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冯全被捕,世玉还以为躲过一劫。
可是真正的灾难,才刚刚来临。
七日内,找回自己都记不清的宫灯,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看着被小皮鞭抽打的冯全,世玉叹了口气,“冯全,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交代好说,严世玉,你先告诉我,是谁给你解的毒,又是谁告诉你慧珠是我杀的?”
冯全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世玉。
撑不了两秒钟,就被一旁的锦衣卫抽晕了。
紧接着一瓢凉水泼醒,继续抽打。
“我又没中毒,解什么毒?”世玉完全不知道,冯全说些什么。
“没,没中毒?”冯全满脸震惊,“果然慧珠这个贱婢,没有给你下毒。”
慧珠给严世玉下毒,如果真有其事,想必是自己穿越过来之前。
看来冯全这小子,肯定隐瞒了不少事,我倒要看看这锦衣卫是不是真像传说中那样,手段狠毒。
世玉叫住了正在抽鞭子的小哥,大声问道。
“小哥,你先别打,跟我说说,这锦衣卫都有啥刑罚?”
“回千户大人,大刑十八种,烈刑三十六,小刑七十二。”小哥一字一顿,说的十分清楚。
“不愧是诏狱,不知这烈——刑是什么?”烈刑二字,世玉说的极慢。
“回大人,烈刑,便是受刑之人反应激烈,会在刑罚中惨叫直到死去,这过程惨烈,故称烈刑。”
冯全听了直打哆嗦,“严世玉,你不要以为,用这些手段,就能屈打成招。”
“来啊!”世玉将几个人招了过来,大声问道,“我是锦衣卫千户吗?”
“那自然是。”
“你们是不是都听我的?”
“忠于皇上,忠于千户。”
“那这烈刑……”世玉故意放慢了语气,悄悄地看着冯全。
冯全看着那不祥的眼神,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还想害他,现在成了他的阶下囚,那不死定了。
“别,严,严大人,您息怒,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冯全瞬间泪流满面,哀声连连。
世玉顿时心里有底了,“老冯啊,何必呢!咱俩何仇何怨呢?”
“就算有仇,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宫里混日子,我也知道你有多难。”
“你把那宫灯帮我找到,我偷偷把你一放,这不结了吗。”
在场的锦衣卫听得直冒汗,冯全就好像完全不认识面前人一样,直愣愣地看着。
入了诏狱,没有什么能活着出来的。
冯全稍作盘算,咬咬牙,叹息道,“严公子,此话当真?”
“那还能有假,皇上只让我找回宫灯,其他的一切,跟我也没啥关系啊。”世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直接坐了下来。
“好,不过,我也不敢保证,能帮你寻回宫灯。”
冯全很明白自己的处境,显然他做出了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
“把冯公公,解开,先给他放地上。”严世玉,直接坐到了冯全身边。“老冯,说来听听。”
这件事要从严世玉进宫说起。
前日,为了治疗世玉的痴傻症状,严嵩将严世玉送入皇宫。
可世玉的运气实在是不太好,待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好像得罪了好多人。
不知是谁给冯全送了一封银子,要他杀死世玉。
冯全本想亲自动手,可脱不开身,只好吩咐慧珠在世玉的药里下毒。
本以为世玉会毒发身亡,没想到皇上来了。
不仅没毒死严世玉,自己的几个手下,还被皇上吓死了。
还好世玉体内的余毒未清,冯全还想趁此机会杀掉严世玉。
关键时刻,慧珠居然出言威胁,要求冯全将她调离静安宫药房。
冯全表面假意答应,趁着慧珠转身的时候,抄起一旁的药盆,砸向了慧珠。
作案的手法,与世玉说的一般不二。
世玉要求冯全说了好几遍,这才敢相信。
自己胡诌的瞎话,居然比真相还真。
冯全本想毁尸灭迹,可看到木板上的世玉,心中生出了一箭双雕的计策。
冯全做梦都没想到,严世玉居然有这般才智,寥寥数语,将冯全的犯案经过讲的有板有眼。
当世玉问起宫灯时,冯全只说了那是挂在静安宫的一盏仙姑举莲灯,其他的他也不肯讲。
不过世玉还是放过了冯全,冯全说到底不过是别人手里的工具而已。
如今冯全行事败露,就算锦衣卫放了他,背后使坏的人也不会放了他的。
早已研究过诸多宫斗剧的世玉,丝毫不在意冯全还能对付过自己。
等放走了冯全,世玉来到了镇抚司衙门。
早有人送来了锦衣卫官服,以及随身装备。
原来一个锦衣卫,随身的装备还是不少的。
官服除了黑衣,也有黄衣,红衣,紫衣,蓝衣,不同的衣服任不同的职位。
身着蓝衣服的这位就是专门负责送衣服的。
衣服上除了彰显身份的飞鱼标志和精细的刺绣外,还有诸多小机关。
比如说,领口有防瘴毒的药囊,只要用水打湿便可起效。
胸前缝制着软甲,袖口,腰带,靴子都有藏武器的机关。
另外武器除了绣春刀,还有手弩,袖箭,飞镖,毒针之类。
还有紧急联络用的火器。
世玉对于这些都不会用,而且世玉觉得带在身上挺重的,于是他领了一件衣服和自己的腰牌,离开了。
离开衙门大堂,世玉让人把他领进了锦衣卫的案卷房。
锦衣卫的卷宗,除了记录犯人外,还有百官的行述。
世玉想通过这些记录,来看自己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新来的?”一个老头喊住了世玉。
“这是我的腰牌。”世玉把锦衣卫腰牌递了过去。
“大人,原谅小的无礼。”老头被吓得高举令牌,双膝跪地。
“哎,原谅,原谅。”世玉接过腰牌扶起了老头,“我说老人家,我要看看我的记录。”
“敢问大人贵姓!”
“严。”
“哎呀,莫非是严太师的爱子,皇上特召入宫,经受雷坛洗礼的严二公子?”
世玉看着那神色激动的老头,无奈地点点头,“你说是就是吧。”
“大人,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就好了,不用看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