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之后,原本还在那边吵架的幼稚园三巨头终于分配好每个人所需要的滑雪用具并走了过来。
五条悟所占据的位置较高,干脆蹲下来,歪着脑袋盯着我脸颊上还没彻底干掉的水渍,有些惊奇地问:“百合酱,你这是哭了吗?”
“该不会因为喊着要滑雪跑过来,结果到现场一看,这么复杂的设备和动作根本就学不会,所以被难哭了吧。”他笑嘻嘻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感觉有点逊呢。”
“滚啦。”我用力地擦了擦脸颊,狠狠瞪他一眼,说道,“就这么简单的运动,谁说我学不会。”
把两只手伸出来平摊放在他们面前,我挺了挺胸,说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你的手啊。”
“这是天才的手,天才,懂不懂?”我说,“从小到大,我一直就是运动全能加头脑天才,就没有我学不会的东西。小样,你才会被难哭呢。”
“百合酱,说你是运动全能,我信。” ‘夏油杰’的狐狸眼睛眯起来,微笑着说,“说你头脑天才,我也信。”
“但是,我猜有一样的东西,应该像久挥不去的幽灵那样,总是缠绕着你吧?”
“什么东西?”
“数学。”他摆出了然于胸的架势,信誓旦旦地说,“对你来说,学习数学应该很困难吧。总之怎么想都想不出答案,平时也没少因为这个苦恼过。”
我:“.........”他是鬼吗?还是有什么读心术之类的,为什么连这也能知道。
可就算只是这样,也绝对不能承认。
“拜托。”我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上的可是全国知名的大学,排前几的那种诶。如果数学不好,怎么可能考上。”
“所以,你猜的完全是大错特错!”
说着,没等他回答,我就自顾自地把滑雪场里的送过来的头盔和手套戴上,踩在滑雪板上,俯瞰脚底下连绵的雪景,说道:“现在我要去滑雪了,你们这群小学鸡就继续在这里吵架吧。”
“要不要来比一下?”‘五条悟’立在我边上,指着远处的那个目的地,语气轻快地说,“谁要是输了,那中午的午饭就由谁来请客,怎么样?”
“谁怕谁。”我斜睨了他一眼,挑衅地说道,“指不定我到终点的时候,你们都还在原地打转呢。”
“那就试试看嘛。”
“出发!”
握着滑雪杖,我深吸一口气,站在高处,从坡顶顺着那条弧线俯冲而下。
寒冷的风吹打在护目镜上,耳边传来空气摩擦产生的呼啸声,即便穿着厚重的棉衣,仍旧有冰凉的气息无孔不入地钻进身体,和运动产生的热量交汇,刺激得人精神百倍。
心脏在失重和高速滑动,仿佛一台加盖的蒸汽机那样,砰砰砰地发出有力的敲击。
我整个人就冬季拍打着翅膀掠过雪山之巅的飞鸟,既觉得快活,又觉得自由,于是忍不住发出喊声:“啊啊啊啊啊!”
肾上腺素经由血管涌向全身上下,往前冲的同时,感觉好像把所有的烦恼也一股气全都甩到了身后。
“我到了,我是第一个!”脱掉脚上的绑带后,我兴奋地蹦跶起来,对后边姗姗来迟的几人大声说道,“我就说我是运动全能了,区区滑雪有什么难的。”
“反倒是你们,全都输掉了,要请客!”
区区这点饭钱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毕竟卡里还有刚打进去的几百万还没花完。
但,最关键的是,我同时打败了他们。三个长的像‘五条悟’,‘夏油杰’和‘伏黑甚尔’的家伙!
封我是最强也不过分吧。
“好好好,请客。” ‘夏油杰’像投降似的抬起两只手,叹口气,无奈地笑了下,说道,“你赢了,你是冠军,你说要去哪里吃饭,下一顿的饭钱,就由我们来付吧。”
“那我们去喝酒吧!”我抬了抬眉毛,说道,“我搜到附近好像有个很不错的酒吧!”
“.......你不是说自己没到年龄吗?”
“去他的年龄,这个不是重点。”我说,“我现在的心情超级差,就是要喝。”
“不行。”‘伏黑甚尔’一听这话,就不认同地皱起眉,像看着什么不成器的小孩似的说道,“你不准喝酒。”
“你管我啊。”
...................
..................
...............
结果到最后还是被管了。
虽然在某些地方开放的离谱,比如一口气要点十个男模之类的,但在这个方面上,‘伏黑甚尔’却意外的固执死板。
说不让喝酒,就是不让喝酒。
到最后还是只能去滑雪场附近的一家西餐厅里坐着吃饭,我们四个人,谁也不允许喝酒。
“这家伙喝酒可不得了。”‘伏黑甚尔’指着‘五条悟’的脸,白眼差点都要翻到天上去,“沾一滴就会开始发酒疯,跟个神经病院跑出来的疯子一样。”
“还有这家伙也不行。”他又转向了‘夏油杰’,批判道,“肚子里全是馊主意,谁知道喝多了会做出什么事情。”
“那为什么不让我喝。”我郁闷地说,“我的酒品超级好,而且离20岁也就只差几个月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我说酒品好,面前的这三个男人都露出了诡异的神情。
“怎么,你们不相信吗?”
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
名噪一时的调酒师的女儿,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从家里偷酒喝了。不仅从来没喝醉过,甚至一次都没被爸妈发现,可以说是千杯不醉诶!
“我说,孤身一个人来这里旅游,还口口声声喊着要和三个男人出来喝酒,你还真是一点戒心都没有啊。”
‘伏黑甚尔’把点来的黑糖珍珠奶茶摆在我前边,没好气地对着我额头弹了下,像是恨铁不成钢地说:“我也就算了,长的比较和善。”
“他们俩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你也敢跟着来喝酒,胆子真是比天都大啊。本来就傻,到时候别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我:“.......你们真的是同事吗?”
而且论起长相,你看上去不是比他们俩恐怖多了嘛。
嘴角还挂着一道疤痕,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在cos伏黑甚尔,加上那凶恶的气质,说是混极道的大哥都完全没违和感。
“只是机缘巧合下不得不一起工作而已。”他对那两个倒真是看不上眼,瞥了一下就挪回视线,头痛地说,“要不是.....那个臭小子,谁愿意见到他们。”
啊......虽然工作中讨厌同事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你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蛐蛐他们俩真的好么。
“臭小子?”我眨了眨眼睛,问道,“那是谁啊。”
“啊,是他儿子啦。” ‘五条悟’拿起一根勺子,敲了敲杯壁,笑嘻嘻地说,“别看他长得年轻,可实际上已经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儿和儿子了哦。”
“所以,你们之间有代沟还挺正常的。”
“哇。”在五条悟说他有儿子的时候,我脑子里设想的是一个还在读小学的孩子,一听见和我差不多大,我有些吃惊地看向‘伏黑甚尔’,心中把他的辈分默默地往上抬了一下。
孩子和我差不多大,那至少也有四十岁了吧。
“完全看不出您的年纪竟然这么大了。”我敬畏地说,“大叔您保养的还真好呢。”
‘伏黑甚尔’:“.........”
“喂,死丫头叫谁大叔呢。”他的脸全都黑下来了,敲着的我的脑袋说,“给我叫大哥,大哥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