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洛求之不得,在科技为主的现代社会,他们对骑兵只能想象,一想到能手持大刀骑马纵行杀敌,如何能不血脉偾张!
“那就辛苦祖父了。”萧天洛往椅子里一仰,平时多勇猛呀,用不完的精力,现在让骑马折磨得有气无力,多年前因为玩乐骑马和现在货真价实的骑马根本不是一回事。
看他累成这样,老侯爷总算是闷声笑起来,要是自己不是一身伤痛,也不会早早地就在儿子有了军功以后主动让出侯位,自己退居二线。
好在祝家虎父无犬子,儿子也打出自己的名声,被人恭敬地道一声侯爷,如今他不在,这女婿倒是个好材料,可惜,可惜。
可惜之处不能细说,说起来就是阴差阳错,如今只能希望孙女所出能继承他二人的优点。
萧天洛太累,当天晚上一个人独自吃掉了半只烤兔子,一只烤鸡,真正是狼吞虎咽。
他这种吃相在别人眼里是没有教养,但老侯爷自己也是这个德行,看得就格外顺眼,不吃哪来的劲,不吃哪能保持力量,珍珠只是被他暂时训服,要想彻底驯服,还需要时间。
等到萧天洛能骑着珍珠怡然自得,那时候萧天洛才算是成了,不得不说,这小子有天赋。
等用完膳,萧天洛早早地沐浴完毕,往榻上一躺,等到祝久儿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睡了一程,听到动静才睁开眼,看到大小姐拿着药膏,站在榻边。
萧天洛这才觉得找回了精气神,睡觉、吃饭是最好补充精力的方法。
“这是之前圣懿送来的药,宫中御品,上次就给柳叶使了使,她知道贵重,都不敢取太多,剩下的又还回来,知道你要学骑马,为免万一,我把它带来了。”
“府上的药也好,庄子上的药也罢,都不如它,你上上吧。”
上上这两个字让萧天洛嘴角一翘,但今天实在是不想耍嘴皮子,当下脱了上衣,又脱了裤子,祝久儿脸一红,幸好这家伙还留了条亵裤,但这个天露着个光膀子,也够有存在感。
萧天洛一身腱子肉,就是属于常说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肌肉的纹理很好看。
但现在小腿和大腿上都有明显的淤青,严重的地方微微渗血。
“怎么这么严重?”祝久儿自己也学过骑马,知道会磨腿上的肉,哪像他这么严重。
萧天洛不敢劳烦大小姐亲自给他上药,这地方用她那细嫩的手指头摸来摸去,弄着弄着就能擦枪走火,小舅舅今天刚到,自己就在这里弄出大动静不好。
祝久儿不知道他在心里找回了礼义廉耻,俏眉皱起道:“你为了秋狩也是豁出去了。”
还真让大小姐猜中了,萧天洛只觉得好不容易震住了珍珠,必须借着这个势头迅速把它再压一城,好让它老老实实,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解掉这点劲。
就算再累再苦再疼也要坚持一天,今天结束的时候珍珠对上他的眼神就打颤,这就成了。
第一次臣服,那是珍珠体力耗尽,不得不软化,但骨子里压根不服气他这个上了它马背的人,后面才真正让它服气,明天起,就会顺得多了。
擦完药,柳叶送水进来给萧天洛洗手,她摔的腿现在彻底恢复,走路完全正常。
等柳叶出来,就看到林通在外面打转,一见到她就迎上来:“姑爷的伤怎么样了?”
大小姐和萧天洛的房间他是不好进去的,所以细活都是柳叶和柳絮姐妹俩干,整个府里就这对姐妹俩和大小姐最亲近,别人都进不了她的院子。
经过今天马场的事,柳叶对萧天洛是真的服气了,所谓真男人就是如此。
“伤得不轻,但用的药好,姑爷也不是那么娇气的人,你就放心吧。”柳叶说道:“也是你有福气,姑爷入侯府还把你带过来,让你过上了好日子。”
林通憨厚地笑笑:“那是当然。”
柳叶上下打量着他,心想姑爷的眼光其实是好的,带过来的林通虽然是个大老粗,说话不过脑子,也没有太多心思,知恩图报又不贪心。
发现自己挖掘了林通的好处,柳叶的眼色一变,不知道哪来的气,拂袖就走。
林通是欲哭无泪,这女人的心就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上一刻还好好的呢,这又怎么了。
萧天洛上完了药,躺在榻上微闭着眼睛,祝久儿没一会儿也过来,她每天晚上都要通发,这样能养发,让气血通畅,睡眠质量能更好。
在自己的地盘上,祝久儿也不用扎针让自己看着气血双虚,现在的她就是本来的样子。
肤如白玉,红润亮丽,这是完全健康的表现。
祝久儿今天也有点人逢喜事精神爽,最喜欢的小舅舅来了都城,而且不准备离开,这可比听到贺百年夫妇俩要来的时候高兴得多。
“萧天洛,你知道什么是瘴气吗?小舅舅说赤峡谷里突然起的大雾可能是瘴气。”
“瘴气有毒,且大多在南方,除非温度与湿度达成条件,否则无法生成。”萧天洛正闭着眼睛,听到这个词,迅速睁开眼:“要是瘴气,对人马有害!”
瘴气,他熟啊,不止一次在瘴气林里穿行,为了防止被瘴气所伤,都会提前做好准备。
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不会直接接触瘴气。
那瘴气是什么东西,主要成份就是甲烷和硫化氢,以及其他一些有毒气体和挥发性有机化合物,说白了就是毒。
湿地中的腐烂植物多,高温、潮湿的环境下微生物生长,微生物又会分解,在分解的过程中产生有毒物质和气体,人体吸入,哪怕是通过毛孔渗进身体里都有影响。
“是瘴气吗?”萧天洛说道:“瘴气是毒,那么多人马沾上会不适,但怎么会全员消失?”
就算是瘴气也解释不了消失之谜,“不过,瘴气厚重,的确能遮目。”
萧天洛说完,扭头对上祝久儿凝重的神色,知道自己是怎么也掩不住可疑,一个从出生就没有离开过都城的人,没有去过南方,如何对瘴气知晓得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