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左手轻拍开齐重衍的手,右手搭在他的腰上,微微用力。
“真的什么都依我?”
江畔扬了扬眉,语气颇有些下流地道,“那妾身想看王爷在马儿上哭,最好腰间、脚踝上配些叮叮当当的饰品,我还想看王爷眼眸泛红,哭着说些求饶的话……”
齐重衍装作被她捏疼略微皱了一下眉。
他将整个身体趴到她身上,以此避开他们两个人的对视。
他闷声道:“本王生性不爱哭,王妃要真想看本王哭,那也得王妃有本事才行。”
“呵……”江畔轻笑一声。
她侧过头看了眼,却只看到男人后脑勺。
论身高,还是齐重衍要高上一些。
正常来说,一米七多的纤瘦女子要比同样身高的男人显身高。
但齐重衍趴上去后,他整个人就将江畔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这一刻,江畔无比想念自己被收走的永久性一米九药丸。
要知道会没收,她还不如直接吃了,还等什么下乡种田啊?
江畔正苦恼中,等久的齐重衍忽然抬头,语气努力装作风轻云淡地提醒道:
“离宫宴只有两个时辰了,我们进宫也还得提前一个时辰做准备,王妃再不快些,本王可就不能奉陪了。”
说完,齐重衍抿了抿唇角,主动拉开距离,起身去取柜子里的红盒子。
他手拎着盒子回来,眼神看向别处,红着耳垂手往前推,把盒子递给江畔,“呐。”
江畔眨了眨眼睛,“这可是我准备成人礼那天用的,我还想着到时候让人布置一下我们的卧房……”
“成人礼?”齐重衍转过头,眉头轻抬,“女子十四及笄,据我所知,你早已及笄,而且本王也早已及冠,我们两个之间哪还有什么成人礼?”
“不一样,在菱星世纪,我们不管男女都是十八岁才算成年的。”
“那王妃穿过来前,在那边是还没成年吗?”
“那倒不是。”江畔眼眸不禁闪了闪,心想她在菱星世纪比现在的齐重衍还要大两三岁呢。
“既然如此……”齐重衍把盒子往江畔怀里一丢,眼神游离,“那本王十八已经过了,王妃在菱星也过了十八,还有何理由不能给本王用这个?”
江畔恰有其事地点点头:“有道理。”
她起身,手指了指刚刚躺着的贵妃椅,“那你趴上去吧。”
“那地方太小了,本王躺着不舒服。”
齐重衍呼吸微乱,脸上冷淡的表情尽数淡去。
他垂下眸,声音极轻地道,“你先让擎彦和那些个鸟雀离远点,然后咱们去床下的暗道……”
江畔看着他,骤然笑开,“行,我随你。”
放下红盒子,她转身走了出去。
齐重衍看着她的背影,有些窘迫的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望着杯底的水,眼底期待中夹杂着一丝不安。
他变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齐重衍抿了口水,听到屋外脚步声传来,他抬头望去。
江畔笑着关上门,“我已经让擎彦他们退到御霖阁外面了。”
“嗯。”齐重衍低声应了一句,微抿着唇透着淡粉,有些蛊人。
江畔走到他面前,弯腰将他抱起来。
她打趣道:“晚上就是中秋宴了,你父皇这会儿急着收网,你这做儿子倒好,只想着自己快活。”
闻言,齐重衍抬起头,不解地道,“他都有太子了,哪里还需要本王瞎操心?”
反正晚上他只需要带江畔入宴,配合父皇就是了。
其余的他再担心也做不了什么,何况父皇跟老狐狸一样,他聪明着呢。
“盒子,拿一下。”
听到江畔的话,齐重衍顿了顿,反应过来后,赶忙在江畔屈膝弯腰的之际将桌子上的红盒子塞到怀里。
里面的东西他看过。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江畔说的那样……
“拉一下绳子。”来到床榻前,江畔开口打乱了齐重衍的胡思乱想。
他抬起手,将床顶隐蔽角落旁的黑绳子拉开。
轰的一声,床中间凹陷,露出一条长梯子。
江畔抱着他往下走。
梯子下来是宽而长的隧道。
走了一段路就可以看到有三间大屋子。
江畔之前打开看过,三间都是放金银珠宝的。
她随便来到一间房,打开,收走里面的金银,腾出放床放桌子的位置。
齐重衍被放下来后就站在一旁,他看着自己消失不见的钱财,也没有吭声。
看到江畔随手一挥,丢出来一张大床,一张桌子后,他才忍不住凑过去看了眼那床。
空荡荡的一间房,放了一张小小的桌子,大大的床,那床单被还都是黑色的。
齐重衍皱了皱眉,不是很喜欢这种颜色。
正要开口,就对上了江畔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说,“黑色配你。”
齐重衍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江畔就又说,“你皮肤白皙,黑和红最衬你肤色。”
这话齐重衍没法回答。
他低头看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脑海中不断响起之前江畔在他耳畔边的惑人声音:
“对,就是这样,用手指抓着床单,攥紧一点,再攥紧一点……”
脸上倏然一红,齐重衍莫名羞耻地低下了头。
等他抬起头来时,就看到昏暗的灯光中,在床榻边摇曳的黑色纱幔。
桌子上点着大红色的香薰蜡烛,墙上还挂着各式皮鞭、绳索等道具的架子。
齐重衍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他害怕了。
有点想退缩。
“来不及布置了,就先这样吧。”
听着江畔的话,再对上江畔跃跃欲试的眼神,齐重衍紧张地抿了一下嘴巴。
他转过身,边急走边解释道,“下次先吧,本王突然想起来还有件……”
江畔冷瞥了一眼他,上去钳制住他的肩膀,使劲往后一拉。
“晚了。”
齐重衍轻呼一声,身体无力地从旁摔到床上。
刚要起身,就看到江畔身体压了过来。
“本王也不是要逃,本王只是觉得王妃刚刚说的对,这种事情还是要等成人礼那天进行更好。”
“成人礼?”江畔眉头轻抬,学着他刚刚说的话,“在南朝,女子十四及笄,据我所知,我早已及笄,而且王爷也早已及冠,我们两个之间哪还有什么成人礼?哦,王爷想说我是菱星世纪的,想按照菱星世纪的来?唉,大可不必,入乡随俗,这个妾身最是明白了。”
她眼神直勾勾地望着他,意味不明地道:“都说热锅里只要放上一小块冷油,就可以噼啪作响,油花四溅,不知道…王爷是不是也……”
齐重衍眼睛一闭:吾命休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