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渔只顾着在旁边饮水机接了一杯温水，喝了一口，这才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我这后台怎么没有你们的病人转交信息啊？来看病也插队？”
“我这里只看疑难杂症。”
“既然来了，那就看一下。”
“看你面相虽然丰润，不过明显固而死，不是活血，这是心火上涨，高血压的特征，眼眶深邃，且边缘有明显苍白浮肿情况。”
“这是纵欲过度，肾功能明显下降的特征，方才走路进来看起来稳定，不过外强中干，缺少锻炼，而且头和身体的比例略微有些不对，皮肤干燥而略微青灰蜡黄，是血液不通之状。”
“需要注意心脏供血能力问题，而且造血能力我看也有显而易见的衰弱，继续这样下去，我看你不一定能活过50岁。”
莫渔看进门来两个衣衫昂贵，三十多岁的人，也并不觉得意外。
来这里的人可不一定会守规矩，不过他们不守规矩，莫渔还是要守规矩的，在其位谋其事。
和人说话，尤其是和不明目的的人说话，最重要的就是先占据主动权，看病就说病情。
无论人到了哪一个时候，也无论有钱或没钱，直击身体要害显然是没问题的。
天师的身份对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来讲不一定有威慑力，但是一个好的医生，对于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来讲，价值比虚幻的天师更来的有意义。
两人进来还没说话，其中一人便被提点了一番身体的问题。
这显然最后一句活不过50岁，后脚还没有进入门里，立马就被攻破了心理防线。
旁边跟着他的那更年轻一点的男人闻言诧异的看着他，再看着莫渔。
他们可不是来治病的，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莫渔一上来就说病，不言其他。
那三十多岁男子眉毛一挑，当即坐在了那张椅子前，不过脸上还依旧保持着喜怒不形于色，看着淡定，不过那并不稳定的眼角暴露了他并没有那么淡定。
“道长？这话怎么说？”
“难不成道长还能算出人的寿命不成？”
“道长？”
“这里没有什么道长，只有医生和病人。”
“没有谁能够断定你的寿命，有的只是医生根据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所做出的病理预估。”
“左手伸出来。”
莫渔放下杯子对面前男人道。
面前男人虽然看着不形于色，不过这身体还是很老实的伸出了手，莫渔在观察脉搏的同时，也在打量着他的身体情况。
“你的脉象，弱而不稳，但却急促，是气血不足，生命短促之象。”
“活不久是正常的。”
“想死还是想活？”
莫渔对面前男人平静问道。
“噢～医生，别开玩笑了。”
“当然想活。”
莫渔点点头，迅速的在电脑键盘上敲了一串的文字，然后迅速地打印出来。
“去，做个血常规，心电图以及尿检过后，把报告给我拿回来。”
看着手上的单子，一旁年轻男人看着自己哥哥。
“我们？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莫渔先行一步的回答。
“不来看病还能如何？”
“好了，去做检查吧，你呢，你也看病吗？”
年轻男人自然不是来看病的。
但现在二人组已经被带偏了节奏，他倒是想明确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看病。
不过旁边男人现在哪里在意那些？莫渔方才说的几句话也都已经透露出明显的拒绝意味了。
莫渔不在乎两人在聊什么，自顾自的喝着杯中的温水。
“没事了就去做检查去吧。”
“多谢莫医生。”
旁边男人倒已经站起了身来，年轻男人闻言无可奈何站起身来，跟着一同出去了，这在门口便是遇见了正在往里面来的中年人等人。
京城说大不大，稍微有头有脸的人各自多少都认识，这就好比一个宗教门派，只要稍微露出点鸡脚，便能知道何门何派。
出门来和迎面而来几人遇见了。
他们倒并不显得惊讶。
“看来莫天师的确是出名了，没想到你们也来了，不过看你们这样子似乎有些着急忙慌。”
“怎么？在这里吃了闭门羹？”
男人倒也是不着急说话，只是对面前众人微微一笑，旋即对那中年人挥了挥手中的检查单子平静的道:
“依我看，莫道长今天倒是说了自己只是医生，这不是有没有吃闭门羹的问题，这是我们来错了地方。”
“在医院就是来看病，如果是在山上道观，那就是道长算命，如果你们不信，不如你们自己进去试试，如果你们最后的结果不是和我一样捏着检查单子去检查或者直接离开此处。”
“那算我确实没本事。”
中年男人挑眉，上下看了他们一眼。
“你们就两手空空来的？”
两个男人耸了耸肩。
“你们不是？”
中年男人旁边的另一人示意了一下手上的一个小手提箱。
“行，那我留在这里，看究竟是不是因为我无缘？”
中年男人耸了耸肩，旋即带着年轻男人进入了。
刚进门还未说话。
便听见莫渔问:
“预约了吗？”
中年男人不说话，上前面带微笑，从自己口袋中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名片放在桌子上，手指将名片慢慢的推了过去。
莫渔扫了一眼。
上面只有“xx投资基金”几个字非常显眼，然后面前这个人姓...黄！
“不认识。”
天师之名真正把名号打响的，实际还是千帆集团的大动作。
千帆集团是千亿集团，众所周知这万亿以下都是千亿集团，而千帆市值高达4700亿。
当然千亿集团不能算太少，也绝对算不上多。
沐江海整天修佛，在圈子内倒也不是秘密，已经有不少年的时间了，这人稍微有点奇怪的癖好倒也不足为奇。
不过沐江海信了这么多年佛，突然之间就如那鲁智深一般，说醒悟就醒悟了过来，然后重新执掌千帆集团。
执掌也就罢了，甚至还开始了对千帆集团大刀阔斧的整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沐江海突然的改变确实令不少人觉得诧异，一个千亿集团的大动作影响可是极为深远。
谁都想要知道沐江海为何突然如此。
想来想去才发现沐江海脱离了佛门又入道门，仅仅是因为山上道士的一句话，就能够如此巨大改变？
疑问多的显而易见，只是那时候的莫渔还并没有太过成名，只是张庄求雨在网络上有风头。
网络上的风头通常都来自于普通人。
风气是刮不到他们自诩上流圈子里的，直到后面莫渔名声越来越响亮，云台金顶紫气东来，天降甘霖。
再加上沐江海的反常。
才让莫渔的影响力变大了。
这说来也怪，人越是普通，越不会相信运气之类，坚信人定胜天，但有了点资源，地位财富的人。
反而越发相信运气这两个字，认为时运造人。
无非是输不起。
投资这种行业，属于广撒网策略，大部分是亏，小部分赚，不过一旦赚，就是大赚特赚。
商业总归有些怪异。
拼运气也不是没有理由。
中年男人打了个手势，旁边年轻男人便将提着的那个小箱子放在了莫渔桌前。
然后打开小手提箱。
里面立马出现了一些喜闻乐见的东西，车钥匙，房子钥匙，还有一张已经签了字的支票。
看着手提箱里面的那些东西。
莫渔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对面上两人问道:
“你们就拿这个来考验干部？哪个干部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这些东西，很稀奇吗？”
一旁的年轻男人闻言，当即说道:
“莫先生，这箱子里面的东西其价值加起来可达五百万。”
“看出来了，那又如何，需要我给你们颁个奖吗？”
“这些东西，俗不可耐，你们当真有那诚意，来之前就该好好调查一下我的喜好如何？”
“随便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我？”
“我没感受到任何诚意。”
“这个什么投资基金，竟然是投资？眼光就这样？”
莫渔那神色动作，显而易见的不以为然，这番话倒也说的面前几人很没面子。
面前姓黄的男人迅速道:
“道长，这只是一点小礼物而已，没什么意思，仅仅是为了与道长交好。”
莫渔却是叹了一口气道:
“我想你们确实没有做我的功课，这但凡是熟悉我的人也都该清楚，我所看中的，向来是在其位谋其事。”
“否则一个位置做多种工作，是很容易精神分裂的，懂不懂？”
“你们有这些需求，就该在我飞云观去，而不是在这里。”
“看病吗？”
“如果不看，就请出去吧。”
莫渔伸手示意门外，这些上层名流被拂了面子，虽然心里稍微有些不爽，不过还不至于当场发作。
莫渔不配合，也只能收了礼物自顾着出门去了。
几人出门，站在门口那两人看着他们前后也不过几分钟就出来了。
呵呵一笑道:
“我说什么？这和带不带礼物没关系，说不定不带礼物，反而还效果好些。”
“我倒是说的没错吧。”
几人被嘲讽，看着那两人手中拿着几张单子，正儿八经去医院检查去了，旁边那年轻男人确实颇为不解。
“要我说我们就不用那么好脸色，我刚刚仔细打量了那人，倒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你要看着自然是没区别，但谁能保证他要是真做事的时候，会不会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这很多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最好还是别那么莽撞。”
中年男人道，年轻男人虽然不服，不过也问道:
“那现在我们干什么？”
“先回去，等等再说。”
诊室内人来了，又走了，和莫渔最开始所猜测的一模一样，这些能来的人也都是有钱人。
他们有很多种途径来解决自己的身体问题，所以来这里都是为了那一丝玄学色彩。
看病倒是看了几个。
不过他们一开始的目的也不是看病二字。
莫渔应付这些人也算是得心应手。
没事刷刷手机，看看视频，之前这个账号可是已经养的非常棒了的，白天拉香蕉，晚上分尸案，晴天牛蹄，阴天人蹄。
现在这账号都已经有些变了味儿了，难免让人觉得遗憾。
这变味无非是刷几个视频就行了，但是要想把号重新养起来，要花的时间可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