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惜抬眸,不冷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却并未多言。
梁鸢闻声,当即上前抱住自己爹爹的手臂撒娇道:“爹爹,您不要怪罪姐姐啦,姐姐只是没有见过我,与我不熟悉罢了。若是多多相处些时日,姐姐一定会喜欢鸢儿的。”
“好好好,鸢儿说的对,爹爹不生气,不生气。”梁知远笑眯眯的看着这个宝贝女儿,却未曾注意到她的目光极为隐晦的瞥了一眼梁惜。
梁惜抬眼瞧着这一家子的丑恶嘴脸,不禁有些恶心。耳边又听见大夫人开口道:“梁惜,你回去好好准备,过几日就嫁去王府!”
“哦,还有事吗?”梁惜勾起唇角,目光落在梁知远的脸上。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梁知远猛然站起身。他心中愤怒,却只能勉强忍一忍,梁惜乡下的外祖母早早的就没了踪影,若是被梁惜知道,她死活不愿意嫁过去,自己的女儿就要遭殃了。
“罢了,来人,带她下去梳洗休息,顺带教一教她王府中的规矩。过几日准备出嫁!”梁知远缓缓坐下,对着一旁的几个丫鬟吩咐着。
“是”丫鬟应了一声便上前引着梁惜离开,梁惜走前扫视了一眼正堂,满脸的不屑,又觉得可笑。
丫鬟带着她来到一处卧房,走进卧房尽是些古朴雅致的摆设,不过她却看不上这些,倒是不如她乡下的小屋来的惬意。
“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丫鬟在一旁毕恭毕敬的问了句。
“你...在叫我吗?”梁惜有些新奇,倒是没有人这般称呼过她。她指了指自己,又看向那丫鬟。
丫鬟点点头,继续道:“是啊,您是大小姐。等过几日成了婚便是洛安王妃啦。”
“哦”梁惜面上淡淡的,眼色一闪有了个念头,又看向那丫鬟,询问道:“你可知道这洛安王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
入夜,洛安王府
男子肃然的身影站在窗前,浅淡的月光顺着窗户照进来投在他身上。
光影下,他身影修长,一张脸上五官俊美,眉目间的自带一种霸气,鼻梁高挺,薄唇微微抿起。那双深邃的眸子似深渊一般让人望不到底。
“王爷,梁府将要嫁给您的王妃换了人。”身后一名身穿黑色衣衫的男子毕恭毕敬的禀报着,声音暗沉。
“哦?”沈西舟身子未曾转动半分,只是饶有兴致的吐出一个字。
男子闻声,继续道:“不知道这梁知远从哪里又寻得了一个女儿来,说是会替梁鸢嫁入王府,要不要属下去敲打一下他?”
“不必。”沈西舟淡淡的回了两字,他倒是并不在乎是谁嫁入王府,他那不值钱的父皇无非是想借着自己打压梁府罢了。
他这般想着,不禁冷笑,口中缓缓道:“我这般残缺的身子,梁知远岂会将自己那个宝贝女儿嫁给我。他那个宝贝嫡女,可是要做太子妃的。”
沈西舟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的青朔,这是他自小就养在身边的亲信,也是他的护卫。。
“可他这是抗旨!王爷您温朗俊秀,文才武略无一不精。不比那个草包太子强得多!”青朔愤愤不平,在他心中沈西舟是皇帝所有儿子中最出色的,若不是被人暗害中了毒,如今也不会是这般。
“慎言!太子虽不擅于学,可出身尊贵。本王这般半死不活的身子也没几日好活了,娶谁都一样。”沈西舟说着,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身子不自觉塌了下去。
“王爷!”青朔忙上前去扶,将他扶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
二人沉默一阵,沈西舟也舒适了一些。青朔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抿唇道:“属下一定会找到鬼手神医,让他为您解毒!”
沈西舟语气虚弱,面色苍白,方才红晕的唇角也泛着病态的阴白,缓缓开口道:“不必为难。神医门的人哪里有那么好找啊,你带着人也寻了一年多了。若是能寻到,你不是早就寻到了?”
“是....神医门隐世太久,江湖上已经十几年没有消息了。可是距您上次发病已经是五个多月前了,再发一次病您就...”青朔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话到此处再也说不下去。
三年前,沈西舟被人暗害中了剧毒七寸心。偏偏这剧毒无人能解,七寸心顾名思义便是要发病七次,七日内必然丧命。若不是他服下了火灵芝,勉强撑着,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因着火灵芝的功效,他这才将七日的命限提到了三年半。
自那以后,每半年发病一次,每每发病时都痛不欲生,全身肋骨断裂一般的疼痛,仿佛成千上万只蚂蚁钻入血肉中啃咬,他凭着自己超强的毅力挺了过来,若是再发病两次,他必然暴毙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