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
恶魔!
肏嫩酿!
你才断子绝孙!
不,你没儿子!
你不是经常问候别人家姑娘?
那好,以后我们大家组成保护姑娘联盟,你看看以后你想要纳妾,谁家姑娘给你做妾?
你总不能,当真去抢人家姑娘?
到时候强抢民女,嗳,这是大罪!
银子不能生仔?
那么,我们那么多商铺,那么多田庄都是赔本的?
一万两只是九牛一毛?
你这莽夫啥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都是贪腐的贪官,家里银子多的堆积如山,都是贪墨来的?
最让人无法容忍的,这莽夫最后不仅骂了他们,诅咒了他们,还要威胁他们。一把火烧掉,这就是翅果果的威胁!
我们哪一个不是士林领袖,儒雅君子?
老天爷,这莽夫是您派下来折磨我们的?降下雷霆收了这莽夫吧!
被骂了,被诅咒了,被威胁了,关键是不能反驳,反驳就是拒绝,拒绝捐款这莽夫的诅咒,会不会落在身上?
他做了圣人,咱们要做坏人?
杨清臣哆嗦着胡子,想要讲一番大道理,张了张嘴,发现竟然没有可讲的。他忽然很是怀念大朝会或者小朝会的时候。
那么多狗腿子,啊不,那么多同僚,多少急智朝臣,一定可以反驳这莽夫。
眼皮抽了抽,杨清臣叹息一声:“老夫捐一万两。”
就算是大朝会,小朝会,那些同僚都怂这莽夫,到时候怕是不会反驳,只会跳出来,直接大额捐款吧。
狗腿子,靠不住的。
主要是,真的怕这莽夫登门拜访。
现在这莽夫改了套路,不是带兵强闯,不抓人不杀人,而是扔臭鸡蛋!
自古以来,被扔臭鸡蛋的,只有囚车中罪大恶极的恶徒。
“嘶...”
内阁首辅,这个历经两朝,太上皇时期就是朝中柱石的老头,就这么怂了?
杨清臣为何在朝堂之上数十年不倒?
那一年,太上皇决定出征建奴的时候,杨清臣就以大晋国力不足,武备松弛没有充足准备为由,劝诫太上皇。
当太上皇执意出征的时候,杨清臣怒极触柱。
果真萨尔浒大晋败北,没有撞死的杨清臣步步高升,短短半年,升任内阁首辅。
就是这么一个诤臣,屈服这个莽夫淫威之下?
我们还指望着,你带头怒怼这莽夫呢。
“吴县公,老夫也捐一万两。”
陈开群紧随第二个,也捐了银子。
没办法,朝堂之上,头铁首辅杨清臣都已经屈服,他们自问没有杨清臣那种气节与骨气。与其被这莽夫惦记,还是破财消灾吧。
气节?
咱们有吗?
你信不信,你有气节,你有骨气怼这莽夫,这莽夫当真敢那臭鸡蛋砸你脸上。
六部长官纷纷报了一个数,都是一万两。
吴发冷着脸,瞥了他们一眼:“一万两你们也有脸拿出手?那个谁,工部尚书叫啥来着,我可是听人说,你儿子最近纳妾,购买三处宅子,花费八万多两,你们的儿子就为了传宗接代,花费如此之多,为了解救天下饿殍,你们反倒是小气起来?”
污蔑啊!
工部尚书差点吓死,这特娘谁的消息这么准确?
我们都是悄咪咪的来的,被谁说了出去的?
“哎,正所谓朝堂之上,贪腐为官,口口声声是士林代表,忧国忧民,实际行动起来,一个个捂紧了口袋,一两银子不肯多拿。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忧国忧民,眼睁睁看着灾民冻死饿死?”
“这就是你们读书人的铁石心肠?只为了升官发财?”
吴发满脸嘲讽:“啧啧,今年春闱的考题,我会建议陛下,就定下考题为:内阁三臣、与六部长官贪腐失德为题...”
肏嫩酿啊!
不紧要我们的银子,还要撅了我们的根!
要真如此,他们干脆直接上吊,免得被天下唾弃。
他们为官不假,他们有钱不假,但是他们的银子,都是自己的商铺、田庄收益,多年的积累。
贪腐能贪多少?
做官可是可以为自己开多少便利?
给自己开便利之门,赚的银子比贪腐多得多,还安全的多。
武将一列,一个个心脏狂跳,眼皮狂抽。他们都清楚,吴发搞完文臣,绝对会搞他们。关键是,吴发此举究竟是个人行为,还是皇帝授意?
之前,吴发就已经说过,皇帝要当那个什么会长?
传承百年的武勋世家,能够成为袭爵之人,或者朝堂之上,皇帝这次密议出现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要是皇帝授意...
“吴县公,既然吴县公有此提议,小王捐两万两银子吧。”
水溶想了想,难以捉摸吴发此举是不是皇帝授意,要是皇帝授意,先应付眼前,随后再商议对策。
“大气!”
吴发竖起大拇指,由衷感慨:“不愧是忧国忧民,夜不能寐的北静郡王。”
水溶差点没忍住,一耳刮子扇吴发脸上。
嫩酿啊...
本王昨晚没睡着,脑子里想了一万种,如何阉了你,不被报复的计策。
天下之民,与本王有何关系?
“瞧瞧,瞧瞧,人家是武勋,别问有没有脑子,袭封祖宗余荫,没有你们文臣那种花花肠子与奸诈。水王爷未必就是读过书的,你们这群张口圣贤,闭口为国为民的儒家子弟,是远远比不上的。”
奸诈?
文臣几个大臣,差点没忍住,揪掉自己的胡子就地编绳,勒死这狗东西。
吴发吐了一口唾沫,落在杨清臣脚边:“狗屁士林领袖,天下有你,士林只会增长歪风邪气,岂能廉洁为官?”
“吴县公,非是老朽贪图那点银子,不舍得拿出来,实在是有心无力。”
杨清臣强忍着怒火微微摇头,辩解一句:“吴县公也是有家业的人,应当知道,家业维持多么难,吴县公再怎么说,老朽也是拿不出来的。”
“是啊吴县公,我们是拿不出来更多。”
礼部尚书赵铭钺,苦笑连连:“为官者,也是有贫有富,不是每个人都能随随便便拿出一万两银子的。”
“吴县公。”
工部尚书李暠更是长吁短叹:“家有不肖子,掏空家底购买几处宅子,一万两已经是我勉强拿出来的。”
“吴县公...”
其余大臣纷纷诉苦。
吴发直接转身,你们有没有难处咱不知道,咱老吴可是清楚的知道,你们都是有产业的。宁荣二府那么败家,一万两银子说拿就拿,你们会没有?
“哼哼,留着吧,等着哪天被抄家,看看你们能不能藏得住。”
吴发看向其他武勋。
文臣一个个瞪大眼睛,这莽夫又威胁他们!
陛下啊,您怎么还不出来啊。
也太沉得住气了吧,咱们都知道,您其实早就已经到了这里。
不愧是文臣,他们还真了解皇帝。皇帝陛下庆元帝其实早就到了,就在御书房外不远。
站在御书房外,原本就神清气爽,眉宇间春意犹在,享受皇后温柔之后的庆元帝,心情更好:“这莽夫,这次做的不错。”
压榨百姓是为恶,欺压百官是大善!
大晋本就是以商立国,并不禁止百官经商。神京城内的官员,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自己的产业。所以,文武百官都是有钱人。
文武百官的家底加一起,赶得上大晋三年国库收入!
这还是保守估计,富可敌国世家,不在少数。
就比如甄家。
比如王家。
比如...
有些多。
“这莽夫还是小气了一些,一万两银子够什么?”
大晋缺钱啊,边军粮饷,每年黄河防汛,国内大大小小天灾人祸...处处都是钱,国库已经连续几年,没有盈余。
感觉差不多了,身边的郑秋,就要高呼皇帝陛下驾到。
却被皇帝用眼神制止。
郑秋有些迷茫,该要的钱都要了,大家都许诺了,这时候不进去吗?
就在这时,吴发看向那些武勋:“这些酸溜溜的腐儒,都已经给了银子,北静王爷给了两万两高价,忠顺王、忠义王,咱老吴都是为了陛下,说白了是为了你们皇族江山,你们不表示表示?”
忠顺王笑眯眯的:“我随北静王之后,也给两万两。”
忠义王紧随其后:“本王也是两万两。”
“大气,真大气!”
吴发连连竖起大拇指:“到时候,要天下百姓给你们建庙,一定要建庙,给你们刻碑,一定要书写大晋忠顺王忠义王之名。”
呸!
你这匹夫!
杀千刀的臭虫!
忠顺王与忠义王脸色顿时变了,给你刻碑,给你全家刻碑!
本王还活着呢!
刻什么碑?
好吧,功德碑不是不可以刻,你特娘哪里见过给活人在碑上刻名的?
不给他们瞪眼的机会,吴发看向其他几个武勋:“啧啧,冯老将军,该你们了,咱也知道冯老将军英雄,不要像他们一样抠搜,给个千儿八百两就行。”
要说大晋武勋,吴发还能入眼的,根本就没有几个,冯唐算是其中一个。
对于沙场悍将,保家卫国,战场敢舍命之人,吴发还是很敬重的。
“吴县公无需如此,我虽然家底不厚,万两银子还是拿的出来的,我就一万两吧。”
冯唐抚须而笑,吴发的尊敬他感受得到,这个可以神京城中乱杀一气,谁的脸都不给的莽夫的尊敬,可是极为难得。
眨了眨眼,其他几个武勋的许诺,吴发都是没有放在心上。
老冯啊,咱老吴不忍心坑你,你却偏偏往咱的坑里跳,好吧,别说咱老吴没有提醒你,你是自愿的。
到时候,可不要怪咱老吴,没有率先提醒你。
咱老吴提醒的那么明显,竟然没有听出来?
老冯,你这一把年纪,没有活在脑子上。
“大家伙这么热情,咱老吴要做点什么。”
吴发走到御桌前,拱了拱手:“陛下,臣借御笔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