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里,寂静被紧张的氛围填满。
闻宛然的目光像是被那“手术中”三个字吸住了一般,眼神中满是茫然,仿佛她的灵魂已被未知的恐惧抽空。
欧雅棠虚弱地靠在椅子上,身体的无力与内心的担忧相互交织,一时间老了许多,每一道细小的皱纹里似乎都藏着对手术结果的恐惧,她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像是生怕稍微用力一点就会打破这份等待中的脆弱平衡。
维奇则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焦虑地来回踱步。他的脚步杂乱而急促,每一步都在光洁的地板上敲打出紧张的鼓点,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就像死神的倒计时。他的双手时而紧握成拳,时而又松开,反复无常,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渗出,在灯光下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整个走廊仿佛被一层浓厚的阴霾笼罩,直到一道声音轻轻响起。
“毒是我做的,但是,我没想过是给他吃的……”
闻质野愣了愣,难以置信地开口,“姐,你是疯了吗?无论是给谁吃,你都不可以做呀!”
闻宛然无力地掀了掀眼脸,似在懊悔,又似在忏悔,“我错了……”
欧雅棠失去了往日的端庄,突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然然,你有解药对不对?你可以救琪格对不对?”
闻宛然摇头,“解药没有,他不让我研制……”
“但是,只要他脱离了生命危险,后面我可以帮他把毒排出来的……”
闻质野心疼又失望地凝着他的姐姐,为了一个情字把自己弄得如此不堪,“那如果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怎么办?”
“不会的……”
会客大厅里,两对新人在家人的祝福下完成了婚礼。
所有的婚礼流程都被简化。
马嘉祺搂着施亓的肩,轻吻了一下她的太阳穴, “婚纱照我们暂时先不拍了。”
褚琪望向张真源,张真源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异议。
施亓和褚换下婚纱,两人急匆匆赶去医院时,陆琪格的手术已经结束,进入了IcU观察。
“两位小姐,新婚快乐!”维奇拿着一支录音笔递给施亓, 语气沉重,“这是老板在吃药之前录的。”
施亓透过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男人,摇摇头, “他会醒过来的,有什么话让他以后亲口跟我说。”
“新婚快乐!”闻宛然摸了摸手臂:“你们俩今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会在这里照顾他。”
褚琪挽着施亓的手, “嗯,辛苦然姐了。”
看着施亓,闻宛然犹豫着开口:“亓亓,如果说我跟陆陆琪格在一起……”
施亓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会祝福姐姐和哥哥.”
“好!”
出了医院,施亓不急着离开,拉着褚琪在附近闲逛着。
“褚琪……”
褚轻拍着施亓的手臂,柔声安抚着施亓一直紧绷的情绪:“不怕,我一直都在,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
施亓扑进褚的怀里,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哗啦哗啦地落。
“我好像想起来了,是陆琪格救了我们……”
褚琪抚摸着她的头发:“嗯……”
“我对不起马嘉祺,他一定会很伤心吧……”
“我今天伤害了他……”
“他昨晚还激动地跟我说,今天是他会铭记一生的打胜仗的日子…”
“他应该会恨我吧……”
褚琪擦去施亓的泪,问了她同样的四个问题。
“你爱马嘉祺吗?”
“爱。”
“你愿意嫁给马嘉祺吗?”
“愿意!”
“那你到现在为止,你有后悔过哪一个决定吗?”
施亓吸了吸鼻子,“没有。”
“那你就不要怀疑马嘉祺对你的爱。”
“嗯,宝贝说的都对,相爱的人可以抵万难。”
施亓把脑袋靠在褚琪的肩上,慢慢地沿着街道走着。
回到房间,马嘉祺自然地将施亓抱起,坐到阳台的躺椅上,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褚琪敲门进来,施亓指挥马嘉祺将两张躺椅拼一块,四人整整齐齐地躺着,一同沉醉于眼前那如诗如画的景色之中。
阳台被夕阳的余晖染成了一片金黄。
马嘉祺的下巴轻轻抵在女孩的发顶,小声地给女孩说着这世间的情话。他们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那轮渐渐西沉的夕阳,余晖洒在他们脸上,像是为他们的轮廓镶上了一层金边。
施亓微微眯着眼睛,嘴角带着一抹浅笑,似乎在与夕阳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话。马嘉祺则时不时低头在女孩的额头落下轻柔的一吻,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褚琪的目光中充满了温柔与宁静,看着远方的地平线,那里的夕阳正一点一点地消失,天空的颜色也在不断变化,从绚烂的橙红到柔和的紫红。张真源轻声在女孩耳边低语着什么,女孩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如同天边那一抹最后的晚霞。
随着夕阳慢慢落下,天空逐渐暗了下来,星星开始一颗一颗地冒出头来。而那轮皎洁的月亮也缓缓升起,银色的月光洒在阳台上,为这两对新婚夫妻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薄纱。
弟弟们也带着刚烤好的烧烤和几罐小酒上来,十人一块轻声歌唱着。
“新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