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合肥
孙权在位时期,曾多次出兵北伐,发动两次合肥之战,意图由此进攻曹魏,双方各有胜负。孙权最终还是未达成预定目标。
嘉禾六年(237年),辽东太守公孙渊背叛曹魏,自立为燕王。赤乌二年(239年),孙权派羊衜等远征辽东,但公孙渊已于此前为司马懿攻灭,吴军便攻打旅顺口的魏军海防城堡牧羊城,击败魏将张持、高虑,俘获大批人口。
此外,黄武五年(226年)时,孙权还乘曹丕病逝之机攻江夏,最终不克而还。
平定山越
孙权称帝后,在山越地区设立郡县,扩充领地。山越人是秦汉时期百越的后代,为了逃避原来苛重的赋税,逃进山林中,形成了自己的组织和社会,拒绝向孙吴政权交纳租税。开始,孙权派兵镇压,但收效不大。
为了集中兵力对外用兵,解除后顾之忧,孙权调集重兵开始对付山越人。大将吕范、程普、太史慈、韩当、周泰等领兵合围,山越人的领袖被逐个抓获,其他山越人区别对待:强壮的青年人充实军队,老人、妇女统一管理,从事农业生产。孙权集中兵力终于解决了山越人的问题,后方得以彻底稳固,这为他下一步对外用兵奠定了基础。
经济
孙权对辽东的经略,使当时东吴政权蒙受到一些损失,付出了代价,正如其通夷洲、亶洲时也曾蒙受损失一样,但是,它对于历史的发展,仍然具有积极的意义。
首先,是开辟了江左直通东北地区的海上交通。在孙吴以前,北部沿海的航线已经分段开通,先秦秦汉时期已先后开通了由山东半岛到辽东半岛的航道,由江浙沿海至山东半岛的航道。
但是,由于东汉时期江左地区经济文化还比较落后,还没有形成强大的政治中心和大都会,因此这条航道的来往并不频繁,而且还没有开通从江左直达辽东半岛的航路。孙吴立国江左后,这里形成了三分天下有其一的政治中心,经济文化也得到了迅速的发展,形成了以建业为代表的大都会,因此有了进一步开通北部航海运输的需求。孙权频繁通使辽东,使江左与辽东地区的直通航线得以开通。
这条航道,如胡三省所说:从建康(今江苏南京)沿长江东下,在长江口北端海门附近之料角转向北行驶,傍黄海海岸北行,绕过山东半岛东端的成山角,再进入登州大洋,即威海、烟台北部海域,再沿庙岛列岛北上,经大谢岛(即长岛)、乌湖岛(即北城隍岛)等,渡渤海海峡到达辽东半岛南端的都里镇。都里镇即马石津,亦即三国时期的沓津(或称沓、沓渚),即今辽宁旅顺附近。
沓津在三国时期已发展为孙吴与辽东通航通商的重要港口。孙吴出使辽东的船队即停泊于此,在这里进行互市。再由此处上岸由陆路至公孙渊首府襄平(今辽宁朝阳)。
这条海道的开通,便利了江左地区与东北地区的交通。此后,历东晋、南朝时,这条航道便日益繁忙起来,成为六朝时期江左地区与东北地区交通的重要线路。有了这条海道,东晋及南朝的政权得以越过北方的胡族政权,与东北地区的少数民族政权和朝鲜半岛诸国建立了交往,发挥了巨大的历史作用。
第二,孙权对辽东的经略,加速了江左与东北地区经济文化的交流。通过这种交往,孙权除了从东北地区得到马匹以外,双方还互赠特产。这种交往,对于两地的物产文化交流产生了积极的意义,晋人孙楚在遗孙皓书中说江左以纺织品为代表的物产文化传到了东北,东北以貂马为代表的物产文化传到了江南。这对于加快两地人民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是有积极意义的。后来,江左的蚕桑也是通过这条海道传至辽东地区的。
由于孙权大力开拓海上事业并且开拓江南,因此在中国史上有非常重要的地位,然而他死后的待遇与他的功绩完全不成正比,宋人曾极在其作品《吴大帝陵》中提到“四十帝中功第一,坏陵无主使人愁”,刘克庄也在《吴大帝庙》中叹息“今人浑忘却,江左是谁开”。
外交
孙权登基后,吴、蜀两国有使臣互往,并且各自承认对方的身份。孙权与蜀汉使臣费祎、宗预、邓芝也构建了良好关系。
吴、魏则于黄初四年(223年)断绝了正式国家来往,但在孙权的许可下,双方之间仍有贸易上的往来。割据辽东的公孙渊自从黄武七年(228年)后,便多次与孙权来往使者。孙权也多次派遣使者出使辽东,并与句骊(高句丽)建立外交关系,册封其王为单于。
黄龙二年(230年),孙权遣将军卫温、诸葛直将甲士万人,浮海求夷洲、亶洲,吴军势力达到了夷州(即台湾岛),揭开了大陆与台湾交往的历史序幕。赤乌五年(242年),又派遣将军聂友、校尉陆凯航行珠崖、儋耳(指海南岛)。
孙权还进一步巩固了对交州的统治,派遣宣化从事朱应、中郎康泰出使南洋诸国,与徼外的扶南(今柬埔寨)、林邑(今越南南方)诸国建立友好关系,其行迹可能远至印度半岛。
赤乌六年(243年)十二月,扶南王范旃遣使献乐人及方物。范旃大将范寻为扶南王时,孙权派宣化从事朱应、中郎康泰出使扶南和南海诸国。两人归国后,朱应撰《扶南异物志》,康泰撰《吴时外国传》,这是研究东吴与外国交往的重要资料,可惜二书均已失传,仅在《水经注》《北堂书钞》《艺文类聚》《初学记》《通典》《太平御览》《文选注》等书中残存一些片断引文。
轶事典故
出生传说
据《搜神记》记载:吴夫人怀孙策时,梦见月亮飞入怀中,怀孙权时又梦见太阳入怀。孙坚听后,喜不自胜地断言“日月乃阴阳的精华,是极为富贵的象征”。
外貌奇伟
孙权的外貌不凡,有帝王之相,其臣下则多以“至尊”称呼他。据《江表传》记载,孙权出生时方颐大口,目光颇有神采。东汉朝廷使者刘琬奉命授予孙策官爵时,曾一一为孙权诸兄弟相面。
刘琬形容孙权相貌最为高大挺拔,认为他有大贵之表且会是孙氏兄弟中最长寿的。裴松之注《献帝春秋》记载孙权为“紫髯(紫髯象征武官威风凛凛,非指颜色)将军,长上短下,便马善射”。《世说新语》中记载,孙权相貌威武,司马懿与东晋权臣桓温都颇为神似他。
乘马射虎
孙权喜爱狩猎,常常骑马射虎,早出晚归。一次,孙权至庱亭射虎,老虎向前扑上马鞍,孙权把双戟投向老虎,老虎受伤试图逃走,孙权的侍从张世趁机用戈再击。最终老虎被抓获了。重臣张昭曾劝谏道:“为人君者,应该能驾驭英雄,驱使群贤,岂能驰逐于原野,骁勇于猛兽?
一旦有个好歹,不怕被天下耻笑?”孙权道歉道:“年少虑事不远,此事有愧于您。”但始终不能停止,于是做射虎车,车中不遮盖,自己在里面射虎。当时有脱群的野兽扑向他的车,孙权每次都以亲手搏击为乐。张昭多次规劝,孙权常常笑而不答。宋人苏轼在《江城子?密州出猎》中写道:“老夫聊发少年狂……亲射虎,看孙郎。”
不记前仇
孙策掌理江东时,曾让吕范管理财计。当时孙权年少,私下向吕范借钱索物,吕范定要禀告,不敢专断许可,当时被孙权怨恨。后来,孙权代理阳羡长,有私下开支,孙策有时进行核计审查,功曹周谷就为孙权制造假账,使他不受责问,孙权那时十分满意他。
但等到孙权开始统管国事后,认为吕范忠诚,深为信任,周谷善于欺骗,伪造簿册文书,不再录用。吕范去世后,孙权路过吕范墓,忍不住呼喊他的字:“子衡!”言毕泪流不止。
嘲啁无方
孙权风趣幽默,喜欢与他人开玩笑。他曾对侍中郑泉说:“你喜欢当众规劝我,叫我好没面子,你不怕惹怒我吗?”郑泉回答:“臣听说有贤明的君主,就有正直的大臣。今朝廷能够畅所欲言,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主公器量宏伟。依仗厚恩,我不怕逆鳞。”
有一次开宴会,孙权吓唬要治郑泉的罪,郑泉快走出门的时候不停回头张望孙权。孙权喊着他的名字让他回来,笑着说:“你不是不怕我生气吗?怎么还总回头看我呢?”郑泉回答:“臣知道主公一向爱护臣下,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快出门的时候被主公的英姿所打动,忍不住想回头再多看几眼。”
大将朱桓出征时,孙权亲自为他送行。朱桓忽然端起酒杯说:“上天授予陛下圣人的容貌,应当君临四海,委任重臣,来清除叛逆。如今臣就要离开陛下远去了,要是能摸一摸陛下的胡须,臣死而无憾了。”孙权闻言微微地倚着案几,把脑袋伸了出去。朱桓上前捋须,感叹道:“今天总算可说是捋到虎须了!”孙权大笑。此外,孙权也曾逗弄费祎、诸葛瑾、诸葛恪等人。
爱护臣下
孙权常以表字称呼臣下,君臣关系之亲密可见一斑。凌统的随从战死,内心难过得不得了。孙权用自己衣袖给凌统擦干眼泪,对他说:“公绩,死的已然死了。只要有你在,还怕没有人吗?”
凌统受了重伤,孙权于是留他在船上,帮他更衣。凌统英年早逝后留下二人年幼的儿子。孙权收养二人在宫中,疼爱得跟自己子女一样,凡有客人来就介绍道:“这是我的虎子呀。”
提拔囚虏
孙权攻下荆州后,荆州众将纷纷归附,只有潘濬称疾不见。孙权派人抬床将他接来。潘濬还是掩面于床,不肯起来,悲哭哽咽而不能自止。孙权叫着他的字说:“承明啊,过去的丁父是鄀的俘虏,楚武王任用为将帅。
彭仲爽是申的俘虏,楚文王以之为令尹。二人都是你们楚地的贤人,虽为俘虏仍受提拔。你不肯投降,难道是认为我与古人有异吗?”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巾擦干他的泪水。潘濬打动于是下地拜谢。孙权任用他为治中,对关于荆州的事务一并向他咨询。
宝剑六柄
据崔豹《古今注》记载:孙权有六柄宝剑,称为“吴六剑”,分别名为白虹、紫电、辟邪、流星、青冥、百里。另据《古今刀剑录》记载,孙权在黄武五年(226年)时,采武昌铜铁锻造了千口剑、万口刀,分别长三尺九寸。刀头方都由南铜越炭所造,以小篆书写“大吴”。
召见秦论
孙权在位时,大秦(罗马帝国)商人秦论航海来到交趾,并去建业朝见孙权。据《梁书》卷五四《中天竺传》的记载,孙权召见秦论,问大秦“方土谣俗”,秦论“具以事对”。
孙权还提到诸葛恪伐丹阳所获的“黝、歙短人”。秦论说,在大秦很少见到这样可爱的小矮人。孙权大喜,便将“黝、歙短人”男女各十人赐给秦论,还派了会稽人刘咸随他一道返回大秦,不过刘咸半道而死,秦论“径还本国”后,亦无回音。
据《三国志》记载,孙权死后葬于蒋陵,与步皇后、潘皇后合葬。孙权因避祖父吴孝懿王孙钟名讳,而把钟山改名蒋山,孙权陵因在蒋山而称作蒋陵。唐代《建康实录》中说,蒋陵在“钟山之阳”,北宋《祥符江宁图经》中说“在钟山南麓”。孙权死后葬于钟山南麓的高岗上,葬处得名“孙陵岗”,后人又称“吴皇陵”,而这也是南京地区最早的六朝陵墓。
20世纪40年代,因岗上多梅花,故将孙陵岗改名为梅花山。
历史评价
汉末三国
刘琬:吾观孙氏兄弟虽各才秀明达,然皆禄祚不终,惟中弟孝廉,形貌奇伟,骨体不恒,有大贵之表,年又最寿,尔试识之。
孙策:举江东之众,决机於两陈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
曹操:生子当如孙仲谋,刘景升儿子若豚犬耳!
刘备:孙车骑长上短下,其难为下,吾不可以再见之。
钟繇:顾念孙权,了更妩媚。
周瑜:1今主人亲贤贵士,纳奇录异。2将军以神武雄才,兼仗父兄之烈,割据江东,地方数千里,兵精足用,英雄乐业。
鲁肃:1将军神武命世。2孙讨虏聪明仁惠,敬贤礼士,江表英豪咸归附之。
张辽:向有紫髯将军,长上短下,便马善射。
程昱:权有谋。
陈琳:夫天道助顺,人道助信,事上之谓义,亲亲之谓仁。盛孝章,君也,而权诛之,孙辅,兄也,而权杀之。贼义残仁,莫斯为甚。乃神灵之逋罪,下民所同雠。辜雠之人,谓之凶贼。
贾诩:孙权识虚实。
陆逊:陛下以神武之姿,诞膺期运,破操乌林,败备西陵,禽羽荆州,斯三虏者当世雄杰,皆摧其锋。
诸葛亮:1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贤能为之用。2今议者咸以权利在鼎足,不能并力,且志望以满,无上岸之情,推此,皆似是而非也。何者?其智力不侔,故限江自保;权之不能越江,犹魏贼之不能渡汉,非力有馀而利不取也。
刘晔:1权有雄才。2权善用兵,见策知变。
彭羕:仆昔有事於诸侯,以为曹操暴虐,孙权无道,振威闇弱,其惟主公有霸王之器,可与兴业致治,故乃翻然有轻举之志。
邓芝:大王命世之英。
刘禅:吴王孙权同恤灾患,潜军合谋,掎角其后。
赵咨:聪明仁智,雄略之主也。……纳鲁肃於凡品,是其聪也;拔吕蒙於行陈,是其明也;获于禁而不害,是其仁也;取荆州而兵不血刃,是其智也;据三州虎视於天下,是其雄也;屈身於陛下,是其略也。
冯熙:吴王体量聪明,善于任使。赋政施役,每事必咨。教养宾旅,亲贤爱士。赏不择怨仇,而罚必加有罪。臣下皆感恩怀德,惟忠与义。带甲百万,谷帛如山。稻田沃野,民无饥岁。所谓金城汤池,强富之国也。
刘基:大王以能容贤蓄众,故海内望风。
陆凯:自昔先帝时,后宫列女,及诸织络,数不满百,米有畜积,货财有余。先帝崩后,幼、景在位,更改奢侈,不蹈先迹。
朱治:加讨虏聪明神武,继承洪业,揽结英雄,周济世务,军众日盛,事业日隆,虽昔萧王之在河北,无以加也,必克成王基,应运东南。故刘玄德远布腹心,求见拯救,此天下所共知也。
两晋
陈寿:1孙权屈身忍辱,任才尚计,有勾践之奇,英人之杰矣。故能自擅江表,成鼎峙之业。然性多嫌忌,果于杀戮,暨臻末年,弥以滋甚。至于谗说殄行,胤嗣废毙,岂所谓赐厥孙谋以燕冀于者哉?其后叶陵迟,遂致覆国,未必不由此也。2远观齐桓,近察孙权,皆有识士之明,杰人之志,而嫡庶不分,闺庭错乱。
孙楚:吴之先主,起自荆州,遭时扰攘,播潜江表,刘备震惧,逃迹巴岷,遂依丘陵积石之固,三江五湖,浩汗无涯,假气游魂,迄于四纪,二邦合从,东西唱和,卒相扇动,拒扞中国。
陆机:1吴桓王基之以武,太祖成之以德,聪明睿达,懿度深远矣。其求贤如不及,恤民如稚子,接士尽盛德之容,亲仁罄丹府之爱。拔吕蒙於戎行,识潘濬于系虏。推诚信士,不恤人之我欺;量能授器,不患权之我逼。执鞭鞠躬,以重陆公之威;悉委武卫,以济周瑜之师。卑宫菲食,以丰功臣之赏;
披怀虚己,以纳谟士之算。故鲁肃一面而自讬,士燮蒙险而效命。高张公之德而省游田之娱,贤诸葛之言而割情欲之欢,感陆公之规而除刑政之烦,奇刘基之议而作三爵之誓,屏气局蹐以伺子明之疾,分滋损甘以育凌统之孤,登坛慷慨归鲁肃之功,削投恶言信子瑜之节。是以忠臣竞尽其谋,志士咸得肆力,洪规远略,固不厌夫区区者也。故百官苟合,庶务未遑。
2用集我大皇帝,以奇踪袭於逸轨,叡心发乎令图,从政咨於故实,播宪稽乎遗风,而加之以笃固,申之以节俭,畴咨俊茂,好谋善断,束帛旅於丘园,旌命交于涂巷。故豪彦寻声而响臻,志士希光而影骛,异人辐凑,猛士如林。
华谭:1赖先主承运,雄谋天挺,尚内倚慈母仁明之教,外杖子布廷争之忠,又有诸葛、顾、步、张、朱、陆、全之族,故能鞭笞百越,称制南州。2吴武烈父子皆以英杰之才,继承大业。今以陈敏凶狡,七弟顽冗,欲蹑桓王之高踪,蹈大皇之绝轨,远度诸贤,犹当未许也。
裴松之:1孙权横废无罪之子,为兆乱。2权愎谏违众,信渊意了,非有攻伐之规,重复之虑。宣达锡命,乃用万人,是何不爱其民,昏虐之甚乎?此役也,非惟闇塞,实为无道。
孙盛:1盛闻国将兴,听於民;国将亡,听於神。权年老志衰,谗臣在侧,废适立庶,以妾为妻,可谓多凉德矣。而伪设符命,求福妖邪,将亡之兆,不亦显乎!2观孙权之养士也,倾心竭思,以求其死力,泣周泰之夷,殉陈武之妾,请吕蒙之命,育凌统之孤,卑曲苦志,如此之勤也。
是故虽令德无闻,仁泽(内)着,而能屈强荆吴,僭拟年岁者,抑有由也。然霸王之道,期於大者远者,是以先王建德义之基,恢信顺之宇,制经略之纲,明贵贱之序,易简而其亲可久,体全而其功可大,岂委璅近务,邀利於当年哉?语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其是之谓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