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微月就等着司奕问这句话,闻言清了清嗓子,将她事先编造好的原因言出:
“本戒仙是因为一场意外下来的,途中还因此没了人身,如果想要重塑人身,必须帮助你们凡间的气运之子成为整个西鼎气运最高之人。”
“至于频繁来你府上,第一次是因为听说你这摘星院的东西不错,就带走了些,这一次则主要是是为了替气运之子,也就是你的笔友雾忧给你送信。”
左微月说着,盖好饭捂子后将娄淮给她的信封往司奕身前推了下。
“他现在处境艰难,没办法亲自寄信给你,就委托我过来了。”
本来来之前,她是想着把信留下后就不管了,但现在既然已经被司奕发现她的存在,她倒不如顺水推舟,看看能不能帮娄淮拉拢一下司奕。
司奕消化完左微月所说,伸手接过信件后朝着她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喃喃震惊问道:“气运之子?雾忧?”
“你的意思是,雾忧他,日后是可以称帝之人?”
司奕和雾忧虽做了极长时间的笔友,雾忧却并没有向他袒露过真实身份。
只是知道,雾忧是京城那边的人,为人心思玲珑,比他要小上个三岁。
更多的,比如说雾忧的真名,家住何处,便不知晓了。
因而这会儿一听雾忧能称帝,司奕第一反应就是,雾忧的真实身份身份,有极大可能是皇家子弟。
左微月不知道司奕已经猜到这个地步了,闻言“嗯”了一声之后上了飞天魔毯。
正准备离开之前,她才想起了一个奇怪的事情,拧眉问他:“不对啊,我说我是戒仙,你怎么不跟娄......咳,雾忧一样,先试探我一下的?”
司奕闻言,静默半响后,那双没什么光彩,但眼型却极为好看的瑞凤眸低垂下,声音若玉石相击,回起她:“自是靠直觉来判断的,不论姑娘你是否撒了谎,在下都能感知到,你并未心存什么坏心思。”
他所言非虚,这些年能在竞争激烈的司城主府安然活下来,并得到他生父的疼爱,一半是靠他自己的城府和计谋,一半,则是靠这股自小大到帮了他无数次的直觉。
左微月完全没想过会是这么一个答案,讶异微张起檀口:“这玩意儿还能靠直觉判断的?”
这人也太心大了点吧?她要真的想害他,她真不信他能靠直觉感觉出来。
但想归这么想,看着司奕那副极为认真的清隽面容,她硬是没法真的出声吐槽些什么。
只能在打算出发之前又加了句:“信记得看,明天我再过来蹭吃蹭喝之前你写好回信就行,不用太着急。”
毕竟她现在已经把娄淮之后可能会称帝的事情告诉了他,司奕如果想要站队娄淮这边,肯定要考虑很多的,当然不可能现在就给她一个回复。
司奕似乎察觉到左微月上了个什么东西,没什么光彩的瑞凤眸微闪后颔首应下:“这是自然,那不知姑娘你......”
左微月出声打断他:“左微月,左边的左,微小的微,月亮的月。”
“左微月......”司奕在口间过了一遍这个名字,继续道,“那微月姑娘,不知你可还有什么旁的需要的东西,需要从在下府上取?”
左微月之前从司奕屋子里“采购”物资的时候没有做掩饰,所以也不意外他会知道这件事。
想了下娄淮好像没什么能换洗的衣裳了,而且衣裳都比较薄,更别说那种能保暖的狐裘斗篷和挡风披风什么的。
看了一眼司奕身上的衣裳和挡风披风后,很快颔了颔首:“你不如就给我拿几套你的衣裳吧,雾忧他现在没有什么能换洗的,我看你这衣裳的材质不错。”
说着,左微月上手去薅飞天魔毯上剩下的宝石,毕竟她总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
本来娄淮那里还有一个装着不少金银珠宝的小木箱在,一开始她还想找他要来用来支付报酬用。
但他说,木箱里的珠宝都有特定来源,一旦用出去被人发现,肯定会被究查起来,为了避免给司奕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暴露他的废太子身份,就没将东西给她。
没法,她这才只能从飞天魔毯身上薅宝石用。
飞天魔毯虽然不乐意,但谁让左微月是它的主人,只能在将毯身扭成一坨麻花后委屈巴巴看着又一颗宝石从它身上掉落。
司奕感觉到手里被塞了一颗宝石后,本想推拒的,但左微月却说她不喜欢欠别人的,只能无奈收下。
“既如此,微月姑娘直接告知雾忧兄的身形尺寸吧,毕竟在下的衣裳,他穿着不一定会合适,我又收了你这么成色上等的宝石。”
娄淮什么尺寸,左微月哪儿知道,发懵之后摇了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你这里有没有什么能量尺寸的东西,不然我带回去给他量量,明天过来的时候再告诉你?”
“明天?其实在下有件事情想问你很久了。”
“什么?”
“你昨日从在下这里带走的早膳,是一共分成了几顿一起吃吗?”
左微月:“........”
他是怎么知道的?
没听见她的回答,司奕几乎已经确定了这件事,遂在让下人拿来可以量身形尺寸的尺子后,还专门吩咐厨房那边又做了午膳和晚膳,基本上都是热一热就能直接吃的那种。
这让左微月有点不太好意思,无视飞天魔毯的抗拒,多薅了一个金丝边的饰品下来,递给了司奕:“那就多谢了。”
司奕轻笑着摇了摇头:“不必如此,雾忧和在下本就是笔友,当年在下身陷麻烦的时候,雾忧也帮了不少,权当是在回报他给的恩情。”
话落,下人便过来,将软衣尺和装在同一个大号食篓里的午膳和晚膳放好退下。
左微月收好东西,对着司奕又道了句谢后,御着飞天魔毯离开。
这次因为中间被司奕发现,导致左微月留在摘星院的时间,对比起昨天要长上不少。
以至于她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巳时初了。
本以为今天她回来的这么晚,娄淮好歹会过来问一下,没曾想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继续扶着山洞墙壁做起复健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