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大炮也没想到顾景元居然一起来了。
顾景元目光凉凉地看着他,看得平大炮后脊梁骨发冷。
他以前没见过顾景元,只知道他是个聋子,还少了一根手指。
没想到长得真不错。
饶是平大炮自诩容貌出色,也不敢说自己一定比顾景元好看。
小霞笑眯眯地打招呼:“景元哥来了,晚上咱们一起吃饭。小光,把咱家冰箱里的那条羊腿送你朋友,天天给咱们送吃的,费心了。”
小光屁颠屁颠地把羊腿送给平大炮:“平老弟,景元哥来了,我今天就不陪你了,回头咱们兄弟一起玩。”
平大炮笑着哦一声:“这位是?”
小光介绍:“这是我表哥,小霞姐的亲表哥,以前咱们新安的大才子,你看过电影《***》吗,那就是他写的故事,你听过**歌没,也是他写的。”
平大炮顿时无地自容,他真不知道陆青青的丈夫这么出色。
平日里小霞严禁小光出去吹牛,他那些狐朋狗友都不知道赵家亲戚的具体底细,没想到拎出来个表哥就这么厉害。
顾景元对着他笑了笑,然后侧脸看向陆青青:“青青,你和小霞玩,我来做饭。”
陆青青笑:“咱们一起做。”
顾景元笑得眸光灿烂:“好。”
三十四岁的顾景元身上书卷气很浓,笑容温润,陆青青看得眼睛放光。
她真是爱他爱到骨子里,她觉得他仿佛上天精雕细琢的作品,除了耳朵和手指有残缺,其余哪哪儿都完美无缺。
夫妻两个相视而笑,旁边想傍富婆的平大炮几乎是落荒而逃。
一场挖墙脚风波,被小霞和顾景元悄悄联手压下去。
陆青青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有人在惦记她,她工作忙死了,偶尔得闲要陪丈夫孩子,哪里心情管别人。
在小霞家里吃了一顿饭,夫妻两个一起回家。
没有孩子打扰,顾景元晚上很好地发挥了一场。
他现在不光听她的声音,他还会跟她交流互动,会玩各种花样。
顾景元早期的作品非常单纯,有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结婚后,他意识到两性是文化作品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他开始翻看很多“禁书”,他的作品虽然仍旧是幻想派,但已经不再空洞。
他甚至还悄悄专门写过有点偏涩涩的书给老婆看,当然,自家收藏,不外传。
陆青青一直把那本书藏得死死的,从来不跟外人说一个字,只有夫妻两个知道此事。
在外面,他是大才子,是斯文人,谁能想到顾主席居然在家里写小h书给老婆看。
陆青青看过他写的小黄书才明白什么叫风流才子,她实在无法将那小黄书与顾景元联系在一起。
幸亏他没有在外面风流。
别说顾景元不放心老婆,其实陆青青更不放心他。
陆青青自有自己的办法,她花钱请了保姆和司机放在庐州别墅里,司机每天会给她打个电话,顾景元一天见了什么人,她了解的一清二楚。
顾景元过完一个愉快的周末,等再次跟老婆分开,他开始每天去找赵国栋。
赵国栋见他一直缠着自己,直接问道:“景元,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顾景元也不再隐瞒:“你们是不是要成立集团?”
赵国栋摸摸下巴:“咋了,顾主席有什么想法?”
顾景元笑了笑:“我没想法,就是想让你搞快点。”
赵国栋嚯一声:“你催什么,你又不是我老板!”
顾景元看着他:“你别明知故问。”
赵国栋哈哈笑起来:“我就喜欢看你着急上火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顾景元瞟他一眼:“你要是不搞快点,我让我爸来找你。”
赵国栋哎呦一声:“别别别,别让我姑父来,我惹不起他!你别催,集团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就算嫂子来庐州,新安那边也要有稳妥的人看着。事情多得很呢,现在产业多,要捋清楚,需要人手。”
顾景元态度变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叫我。”
赵国栋锤他一下:“去给我带孩子!我累了一天,不想带小孩。
你一天天班也不好好上,家里也不用做饭,清闲的要死,我可嫉妒死你了!”
顾景元笑起来:“别嫉妒我,我每天都要拒绝好多人请吃,得罪了不少人,都说我清高,眼里没人。”
赵国栋哟一声:“顾主席,你这话说的让我更嫉妒你了!都没人请我吃饭!”
“别嫉妒,我请你。”
兄弟两个说了一会儿玩笑话,顾景元得到准确的答复,出门右拐去妹妹家里。
陆青青不在这边,顾耀堂很少回来,顾景元爷儿两个仿佛长在顾小曼家里一样,一天至少在这里吃两顿。
好在这爷儿两个性子好,谢文哲很喜欢顾景元,芒果也喜欢跟表弟玩。
一年后,赵国栋的集团公司成立,集团业务覆盖连锁超市、家电城、物流、洋快餐等多个行业,陆青青从新安调至庐州,任副总经理。
顾景元每天早上开车送老婆上班,送孩子上学,然后自己去单位上半天班,剩下半天如果领导不找他,他就自己安排。
随着他的名气越来越大,外头请他参加的活动越来越多,都是花高价请他。
他偶尔也会带陆青青一起去,夫妻两个坐在一起,一个左手是六指,一个左手是四指。
夫妻两个加起来一共二十根手指,在江南省文化圈里一度传为美谈。
顾渔樵从小就跟着父亲参加各种文化活动,跟着母亲参加各种经济活动,他身上同时有文人气质和商人气质。
等他长大后,他跟着母亲经商,也会跟着父亲一起搞文化活动,是文化界的商人,是商界的文化人。
文化人喜欢他,因为他会帮大家的作品搞经济转化。商人也喜欢他,因为他总是能请来一大批文化名流撑场子。
等顾渔樵年过花甲,父亲先去世,母亲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没过多久,母亲也离他而去。
他在整理母亲的遗物时无意中找到一本书,他翻了翻,嗯,是父亲写给母亲看的,不太适合他看。
他悄悄把那本书烧给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