬间就足以威胁二人性命。
到危险爆发,再寻找解决办法,却是悔之晚矣。
“确实!但方才的冰窟溶洞,已是绝境之地。走出这一步,你我对此地也算多了一分了解。”
“不管是好是坏,只能继续走下去。”
“接下来要如何探查此地阵法布局,天山道友可有思路?”
“倘若需要时间,不管接下来是怎样的危险,我定豁命为道友争取时间。”
“不敢说一定能挡下接下来的危险,至少在我身死道消之前,绝不让危险落在道友身上。”
凌月殇点点头,话到最后,坚毅眼神中,已多出几分决绝。
倒不是她多么伟大,一心想要舍己为人。
实际上,哪怕到这一步,她心底,仍对苏十二存有疑虑。
短暂接触下来,让她清楚,眼前这天山道人做事老练,绝非易与之辈。
而对方苏醒瞬间,那一刹那的神情反应,怕也绝不仅仅是散修本能提防一切那么简单。
自己又是失忆状态,真要什么都信了对方,怕也就离死不远了。
现在这么说,也实在是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