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日煌说完,纵身一跃,高举桃木剑,朝着面前的绵津见劈砍过去。
桃木剑带着强大的劲风迎面袭来,绵津见嗤笑一声:“雕虫小技……”,就地一滚。
黑色的桃木剑砍在了他身下的山石上,山石瞬间崩裂,碎石粉末胡乱飞舞。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我吗?”绵津见站起身来,淡蓝色衣衫的衣襟在风中飞舞。
他手朝着天空一伸,五指张开。寒光闪现间,手中出现一柄丈八银色长戟。长戟在手,气质陡变。原本是玉树临风的公子,这时,分明是手持武器全神贯注厮杀的战士。
胡日煌见对方亮出武器,自己也不敢怠慢。
收回桃木剑在左手中指上轻轻一划,鲜血滴在了桃木剑身上。被血祭过的桃木剑瞬间遍体通红,发出耀眼的光芒。
此时,对方的长戟已到眼前,胡日煌举起桃木剑奋力格挡。只听到“咣当”一声,兵刃交接传出一声脆响,巨大的力量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心里暗暗感叹,好大的力气,海神果然不同凡响。同时,心里也暗自庆幸,幸好提前布置了阵法,将绵津见困住,在陆地上打斗。如果让他回归海洋,到了他的世界,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说时迟那时快,一击不成,长戟在空中转了个圈,再次朝着他刺了过来。
胡日煌纵身一跃,跳到半空中,同时来了个恶鹰扑食,手举桃木剑朝着绵津见刺了过去。
绵津见身体微微一侧,躲开了胡日煌的攻击。长戟一抖,尖上突然冒出一团银色光球,直奔胡日煌面门而来。
胡日煌不知这是什么,不敢硬接,只好后退数步,单手捏了个法式,朝前一推。
顿时,一面金色结界立在跟前。那银色光球撞击在结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银色、金色火花四溅。
“不错,有两下子,配做我的对手。”
绵津见神情傲慢,审视着眼前的黑狐王。
他也曾听说过黑狐王胡日煌风姿卓越、仪表堂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一双弯弯游龙眉长入鬓角,炯炯有神的伏龙目黑白分明,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刚毅,轮廓分明的脸庞端端正正。
胡日煌站在他身前,身姿挺拔如松柏。虽隔了十几米,可仍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
胡日煌也不再遮掩,释放出所有杀气,手持桃木剑,说:
“岂止是你的对手,还是你催命的阎罗。”
两人话语不多,不过两股强大的气场在空中交织、碰撞,像要撕破天宇。
突然,胡日煌桃木剑一挥,一柄桃木剑在空中转了一圈,霎时间,空中出现几十柄桃木剑,根根朝着绵津见飞过去。
绵津见轻哼一声:“不过是狐妖幻术,不足为惧。”
说着,将长戟抛向空中。一柄长戟转瞬间幻化成了无数柄长戟,和胡日煌的桃木剑打在一处。
胡日煌不去管桃木剑,两手结印,微微启唇念动真言,用了一招阳燧取火,一阵强大的罡风拍向了绵津见。
绵津见见掌风迅猛,就地一旋身。顿时,一股威力巨大的龙卷风出现在胡日煌的眼前。那招阳燧取火片刻之间,被这强大的龙卷风化解殆尽。
而这股淡蓝色的龙卷风并没有消失,反而向着胡日煌迅速移动过来。
胡日煌长眉微蹙,轻声说道:“这龙卷风原本在海里,可惜此刻是在陆地上,威力只剩一半不到。”
说着掏出束灵索,纵身一跃,跳到半空中,将束灵索往下面一抛。
束灵索一圈圈旋转着,套向了那股龙卷风。一眨眼的功夫,将龙卷风中的人牢牢锁住。
龙卷风消失了,绵津见被束灵索套住,站在原地。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束灵索,嘴边一抹嘲讽的微笑。
“这么一根小绳子,就想困住我?”
说罢,微微闭上双眼,心里默念几句,用力一挣。
胡日煌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束灵索里往外迸发出来,就像积压久了的弹簧,突然弹出来一样。
他赶紧收回了束灵索。只是那股力量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朝着自己冲了过来。胡日煌迅速朝后退了十几米,才算躲过这股强大力量的攻势。
胡日煌和绵津见一个是传说中的天神,一个是开天辟地时的妖神,一招一式,都拿出自己全部的力量来对抗,丝毫不敢马虎。
一个手持桃木剑,金光闪现间,如龙腾九天;一个手拿长戟,一张一弛时,如白蟒吐信。
绵津见毕竟是海神,水战是优势。可如今被困在阵法中,无法挣脱出去,打着打着,难免会焦虑。
就在着急之时,胡日煌高举桃木剑瞅准机会,朝着他劈砍过去。
一股强大的气流扑向绵津见,如刮起一场飓风。绵津见惊慌中,勉强举起长戟来阻挡。
“咣当”一声响动,震得地面都抖了三抖。
就在这时,胡日煌朝着一旁高喊一声:“还不动手——”
话音未落,一旁树林中蹿出一大一小两个人影。
大个的是朱勇存,打着赤膊,长裤几乎烂成了短裤。站在那里,就像金刚力士。小个的是吴音,一身雪纺裤褂,衣襟、裤边上还镶嵌着五色祥云。身上奇迹般没有一丝雨滴,衣衫起伏间,仙气飘飘。
两人冲出来后,朱勇存一马当先,抬手抓住了绵津见的长戟。吴音唤出霜雪长剑,朝着绵津见当胸刺了过去……
绵津见被突然出现的两人杀了个措手不及。裂帛声响起,长剑没入绵津见的胸口。
“你们——你们使诈……”绵津见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三个人,抬手抓住了刺入胸口的长剑。
“兵不厌诈。就是要趁你不加提防,速战速决。”胡日煌说。
此刻,绵津见的脸上出人意料的没有半点挫败感,而是微微低了头,眼神中透着阴险。
“你以为只有你们有后手吗?”
胡日煌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忙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绵津见脸上阴险的微笑愈发深了:“我的意思是,胜负未定,不要得意太早……”
说着,他竟然像一个泥人一样,在倾盆的大雨中肉眼可见的融化了,越来越小,最终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