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又听见门被关上,她再次去看时,只看见两个轮子,先前的那双腿脚不见了踪影。她眉头微微皱起,抬头去看。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发白的面具,她吓的一哆嗦,手中的折扇也落了地。
“你是谁?”她疑惑道。眼前男子坐在一个轮椅上,面具遮住了他整张脸,男子沉默着,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那眼神深的让她望不到底。
是个残废??梁惜心中疑惑着,上下打量着男子。见他身穿喜服,方也猜出了他应当就是洛西王沈西舟。
她越看那男子眉头皱的越深,心中暗暗疑惑:是有多丑啊?还要带上面具?怪不得梁知远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嫁过来。
两人眼神对峙了片刻,男子还是没有开口,她越发摸不着头脑,心中的谜团也越来越深:只听说他是个残缺,没听说是个哑巴啊,为何不开口?
她的目光贪婪的在沈西舟全身上下扫来扫去,最后落在他的那张面具之上。
“你便是梁府嫡女?”沈西舟冷冷的问话声传入她耳中。
她猛然回神,应了声是。又听他继续道:“嫁给本王,倒是委屈你了。”
梁惜未曾多言,只是沉默的摇摇头。心中暗暗想道:反正你也快死了,又占不到我什么便宜。我嫁过来还能得到你的家产,何乐而不为。
她这般想着,不禁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沈西舟盯着她娇美得面容,温声问道。
“没...没什么。”梁惜立刻摇头否认。她总不能说,我希望你快点去死,好继承你的家产吧。
“本王腿脚不便,你去倒两杯酒来。”
梁惜闻声,默默的站起身子走到桌前去倒酒。头顶的冠有些重,她猛的点了点头,脖子被坠的哎呦的叫了一声。
沈西舟闻声便悄悄回头去看,她的身影有些瘦小,可却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感,或许面容长得太过清冷。看着她笨拙的样子,沈西舟不禁嘴角上扬,却在她正要转身之时回了头。
梁惜端着两杯酒,上前将其中一杯递向他。沈西舟此刻的笑容早已收起,抬了抬手要去接过那杯酒,却突然胸口生疼,手无力的垂落打翻了酒杯。
沈西舟的身体不由控制的颤抖着,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他的身体深处涌现,瞬间布满全身。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踩在万千根针尖上,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要将他淹没。面具在那一刻滑落。
他咬紧牙关,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滚落,面色苍白如纸。这种痛感他再熟悉不过,这是第六次。他嘴唇被自己咬的渗血,下一秒从轮椅上滚落下来。
“你怎么了!!?”梁惜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俯下身子蹲在他身边,对上他的眼神中满是无助。
沈西舟想努力的控制住内心的呻吟,可还是难以抑制,呻吟声不时从他的喉中溢出。他感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脑海中只剩下无尽的痛苦。
“沈西舟!你这是怎么了?是毒发了吗??”梁惜有些急了,她从前确实听说过七寸心的毒性,可却从未见过毒发的样子。
看着沈西舟蜷缩着身子在地上疼痛的呻吟,医者仁心的心思在她内心迸发。
“银针...银针”梁惜口中念叨着,随即从袖中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包摊在地上,从中取出几根,翻了翻沈西舟的身子想为他扎针止痛。
沈西舟猛然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他的声音虚弱,只能勉强撑着吐出几个字。
语罢,他的身子猛地一颤,神情在那一瞬间恍惚。随即失去了意识重重地倒在地上。
随着他倒地,梁惜地手腕猛然一轻,她垂眸去看地上躺着地男人,还有些后怕,她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
“喂!你没死吧?”她试探着去探他的鼻息,发现他仍有呼吸。
“还好还好,还有呼吸。”梁惜好像心头的一块大石落地一般,将他翻了个身子周正的躺在地上。随后用银针扎在他的后溪、梁丘等几处穴道。又伸手去探他的脉象。
一番过后,她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没事了。”
收起银针,她细细去看眼前男人的面容,心头突然一颤。
“这般看你,好像还有几分姿色,也不像传闻中的那般丑陋不堪嘛...”她轻声说着,不自觉的伸手去抚他的面颊,还未触碰到眼前人,他的眉眼便颤抖几分。她吓得立刻缩回手。
等了片刻,见他没有醒来,这才放了心。看了看身后的床铺。使了使力气将他搬到床上。
“呼...累死我了,你还真是重!赶得上两袋山药了。”梁惜看着他熟睡的面容不禁抱怨两句。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在他全身上下摸索寻找着。
良久,梁惜将他全身上下都摸索了一遍都未曾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算了,她应该也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身上吧。”梁惜叹了叹气,往后一倒便在他身旁躺下,随即熟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