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从海上将那位救起来后,在相处中便识破了她的身份,思来想去后决定送她上岸,也与她坦诚了自己的身份,两人之间似乎做了什么约定,但母亲避着我,我并未听到。”
萧天洛直呼好家伙,这一个个没有省油的灯!
“不过婉姨与母亲一道在海上漂了几个月,两人同吃同住,极聊得来,这倒是真的。”
“母亲派人送婉姨上岸,直到送入都城才撤回人手,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我曾问母亲为何要对她如此礼遇,母亲说世上不缺锦上添花者,她原做雪中送炭之人。”
“还有,母亲说与一个人交好的绝招就是共享秘密。”
这话让萧天洛想到了自己与大小姐,两人何尝不是用交换秘密的方式让本就融洽的关系更上一层楼,只是吐露秘密的是自己罢了。
想到这里时,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让萧天洛心里咯噔一下。
但也只是一瞬罢了,便被他抛诸脑后。
从萧佑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萧天洛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也是坚定楚阴在替皇帝卖命这件事情,不仅如此,对未曾谋面的昭妃娘娘也是有了更深的认识。
萧佑看着萧天洛凝重的表情,说道:“表兄,为了藏着我的存在,不少人做了许多功夫,我与父亲直到这次才见到面,撇去那层关系外,可以说是不熟的。”
啧,皇帝要是听见该心塞了。
“母亲也极谨慎,不仅如此,就连她的身份也是仔细设计过的,商家那边定然是上了父亲与母亲的船,往后也撇不开关系,于他们而言,这是一场豪赌。”
十二岁的娃娃说出这般老成的话,萧天洛的目光都不好慈祥:“商家……”
虽说都是商人,但皇商的地位是商界顶级的,几大皇商家族的买卖遍布全大楚,海上贸易更是搞得如火如荼,侯府这点生意在他们那里连人家的九牛一毛都不算。
不过皇商与朝廷的关系也是微妙的,若想持续下去就要与内务府搞好关系,皇帝那是定要要好好供起来,该孝敬的时候孝敬。
有灾打仗的时候主动纳贡,讨皇帝欢心,这都是常规操作。
“你不曾在商家生活。”
“不曾……”萧佑说道:“不若然怎么会有两年前就萧佑的身份参加考试呢,教书先生的父亲也是真实存在的,不过他本身就是父亲派来的人。”
“我的家人都是父亲一手安排好的,”萧佑抬了抬嘴角:“我从小就知道这件事情。”
萧天洛不说话了,自己还在担心这,担心那,自己能想到的漏洞哪有皇帝想不到的。
一手遮天的帝王还比不过自己的脑子吗?
萧天洛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萧佑这才紧张道:“可是发生了何事?”
自讨了个没趣的萧天洛忍住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咬牙道:“无事,你歇着吧,我与谢院长聊过了,在私塾没有开始前,你先去书院旁听,明日就可开始。”
萧佑大感振奋,趁着这小子开怀之时,萧天洛拔腿就走,回到房间后还有些气闷。
看完孩子回来的祝久儿见他闷闷不乐,也没有去看孩子们,不禁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萧天洛把方才的事情一讲,祝久儿一边净手,一边说道:“杞人忧天,你又不是第一日认识陛下,他做事滴水不漏,何需操心这些旁枝末节。”
“我这不是第一次给皇帝养孩子嘛,这能和养自己的孩子一样??”萧天洛有气无力地摊开手脚躺在榻上,好像被千斤重担压得力不从心:“身心俱疲!”
“你纯是多余担心,不要总想着他过去如何,只需操心接下来如何。”祝久儿轻飘飘地说完,顺便在他健实的大腿上捏了一把。
萧天洛猛地一抽腿,吐槽道:“你怎么调戏良家妇男!”
祝久儿撇撇嘴,收回自己柔嫩的手指,微微一笑,这一笑宛若花初绽开,萧天洛原本还在自嘲呢,就被吸引了注意力:“我说媳妇,你怎么生完孩子更有味道了呢?”
祝久儿起身去取抹头发的油,娇嗔道:“什么味道,香的,臭的?”
“我是说女人味。”萧天洛爬起来,盘腿坐在榻上,不知道想到什么,咧着嘴笑道:“还真是年少不知少妇好啊……”
祝久儿虽然听得一知半解,却下意识地知道这不算什么好话,飞起一脚踹到他的腿上。
“油嘴滑舌,胡说什么呢。”
夫妻之间适当打闹就是调剂品,这一脚也没有用上多少力气,跟挠痒痒差不多。
萧天洛嬉皮笑脸地收回腿,郑重道:“大小姐从前是美,但那是黄花大闺女的美,现在是成熟女性的风韵美,气质都和从前不一样了,当娘了,更风情万种。”
“欸,大小姐勾得我的心扑通乱跳,要是害我得了心脏病可是要负责的。”
祝久儿听得无言,转过身,摊开双手道:“是指我这身段变得丰腴了?”
咕咚,萧天洛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跟个不折不扣的色中饿鬼一般,抓抓头道:“不仅仅如此,现在也不叫胖,就是有韵味,女人味,你懂不懂?”
大概是懂的,不过祝久儿的心思似乎不在这个上面,刚才萧天洛讲的时候,提到婉妃与昭姨以交换秘密的方式成为密友,想必也做了什么交易。
而萧天洛也将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告诉她,她倒是也给了他机会,可他上次没领情。
想到师父即将到来,祝久儿再次坐到萧天洛面前,神情凝重,声音柔得不像话:“夫君。”
被电麻了的萧天洛打个冷颤,心中警铃大作:“我最近没做什么得罪你的事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有事说事,没事别卖关子,我害怕。”
“去你的,我说正事呢。”祝久儿说道:“关于我,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祝久儿也是存了坏心思,这种事情事不过三,上次给了线头都不知道扯,这次再给个机会,她尽力让眼神真挚,可惜映在她瞳孔里的萧天洛笑得像个二傻子。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今天晚上能喂我几回?”
天崩了,地裂了,祝久儿真想摇摇他的脑袋瓜子,怎么一到晚上就跟头饿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