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去秦齐曾经出家的庙里问问,看是哪位师父暗中相助,”萧天洛觉得这条路行得通:“既是来自庙里,也只有他待过的最有可能。”
这一去却是让两人大吃一惊,庙里的确有僧人无意中知晓这秦齐的真实来历。
但和尚也是人,也怕惹事,所以一直捂着不敢说,也就前阵子来了几位香客,提到了秦齐的事情,有个小和尚多了一句嘴,仅此而已。
从寺里出来的时候,刘校尉难得聪明了一把:“这是做好事不留名啊,萧兄弟。”
“假借寺庙之人暗中通风报信,但又不图回报,只能是香客了。”
萧天洛猛地一抬头,脑子里闪过一道影子,这下子福灵心至,眯了眯眼道:“就是女子。”
“那此事就只能这般了?”刘校尉道。
萧天洛双手一背:“嗯,替丞相省十两银子。”
城中日渐安稳,李侍郎那边现在渐入佳境,知县与一众人等被押解回都城。
而他们的家财自然也一并被查封,一同被送运回去。
而那知府也被停职,他涉入多少自然有大理寺沈渡沈大人去查。
城里的布防倒是像从前一般严,并且要迎接新的知县大人,而祝久儿三人则在城中打听到所有售卖马鹿草的药行及医馆,陆续打听一年前是否有女子前来购买。
两三日下来还真有些零碎的消息。
这一日,祝久儿三人从一间医馆出来,帷帽下的祝久儿辨不出神色好坏,步伐匆匆。
三人迈过街道,走过拐角,一道身影突然闪出来,一把捉住祝久手的手腕。
这冷不丁地来一下,祝久儿几乎要下意识地反应,在闻到熟悉的体味后收了内劲!
她顺势一拳砸过去:“你吓我!”
萧天洛挨了一拳也不生气,乐呵呵地道:“让我好找。”
果然,那天在县衙门前看到的形似她的身影就是她本人,居然一声不吭来了中原!
逢灾必乱是自古以来就有的道理,看着她们仨还知道戴着帷帽,萧天洛火气消了些。
“走,回客栈再说。”祝久儿的心脏被吓得直突突,也知道拖延时间。
容她有个缓冲的时间段,好好想想怎么忽悠,不对,掰扯过去。
进了大小姐所住的客栈,萧天洛反而嘴角勾起,幸好她出门也不会委屈自己。
找的客栈是城中最好的,且要了两间最大最好的房。
萧天洛心里直乐呵,依旧绷着脸,啪地将一样东西拍到桌上:“这是你放的?”
“嗯,夫君居然猜到了?”祝久儿故作讶异:“看来是去过寺里了。”
“我就说哪个出家人还这么喜欢过问世事,喜欢做这默默无闻的活菩萨,原来是我家大小姐。”萧天洛这些天忙得头不点地,又万分警戒,真没想过七七八八的。
可眼下不同了,麻烦事解决,活色生香的小媳妇就在眼前,他真想坠进温柔乡里不醒。
“你怎么会查到庙里去?”萧天洛一边问,一边揉搓着大小姐柔嫩的小手。
柳叶和柳絮早就被锻炼出来,一看两人的眉来眼去,她二人立刻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算她们俩有眼色,”萧天洛这下大大方方地把祝久儿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只是略一丈量,萧天洛发现大小姐的肚子比之前大了许多,显怀了!
这说明两个小崽子又长大了些,一时间那些乌糟的想法去了大半。
他目露柔情,伸手在大小姐的肚子上轻轻摸着,心头像被什么挠了一下,痒痒的。
血脉的羁绊着实神奇,令人头皮发麻,内心战栗,他忍不住将头埋在大小姐的肚子上。
祝久儿全身一僵,终是任由这家伙动作别扭地靠过来,心中暗笑不怕折到脖子。
到底是姿态不方便,萧天洛在感受了一番后坐直了,略微活动了下脖子,继续质问。
“什么时候来的,祖父和祖母知道吗?你们怎么找到庙里的?在这里吃住可习惯?”
祝久儿最担心的还是自己暗中出手助他捉拿那小郡主的事,结果发现他问的不相关。
偷偷松了一口气后,祝久儿按着他肩实的肩膀:“你第一次跟着丞相出这趟公务,我总放心不下,所以向祖父、祖母请示后过来。”
“但丞相大人都未带家眷,你岂可破例,所以不便与你见面。”
这话倒是真的,他们是来做事的,又不是带家属旅游。
“所以我们仨先安顿在城中,没想到城中的变化这么大,不少人将天乘教挂在嘴上。”
“听他们把这教主吹得神乎其神,我却不信,生病不看大夫,却求教求丹药?”
“再说这世上哪有起死回生之术,他们尤其擅向外来人推荐,大有扩张之势。”
“我觉得此人不妥,正好闲着也是闲着,就暗中打听了一番,他们见我们是女子,又是外来人所以没费什么劲就知晓这人曾经出过家,就顺势去上香。”
“没成想庙里原来有人知道他的底细,他还俗也是为了照顾亲人,他能有什么亲人?”
祝久儿不提自己追踪到那小院子的事,故意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他身边还有个所谓的小郡主,现在得改口小郡王了,男扮女装混着。”
祝久儿张大了嘴巴,那骑在墙头水灵灵的姑娘居然是个男人?!
“人都死了,拉去仵作那里才发现,一想到仵作发现小娘们身下还多了块肉就想笑。”
还有被吓得一惊一乍的刘校尉,萧天洛说道:“看着年纪不大,行事可比秦齐强。”
“丞相觉得此人不能留,奈何这人又没有直接参与天乘教,也没有旁的罪过,我们只能玩一出放虎归山,让他们逃狱,借故斩杀。”
“高相居然如此绝然,倒也好,明知对方不是省油的灯,不如痛快一点。”
没想到大小姐也认为这样干没问题,萧天洛掐了一把她的腰:“好家伙,你也够狠。”
“就许他们玩心机不成?况且大楚如今局势稳固,何必生变,既然有变,那便除之。”
祝久儿不是平常的闺阁小姐,自然不会给予无谓的同情心。
“大楚江山容不得宁朝余孽搅风搅雨,相信这两次以后,他们也要思量思量要不要与朝堂作对,是冒头,还是夹起尾巴做人,只要不伸头,伸头……”
“必被斩!”萧天洛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