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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卜杜拉眼看着赛斯输掉比赛,心沉落谷底。输掉比赛,也便输掉豪格的助力,白来后金一趟,费时费力,回去还得独自面对噶尔丹的侵扰。甚至又多了河西一个敌人,阿卜杜拉嘴里苦,不知是不是自个决策失误,将叶尔羌陷入险境!
面前的金玉说了什么,阿卜杜拉是懵的……直到金玉又复述一遍,阿卜杜拉才反应过来,却又不敢相信金玉说的话,对方是不是故意在调侃自己?!
“金将军所言可是当真?”大相简提反应更快一步,见自家大汗不言不语,大约是考量金玉说的是否属实。
金玉郑重点头:“既然讲了,那自然当真!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
“哦,如何?”简提心里是有些欣喜的。无论如何,金玉是有些真本事的。帮着整顿一番也是好事。再者,既然金玉愿意往叶尔羌一趟,那么……豪格的要求也算是叶尔羌办到了,所以不论是否赢了,只要金玉去叶尔羌,豪格答应的事,应当能办到吧?!只是不知她的条件是什么,简提急急问出心中疑惑。
“叶尔羌不得侵扰河西边境!”金玉直接提出要求,又考虑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微微见礼,“细节,咱们还是回到驿馆详谈。”金玉说完,也不再看阿卜杜拉和简提,还要处理接下来的事。叶尔羌若是同意,回了驿馆后自然会寻过来。
很快,代善宣布了几天来的比赛结果,河西地区胜。河西众人欢呼雀跃,庆祝比赛的胜利,簇拥着唐池金玉出了校场。离开前,金玉扫了一眼叶尔羌那边,静悄悄一片……约莫会有一场谈判。
刚出来,便遇到提前离开的刘孤帆冲着他们招手。唐池让众人静一静,走过去:“舅兄,何事?”唐池也不知刘孤帆提前离开去做什么,现在喊他们,必然有事要说。
“多铎请咱们过府一叙,有要事详谈!”刘孤帆悄悄附在唐池耳边低语。
唐池示意唐单、唐双带人先回去,他和金玉、刘孤帆去多铎府上。唐驿此时恰好遇到哈尼出来,两个小孩子咬了半天耳朵,跟着一同去了多铎府上。
多尔衮和布木布泰也在。众人分宾主落座,达哲忙里忙外招呼众人,今日不同于之前的冷淡疏离,尤其对金玉格外热情,倒是令金玉十分讶异。
屋外,哈尼和唐驿玩得不亦乐乎。唐驿第一次玩抽陀螺,一边抽一边喊,哈尼在旁边不停地指导纠正,还不时给予肯定,唐驿更加乐得合不拢嘴。
口渴了,唐驿坐下休息。侧眸过去,哈尼的眉眼弯弯,显见十分高兴。
“你今儿怎么这么高兴?”唐驿开口,顺着哈尼的视线往正厅里瞧,“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没什么,就是心情好。”哈尼瞧着额娘开心地穿梭在众人中间,心里由衷高兴。摸摸自己还未痊愈的屁股,这顿打值了。
2
哈尼因为与唐驿合伙下药的事情,被多铎教训,心疼坏了达哲。
多亏了刘孤帆来,哈尼才免了剩下的鞭子,不然儿子还不知会如何呢!想起在校场看到的一幕,达哲心里便酸楚难忍。王爷虽然不喜多言,然对那人却言听计从。不过是在他耳边言语几句,回来便对儿子一顿毒打!哈尼还不是听了那人女儿的话,才做那种事,怎能对自家儿子下手?!再说这不争气的儿子,跟他爹一个样……达哲越想越气,羞愤交加,叹自己痴心错付,这些年的付出不抵对方一句话,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额娘,额娘……”哈尼看着达哲掉眼泪,以为达哲心疼他挨打,“我没事的,不过挨了两下鞭子……阿玛打得也不疼……”
达哲自觉失态,赶忙擦擦眼泪,在哈尼屁股上拍了一下:“让你胡作非为,该打!”
哈尼故意高呼:“疼,疼,疼!额娘莫打!”说完不停呼气,吸气,吓得达哲以为拍在他伤口上了,赶忙查看,却并不是伤处,作势要再打。
“额娘,额娘,我错了,我错了!”哈尼闭着眼睛高喊出声。每次挨了打,哈尼便来这招,他额娘最吃这套。
果然,巴掌并没有再落下来。哈尼睁了一下眼,却发现达哲又在默默垂泪……像,像每次收拾完阿玛书房那样,心情十分低落。不同的是,这次好似更加不开心,落泪了。
哈尼瞬间明白,额娘自打见到唐驿母亲始,便落寞得很,比以往十几年更落寞。
哈尼在见到金玉后,与多铎之间便进行了一场谈话,为额娘这么多年的不开心。他知晓阿玛并不是不在意额娘,只是那幅画是当年金玉在皇宫时,宫里画师给画的一幅画像。父亲当年珍藏,确实是余情未了……十几年的陪伴哪里是年少时的惊鸿一瞥能比的,不过是惊叹于金玉才情能力。如今更加认为,金玉对他多铎来说,可为友不可为妻。
“额娘,阿玛的书房您近日可有收拾?”多铎书房十天半月,达哲总要亲力亲为拾掇一遍。
“啊?”今日在儿子跟前接连失态,达哲赶忙拭了拭泪,努力想儿子为何有此一问。
“画儿已经被阿玛还回去了。”哈尼趴在枕头上,直接说了结果,相信额娘知晓他说的什么。几日前,多铎已经将画交给唐池,说是金玉上次客居盛京时,宫里画师所画,如今物归原主。
“我要谁了,额娘快些去歇息吧!”哈尼撵走了达哲,是想让父母就这件事有个了结。
果然,今日早起,阿玛和额娘出门时满脸喜色,额娘脸上似乎还有一丝娇羞……
“没啥,……我今儿心情好,所以心情好……”哈尼往椅子上仰到,天真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