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登台亮出剑柄画像,众人看罢连连摇头。
“什么玩意儿,跟个棒槌一样。”
“这看着是个木头吧。”
“该不会是风月秘物吧。”
“喜鹊,太难为人了,这东西没几个人见过。”
看着台下众人争相猜疑,喜鹊将画纸传下,“各位,这张图画的是一个剑柄,只要有人能告诉我这把剑是什么剑,来自何处即可。”
一番传阅后,厅堂内依旧寂寥无声。
喜鹊对着霜梦一使眼色,霜梦拔下自己的头钗,来了一个金鸡独立,顺手抄起一个捧盒中的一个酒壶,喝了起来。
霜梦长发飘摆,衣服半裸,玉体半现,胸前双铃齐聚,来了一招细水长流。
台下众人看的口水直流,语无伦次。
待到场面微微平静,霜梦端庄站立台前,优雅施礼,“列为客观,答不出来,今夜奴家就要,嗯!嗯!”
这一声更加醉人。
台下一片哗然,谁能答,我三千两。
谁能说,我五千两。
还有人直呼,八千两,陪我一夜,明个再说。
喜鹊直摇头,“就看今夜。”
来往青楼的多是贪淫好色之徒,胸无点墨,腹无诗书。
喜鹊的意思,只是借这些人传这个消息,不出三天,必有回报。
当画纸传到淳少爷手里后,淳少爷沉思片刻,“我知道。”
“哦,淳少爷,那请说来。”
“别!”早有大汉拦截,“这位公子,我出五千两,把答案卖给我。”
“我六千两。”
“我一串珍珠项链,换你的答案。”
“哎哎,各位爷,不兴这么干。”喜鹊再次敲响花鼓。
“有买有卖,有何不可。”
“这位爷,倘若再问第二句,您接得了吗?那时,淳少爷已走,害我失去了寻找答案的机会,我岂能让你如愿。”
喜鹊二十六岁,气质震慑全场。
“淳少爷,请你讲来。”
“喜老板,我只有一个要求,若是答的合你的心意,你让娇儿姑娘弹奏一曲如何!”
“这?霜梦也懂琴语,长夜漫漫,陪着公子岂不更好。”
“不,我只愿听娇儿的。”
“既然如此,公子请讲。”
淳少爷,正了正衣冠,收起了折扇,清清嗓音。
“诸位,这柄剑叫黄雀。”
“黄雀在后,那个黄雀吗?”
“正是,江湖中第一高手姓胜叫胜芳,他老人家年轻时曾游历江湖,获得过四把名剑。”
“我听说胜芳不用兵刃啊。”
“这位兄弟说的对,胜大侠武艺绝伦,根本不需要兵器,把四把剑送人了。”
“送给谁了。”
“红鹰送给了陕西总督曽铣,紫乌送给了前朝第一女卫士江飞曼,青鸾赠给了好友红燕。”
“那最后一把是不是叫黄雀。”
“黄雀送给了一座庵堂。”
“哪座?”
“慈月庵。”
“哪个慈月庵,是扬州的那个吗?”
“正是,后来慈月庵的尼姑将这柄剑送给了一个入宫的秀女。这柄剑就在皇宫大内。”
“那名秀女姓甚名谁?”喜鹊脱口而出。
“喜老板误会了,那柄剑赠给了秀女,秀女赠给了她的贴身丫鬟,那丫鬟姓杨。”
世玉闻言,脑中有了两个名字,“杨金英,杨金花。”
“淳少爷,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小生少年时有幸见过胜老侠客一面,是他老人家讲给我听的,不知你可满意。”
喜鹊微微一笑,偷偷看看世玉。
世玉点头回应。
“想不到淳少爷,跟我们霜梦这么有缘啊。”
“喜老板误会了,咱们还是让娇儿姑娘弹一曲吧。”
“这。”
喜鹊有点犯难。
“这有何难。”三楼的娇儿脆声娇吟,“娇儿这就为各位客官弹奏一曲。”
淳少爷和嫖客们,正襟端坐静听佳音。
弹的一曲《秋夜》,声韵凄清,令人神往。
“秋夜月明风细,碧云淡淡天际。”这两句一出,底下看官全都悄然品茗。
待到一曲终了,淳少爷起身作揖,起身离去。
而在场的看官各自寻欢,刹那间风雅不再,淫欲丛生。
喜鹊将霜梦带到了世玉面前。
看到如花似玉的霜梦,世玉羞得不敢抬头,悄悄退出了庆花楼。
庆花楼外,花街树荫下。
世玉偶然发现,刚出门的淳少爷正跟锦衣卫段崇文谈笑风声。
看到此情此景,世玉心中一紧,“莫非这淳少爷,有龙阳之好吗?”
再看段崇文神色慌张,悄悄交代几句,飞身撤走。
段崇文,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世玉看罢,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到段崇文的功夫这么好。”
淳少爷四顾无人,悄悄前行,行至一处小巷,轻叩门环,门开而入。
这门是苏府的后门,世玉牢牢记下了位置。
待到一切平静世玉仔细回想,那黑衣女子手中的便是红鹰宝剑,那她和曾铣什么关系?
淳少爷和曽铣什么关系?
看着淳少爷轻敲后门,世玉学着敲了敲。
一个家丁装扮的年轻人,推开了大门,世玉一把抓住,“说刚才进去的什么人?”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你老实交代,我不伤你。”
“交代,那是曾少爷。”
世玉听罢,瞬间明了。
“你家少爷有几个夫人?”
“这,小的是苏府的伙计,不是曾少爷的随从。”
“曾少爷的夫人在哪里?”
“好汉饶命,小的不知啊。”
世玉从怀中摸了摸,摸了半天,只有一块金牌,直接亮了出来。
“小子,认得这个吗?”
“哟。大爷饶命,您是宫里的。”
“没错。”
“小的无辜啊,小的只是苏府打杂的下人,曾少爷是老爷的朋友,来暂住几日。”
“还有。”
“没了啊。”
“他的夫人,我怀疑是江洋大盗。”
“这不可能,淳少爷没有成家。”
“那这府中的女娘是谁?”
“这女子是淳少爷的妹妹曾姑娘。”
“哦,你说的和我了解的差不多,不过记好了,一旦发现可疑人员,悄悄告诉庆花楼的喜鹊。”
“大人您和庆花楼是……”
“不该问的别问!”
“是,小的明白。”
闻听家丁一番碎言,世玉心中一片晴朗,“真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