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嬷嬷气的走出去老远,玉翘连忙追了上去。
“嬷嬷,嬷嬷”玉翘追到院门外连续叫了两声。宋嬷嬷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她有些抱歉的样子,摸出些银子递给宋嬷嬷:“嬷嬷,我家夫人脾气确实不好,可却没做过什么坏事,还望嬷嬷发发善心,好生教导她一些吧。”
宋嬷嬷将她递银子的手推了回去,道:“你家小夫人,我当真是教不了,你回去还是劝她好自为之,莫要异想天开。”
“自己的命运不是靠别人施舍的。你们王妃是个心善的,她又有一双儿女,若是老老实实的遵守礼仪,好生侍奉,晚年定不会过的太差。”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玉翘在身后又喊了几句,无奈人早已走远。
她有些无奈,虽说林辛夷脾气秉性极差,可大小也是自己的主子。
若是主子不好,自己的日子定然也不会过的好。她也是个尽心尽忠的,一生只可忠心侍奉一个主子,她心中十分信奉这句话。
她又往前面走了走,眼前的景象令她一惊。不多犹豫,拔腿就跑回了听雨轩。
......
“你说什么?红绸子?”林辛夷望着眼前的玉翘,满脸的疑惑。
玉翘狠狠点头:“奴婢原是去送一下那位宋嬷嬷的,走到清云庭附近,发现那里满院挂了红绸子,还有些红双喜。”
林辛夷听着她的话,心中疑惑掺杂着郁闷。她起身便往外面走,玉翘在后面急匆匆的跟上她。
主仆二人来到清云庭前,见确实如玉翘先前所说一般。
她眼底燃起一团火苗,上前抓住里面出来的一个丫鬟,紧紧攥住她的胳膊,情绪激动的问:“这儿为什么要这般装饰?是要做什么?”
那丫鬟面上一愣,手臂也被她抓的有些疼痛,急忙回答:“是...是王爷的要迎两位侧妃回府了。”
“什么?哪里来的两位侧妃?”
“前日王爷和王妃参加宫宴,陛下赐婚的两位侧妃给王爷,初五入府....”
林辛夷听见这话,面色难看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心中思绪万千。
她的手渐渐软了下来,丫鬟见她怔住,急忙移开身子。在一旁福身行礼后便默默离开。
“主子....”玉翘有些胆怯的唤了一句。
林辛夷身子一倒,玉翘急忙上前扶住她:“主子,您没事吧?”
玉翘搀扶着林辛夷回到听雨轩。
这边景恒同唐绾也回了府。
二人路过清云庭庭时,也瞧见了满院和鲜红。
唐绾倒是没有过多疑问,只是景桓眉头立刻皱起。目光狠盯了几眼,后又随唐绾一同回了兰苑。
二人走进院子,瞧见方嬷嬷和一个妇人在说话。
两人见景桓几人走来,急忙上前行礼:“老婆子请王爷王妃安”
“嬷嬷不必多礼,这位是?”景桓疑问道。
“这是宋嬷嬷,是宫里太后娘娘指来教导林庶妃礼仪的嬷嬷。”
“既是如此,为何还在兰苑?”景桓有些疑惑,连唐绾主仆三人也是一脸的不解。
宋嬷嬷面露难色:“王爷,您那小夫人想来不需要老奴教授什么,老奴正想在此见了王爷请辞,也好早日返回宫中。”
“嬷嬷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辛夷哪里冒犯了嬷嬷?”
“王爷言重了,只是老奴的学问见识浅薄,空有些无用的礼节,实在无法教授小夫人。”
两人说话间,方嬷嬷已悄悄移步到唐绾身边,附在她耳边将原因一五一十的告知。
唐绾听的直皱眉头,又见宋嬷嬷和景桓争的厉害,上前道:“王爷,既然嬷嬷如此说了,想必是已有了自己地考量,王爷就不要再为难嬷嬷了。”
景桓轻叹一声:“也罢,既如此,那此番辛苦嬷嬷白跑一趟了。本王这就差人送你回宫。”
宋嬷嬷应了一声谢,将目光投向唐绾。
“惜春,你去送送嬷嬷。”唐绾吩咐了一句。
惜春见她眼神似乎别有深意,急忙答应,带着宋嬷嬷往院外走去。
吩咐完了一切后便带着小葵进了卧房,独立景桓与方嬷嬷二人在院中。
方嬷嬷见外人都已离开,有些正式的站在景桓面前,将此前宋嬷嬷与林辛夷对话发生的种种全部告知了景桓。
景桓满脸质疑:“不可能,辛夷虽是有些不懂得王府的礼数,可也是个柔弱女子,最是心善,怎会如此恶语诋毁王妃?”
“王爷若是不信自可以问宋嬷嬷,她方才是顾惜着王府的体面才未曾多言。若是王爷私下里去问,宋嬷嬷定当如实告知。”
“嬷嬷不必激我了,莫不是你与王妃方才耳语一番,有意诋毁辛夷。”
方嬷嬷面上赤红,急忙辩解:“王爷!天地良心,老婆子我在王府这么多年,何时有过这等行径?要说心善,王妃才是真的心善。林庶妃心怀鬼胎,存心要扰的王府不得安宁。王爷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试探询问。”
听她如此着急的解释,景桓面上也信了两三分。
方嬷嬷在自己身边多年,几乎是看着自己长大的,想必也不是那种会随意挑拨是非之人。
她这般想着,转头离了兰苑。
正巧这时惜春回来,碰上景桓急赤白脸地从兰苑离开,忙福身行礼。景桓没有理会,直接越过她身边。
她有些不明所以,瞧了一眼景桓的背影便不去理会,径直走向唐绾卧房中。
刚踏入一只脚,听见方嬷嬷和唐绾的谈话声。
“嬷嬷不必理会了,她既不想学,我也没什么办法,随她去吧。”唐绾劝慰着方嬷嬷。
方嬷嬷无奈,干脆也不再多说什么。告了声辞走出房门。
惜春缓步上前,唐绾又问:“宋嬷嬷可有和你说些什么?”
“宋嬷嬷说林庶妃是个心高气傲的,她看得出王妃是心善的。可心善也该有个度,别人若是处处欺辱到您头上,您难道还要忍着做君子吗?”
唐绾皱着眉头望着她,她慌的立刻摇头解释:“这是宋嬷嬷说的,不是奴婢说的!”
唐绾被她这一举动逗笑,又听小葵在一旁说:“我觉得宋嬷嬷说的有道理,姑娘就是太忍让了!像林庶妃那种人,就应该......”
“你又明白了?”唐绾打断了她的话,眼中夹杂几分假意的严肃。
小葵不再多言什么,唐绾这个性子大约是随了她的母亲。人若敬她一分,她便以礼相待。若是不敬,她便忍让一些。
活着就是个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