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芬,这事就靠你了。明日买些瓜子,和老刘媳妇、老阎媳妇及院里的其他女人聊聊。”
赵明早已对陈海不满,听完父亲赵福的话,觉得有道理。看来陈海确实是靠把照料张老太的功劳全揽到自己头上,才一直保持着院子的大哥地位。难怪自己这么努力都无法 ** 陈海的地位,取代他的位置。
明白这一点后的赵明对陈海的憎恨更甚,超过了对吴军的不满。
“都听着,陈海和吴军的事咱们别插手,让他们内斗吧。”
李姨对这提议十分赞同:“听见了吗?我们都别插手,让他们自己争斗,等到他们势均力敌时我们再行动。”
赵天和赵福连忙应允,否则就要挨父亲的打。
“妈,你也不能乱掺和。你要是说了吴军的坏话让别人听到……”
李姨焦急地回答:“我哪会这么做呢。”
赵明思量后说:“妈,你别在院子里谈论吴军的事。”
李姨只好保证不再多嘴。待夜深人静,赵天两兄弟开始低语:
“哥,你说吴军能挺过来吗?”
赵天并不在意吴军能不能挺过来,只在乎吴军会不会继续给他们好处。“吴军出手阔绰,你得找个时 ** 听一下院子里的消息,再秘密告诉他。咱们还能吃点儿好的。”
赵福点头,上次给吴军送消息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吴军给的回报让他们大为惊喜。
阎家前院,一场紧急会议正在阎大贵的家中举行,讨论的主题是如何应对未来的局势。
阎成如今心思已不在院子里,只想着尽快和丽丽完婚。
阎家的其他孩子们,特别是阎放和阎旷,对吴军十分欣赏,敬佩他敢于对抗权威、 ** 三个大佬统治的魄力。
阎睇则羡慕雪儿手里的零食,曾多次暗自观察,发现雪儿总是把美食分给豆豆吃。
阎大贵心神不定,不知该如何抉择。院里的大多数人并未表现出支持,他也无意蹚浑水。但吴军对他的态度极不尊重,他也有心想给吴军点颜色看看。
然而,想到吴军的手段,阎大贵又感到害怕。易海有聋老太的支持,不怕吴军报复,但他自己却没有这份底气。如果真的步易海的后尘被关进派出所,甚至丢了工作,就得不偿失了。
即使战胜了吴军,利益不一定全归他所有。考虑到这些,阎大贵有了决定。
“都听好了,近来不要再和吴军产生冲突,咱们家就不管陈海和吴军之间的矛盾。”
阎成松了口气,他还担心阎家会出头。上次因为冲突损失了两百元,导致他的婚期被推迟。这次无论如何,婚期都不能再延后了。“爸,这件事本来和咱们家无关,凭什么让我们卷入其中?家里的头等大事是我和丽丽的婚礼。”
阎大贵虽心疼,但也无可奈何。娶儿媳需要花钱,而他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就这点出息?婚礼晚几天举行,你会饿死吗?”
阎成立刻反驳:“爸,家里为了丽丽花了那么多钱,如果不娶进门,岂不是白花了吗?除非把那笔钱还我,不然我不急着结婚。”
大姨婆着急地说:“那怎么能行!丽丽是咱家相中的,花了那么多钱不能白费。你快去商量下结婚的事。”
“妈,我哪儿有钱结婚?我得实话实说,再拖下去,我和丽丽的婚礼肯定会黄。若真结不了婚,我之前的所有承诺都不算数。”
阎大贵不可能无偿资助阎成结婚。当初说好了婚后的费用由阎成归还。有了这个承诺,阎大贵才愿意出钱为阎成找了丽丽。
阎成对此颇为满意,说过婚后会偿还这笔费用。但现在突然变卦,钱就白花了。
阎大贵思考片刻,觉得不能再拖延,否则儿子的婚事会泡汤。“如果你想早点结婚也行,但这终究是你自己的事,借给你的钱你必须归还。”
阎成不解:“我早说过要还钱,每月给你们十块钱。”
“那都是以前的话了。家里面已损失了两百块,你得承担一部分。你和你的三个兄妹每人负担五十块。”
阎家的四个孩子立刻表示反对。但他们缺少父亲的精明,终究败下阵来。
劝服了几个孩子后,阎大贵松了口气
李家的屋内,李英武的母亲一进门便高呼着“冤枉”。她喊道:“英武啊,刘坤惹上了麻烦,咱们该怎么办啊?”
李英武沉思片刻,答道:“妈,咱们不是说好要跟刘坤联合吗?他是保卫科的股长,王大爷在张厂长面前有些面子,但他老伴不过是烈属的身份,根本对付不了我们。”
李母听罢,似乎明白了儿子的意思。联合刘坤的决定虽然正确,但他毕竟是新来的,根基尚浅。
李母叹了口气,说:“我不反对你这样做,不过你也要想想,咱的儿子才两岁。王大爷可是厂里的八级技工,万一他在厂里给你使绊子呢?”
李英武摇头,说:“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现在我已经晋升为四级技工,和他不在同一个车间,他想对付我不容易。况且,这两天的日子咱们过得多舒坦。记得孩子出生时,我老婆奶水不足,家里咬牙买了些营养品给她补身子。结果,不仅得给老太太送,还得给秦家送,咱们家能吃到的剩不下多少。”
说到此处,李家人纷纷泪下,尤其是李英武的妻子,险些因营养不足而没能保住在襁褓中的孩子。
李英武擦了擦眼泪,说:“以前是我不争气,让你们吃了不少苦头。如今我不愿再让你们受委屈。”
李母坚定地点了点头,说:“好,我支持你,我们就跟刘坤联合。你弟弟当年跟王家小孩玩闹,一不小心推倒了他,结果那家竟唆使疯子对你弟弟下手。这笔账咱们必须一起清算。”
全家达成一致,准备跟老太太硬碰硬。
不远处,陈明辉的家里也在讨论这个问题。陈明辉对妻子说道:“估计用不了多久,院里就会有人散播刘坤的坏话。你在院里帮刘坤说两句好话,如果不行就记住,回来告诉我。”
陈妻孙天芳惊讶地问:“为什么?这样做咱们会不会直接得罪不少人?”
陈明辉看了看弟弟陈明强,说:“明强的年纪也大了,我想给他找份工作。刘坤虽然新来乍到,但已经在轧钢厂站稳脚跟。等合适的时候,我想求求他,看能否安排明强进轧钢厂。我是他大哥,为他谋工作是应该的。”
陈明强忙说道:“哥,别让嫂子因为我的事得罪人,她独自在家会吃亏的。”
孙天芳立即反驳:“明强,别多言,听你哥的。若是能进轧钢厂,家里负担就会减轻很多。我得罪那些人也没啥。”
陈明辉劝道:“好了,就这么定吧。你也知道,刘坤和许大毛、田有福,还有李英武一家走得很近。我们结成同盟,力量也不弱。挺过这一关,以后院里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孙天芳点头,心里开始盘算如何和田家、李家商量对策。刘坤是保卫科股长,将来肯定会比他们更有出息。
院里其他人也在讨论这件事,多数人都不愿得罪人,宁愿冷眼旁观。
刘坤和许大茂也在商议对策,主要是许大茂在谈,刘坤在听。许大茂曾经历过类似的困境,深知其中的不易。全院子的人都冷眼相待,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非常痛苦。
许大茂提起往事,不禁借酒消愁,再次喝得酩酊大醉。江丽娥自然留在了刘坤家,不愿意回后院。那里离老太太的家太近,让她感到不踏实。
最近几天,江丽娥总觉得老太太盯着她,似乎想将她困在身边。这不仅是因为好吃的东西,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夜深无梦,翌日清晨,许大茂醒来发现刘坤也趴倒在桌前。这当然是刘坤提前布置好的场景。醒来后的刘坤抱怨道:“怎么又喝醉了?”
许大茂哈哈大笑:“好酒,喝醉又怎么样?你看我现在,多精神!”
时间紧迫,做早餐来不及。刘坤对许大茂说:“大茂哥,你去买早点吧,多买点,我在家炒俩菜,做点稀饭。”
许大茂笑着拒绝了刘坤递来的钱,说:“我自己有钱,不用你的。你在家快点儿做饭,我去买早点。”
不多时,许大茂买回了
大约十点,大院里的女人们都忙着打扫完家里的卫生,打算到院子里聊聊天、休息一下。这是大伙儿交流的黄金时段,尤其是在热闹的前院,更是聚众的好地方。
今天也不例外,几个聊天的主妇们,如二姐、三嫂、田大姐、钱家和朱家的大婶以及两位后院的邻居齐聚在此。此时,一大妈提着一包瓜子恰巧走进大院,三嫂正好发现了她。
在闫家,雁过拔毛是一种惯例,三嫂自然也不例外。于是她开口道:“一大妈,您今儿买瓜子啦?”
一大妈笑眯眯地走进人群,把瓜子放在显眼的位置,“老易领了一张瓜子票,想着家里也吃不完,就买了点儿。晚上他吃。你们在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