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累不累?”
清晨的院子,春风吹拂,阵阵暖意。
然而,吴发没有感觉春风拂面,内心满是担忧。
吴发紧张的看着秦可卿,为了要孩子,可是辛苦坏了秦可卿。
没办法啊。
今年吴发都十九岁了,秦可卿也十八岁了。
成婚两年,还没有诞下子嗣,这对秦可卿来说,是极其不利的。作为王妃,王爵正室,没有子嗣的话,将要背负极大的负面舆论压力。
为了孩子,不得不辛苦一点。
坐在椅子上,沐浴清晨阳光的秦可卿,其实很想起身的:“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比刚才好多了,刚才还身子酸软,这会儿有了些许力气。
要孩子真辛苦。
秦可卿难以想象,其她已经身为人母的女子,岂不是更辛苦?
“夫君不去军营?”
秦可卿要起身,吴发赶紧伸手去扶。
这还是经过多次双休之后,生命能量洗礼过后的秦可卿。如此恩泽,就已经难以承受。
要是寻常女子,哪里能够承受?
可能会要人命。
莫名的,吴发有些怕:“这是老天爷的惩罚吗?”
“惩罚什么?”
秦可卿被吴发的话语,搞得莫名其妙:“去军营点卯,这是夫君职责。夫君掌管数十万大军,也是陛下信任,夫君应该去军营的。”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身为将军,数十万大军的主将,吴发是需要去军营的。
而且,还是蒙古骑兵军营。
这个道理吴发懂,吴发不想去军营,一去就是一天,担忧一天。
“今晚好好休息吧。”
吴发摸了摸鼻子,在这么下去,娇妻的身体可能就要垮掉。
秦可卿目光坚定:“不,我要为夫君生孩子。”
再说,只是事后辛苦,过程还是很愉悦的。
“宝珠瑞珠,照顾好王妃。”
吴发恋恋不舍的离开,很想留下照顾娇妻。
在外面转悠一圈,先是给母亲蔡氏请安之后,吴发返回了院子。
抱着秦可卿在自己怀中,懒洋洋晒着太阳:“一日之计在于晨,我陪可儿花园走走?”
“夫君不去军营?”
秦可卿有些无奈,明白丈夫这是担心她,催促着吴发:“夫君不以身作则,何以服众呢?”
最主要的是,沉迷美色,会让她心里承受极大压力的。
传出去多不好?
“嘿嘿。”
吴发不以为意,别看蒙古骑兵那么多,一个个足够凶悍的,谁敢说他北平郡王?
有一个说的,就有一百个,一千个,甚至整个军营,都要打死他。
这就是威望。
“今天休沐,我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随便扯了一个借口,吴发扶着秦可卿出了门:“今天哪里都不去,为夫就陪着可儿。”
宝珠瑞珠陪在左右,看着紧张兮兮,满脸都是心疼的王爷,对视一眼,旋即低头。
要孩子真难啊。
看看王妃娘娘辛苦的,这个过程都是如此辛苦,听说生孩子的时候更危险。
溜达一圈,秦可卿感觉好了很多,到了上午已经与往常没有区别,就去了蔡氏那里,吴发愁眉苦脸的开始练字。
正练着字呢,就有婆子来报,四皇子殿下到了王府。
“还没到时间,就想来检查?”
吴发咧了咧嘴:“等着吧,你奉旨监督我写字,我也是奉旨写字,只是时间上还早着呢。”
拖延时间可以吗?
可以...
真的可以。
到了晚上,郑宜乾脸色漆黑的离开了。
这莽夫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没有练字。
甚至,可能一个字没写。
以这莽夫的性格,要是写了字帖,到了数目,一定早就出来了。
哪怕写得很丑,这个没脸没皮的莽夫,也会得意洋洋,让你哑口无言。
且,这个莽夫躲在后宅,他身为皇子,也不能胡乱进去。
这莽夫还一天都没有出门,都没有办法堵他:“看你能拖延到什么时候,你可以应付我,但是到时候父皇你如何应付?”
如何应对?
吴发有办法。
“可儿,休息一会儿吧。”
同样是拿着毛笔,他的字写的就像是屎壳郎爬过的痕迹。
秦可卿的字迹,娟秀秀气,只看字体就可以知道,不是美女写不出来。
反正就是拖延时间,等着哪天郑宜乾受不了,向皇帝诉苦的话,皇帝索要练字字帖,咱有写字漂亮的妻子帮助,直接拿去就是。
什么?
这不是咱老吴写的?
你怎么知道?
那你现场写一个字看看吧,抱歉,咱老吴昨晚伤了手,瞧瞧,包扎着纱布呢,你们还要不要验伤?
想要验伤?
好,要是你验伤之后,咱老吴这只手废了,责任全在你。
想着想着,吴发咧嘴一笑。
这条计策虽然很是粗糙,却是最有效。
他已经很努力了,并不是没有练字。
只是写出来的字没办法入眼啊,练字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从有毛笔到现在,几千年岁月,写字好的有几个?
不都是读书时候,就开始练字?
自古以来多少读书写字的?
无数!
书法大家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就好比朝臣,那个不是会写字?
写的字就很漂亮?
就能成为书法家?
能认得出来不就好?
咱老吴又不是要做书法家,现在进步已经很大了好不好?
拿着武器杀敌,都没有握着笔杆子累人。
半天时间,都感觉手腕累的酸麻。
“夫君。”
放下毛笔,秦可卿看着傻笑的吴发,心里也是无奈。
自家丈夫这就是典型的皇帝有政策,臣下有对策。要自家夫君练字,也真是为难他:“这办法真的能行?”
这是要她代劳的。
这可是欺君之罪!
“没事。”
吴发满不在乎:“我有办法应付,再说,我也不是不练字,我每天都练,到时候要是真的无法瞒过去,我的字帖拿过去,让他们欣赏点评就是。”
“夫君,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安歇吧。”
眸光如水,语气柔柔。
吴发起身,抱起秦可卿去了卧室。
吴发发誓,他今天真的本想要秦可卿休息的。
......
荣国公府。
卧室中。
贾琏难以入眠,妻子凤姐不要他入房,只好在别的房间对付一晚。
要是平常,贾琏还会端架子,凤姐也不敢拒绝。
现在不行啊。
荣国公府,不,宁国公府在内,整个贾家家族,每一个人看他的眼神,都让他感觉到,这些人眼睛里似乎有嘲讽,有嗤笑。
甚至是...鄙夷。
“明天就是三天之约...呸,今晚就是三天期限最后时刻。”
怎么办?
顺天府现在他打听过,也去过顺天府,顺天府没有什么回应。
他也去过教坊司,老鸨很是鄙夷他,都不见他。
现在满大街,谣言还在传播,他贾老二算是神京城,真正的扬名。
“只是这名声不是好名声啊。”
贾琏满脸苦涩,就这一晚,谣言还能下去不成?
不,今天下午开始,贾琏都不敢出门了,仿佛末日就要到来一样,等待命运的宣判:“明天,接受那莽夫的怒火吧!”
贾琏在忐忑不安中,熬了一夜。
第二天精神不振的推开门,就看到院子里的仆人低头,低头一瞬间,贾琏就知道,他们眼神中蕴藏着鄙夷。
懒洋洋的出门,今天顺天府要审理这个案子,且最后宣判是非,定下罪责。
作为原告,贾琏还是要去顺天府的。
出了门之后,贾琏感觉到不对劲了,不仅是不对劲,而是十分不对劲。
有人认识他,有人不认识他。
认识他的都躲着,不认识的,则是议论纷纷:“听说了吗,荣国公府的贾老二不是个东西,为了攀附北平郡王权势,意欲把通房丫鬟送给北平郡王,北平郡王拒绝之后,恼羞成怒,就炮制流言,败坏北平郡王名声。”
贾琏傻了眼,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
“他这是以下犯上,这是犯罪呐。”
“可不是,听说他与教坊司的老鸨,都要被收监,可能会流放出去几年...”
啥玩意?
贾琏脸色苍白,双腿都软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