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邵衡进入将军府大门,穿梭在姹紫嫣红的花园里时,脑海里再次浮现方才二小姐的怪异举动。
皱了皱眉。
木邵衡立即把心腹小厮叫过来,压低嗓音吩咐道:
“王妃身边再加派一些人手。守在暗处的死士增加十名,务必保证王妃的人身安全。”
“另外,站在明处的侍卫再增加五十名。凡是王妃所在之处,清场力度再大点,彻底杜绝生人靠近,包括将军府夫人在内。”
怎么,连刘震天大将军的夫人,都不许上前请安了?
心腹小厮一听这安排便知,方才二小姐刘诗楠的异常行为,引起了自家王爷的高度警觉。
生怕将军夫人,一时脑子抽了,会干出对王妃不利的事来。
譬如,想把自家女儿塞进王府,王爷这边搭不上话,便去王妃跟前说些有的没的。跟当初的高皇后似的,把王妃气出个好歹来。
心腹小厮连忙应下,但想起什么来,又请示道:“王爷,万一将军夫人有正事找王妃协商呢?也不让靠近?”
眼下毕竟住在将军府啊,难免会有需要沟通的事。
木邵衡毫不客气道:“必须本王在场才可,否则一律免谈。”
心腹小厮懂了,这是进入一级防备状态了。
他跟着自家王爷这么多年了,就从没见自家王爷如此紧张一个女人过,真真是把新王妃当宝贝护着了,生怕她出现一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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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酷暑炎热,傅玉舒在四面敞开的水榭里摆了一张美人榻,躺在上面睡觉。
大丫鬟青栀守在身边摇着蒲扇。
突然,扑在身上的风似乎变大了,此时的傅玉舒很困,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温和地提点道:
“青栀,扇小点,风大了不舒服。”
风立马小了点。
“还是太大了,再小点。”
结果,摇扇子的青栀似乎变笨了,怎么也扇不出傅玉舒想要的徐徐微风。
傅玉舒好脾气地睁开眼来看,结果,这一看居然瞧见摇扇子的人变成了木邵衡。
傅玉舒忽地一下笑了:“我就说呢,好好的丫鬟怎会变笨了?原来是夫君在使坏。”一边说,一边抢过蒲扇来惩罚似的打了男人肩头一下。
木邵衡又笑着把蒲扇抢了回来:“还是为夫伺候你吧。”再度扇了起来。
傅玉舒微笑着摇头:“夫君,我现在有点困,想睡觉。一旦睡着了,风大了会着凉的。”
言下之意,还是有经验的丫鬟来扇更好。
不料,木邵衡也挤到美人榻上去躺着,一把将媳妇搂进怀里道:“不怕,有我这个大火炉抱着你,风哪怕稍稍偏大也凉不着你。”
傅玉舒:……
还能这样?
今日的夫君格外黏人啊。
木邵衡又徐徐善诱道:“你选吧,是要为夫搂着你睡,亲自给你扇风。还是你单独一个人睡,让丫鬟来伺候你?”
傅玉舒几乎毫不犹豫,娇羞道:“当然选夫君了。”
她知道近日的木邵衡很忙,沈家抄家灭族后,凡是与沈家沾边的大臣全部撤职的撤职,落狱的落狱,高官落马不少。
西南官场大震荡。
这就导致政务很是繁忙。
就算木邵衡想陪她,也抽不出太多的时间,尤其白天。
所以,傅玉舒很珍惜眼下与丈夫相处的时光,哪怕是短暂的,哪怕睡一觉醒来丈夫可能就不在身边了。
她把脸轻轻地埋入丈夫胸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丈夫怀里香甜地入睡了。
但她睡醒后,却很意外,木邵衡居然还没走。
“夫君,你怎么在这办起公来了?”
只见木邵衡在一旁支了一张书桌,书桌上摆满了各种文件,他正坐在书桌前提笔勾画着手里的各种资料。
闻言,木邵衡回头看向美人榻上刚睡醒的小娇妻,宠溺地笑道:“守着你,看着你平平安安的我才安心。”
傅玉舒显然听不懂丈夫话里的真正意思,只当这是一句寻常的情话,微微红着脸笑了笑。
但傅玉舒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两天木邵衡都鲜少出门,几乎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哪怕木邵衡要见大臣,也是把他们一个个地叫来将军府前院。议事完毕,又迅速回到傅玉舒身边守着了。
就这样,傅玉舒一连看了好几日——木邵衡批改折子。
“夫君,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傅玉舒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忍不住问道。
木邵衡轻轻地把小娇妻抱坐在大腿上,贴着她面颊笑道:“怎么,嫌我太黏你了?烦我了?”
傅玉舒轻轻摇摇头,小声道:“我喜欢你陪着我。只是,夫君,最近真的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有啊。”
木邵衡轻轻抚摸着小娇妻大大的孕肚,笑着安慰道:
“你怀孕八个半月了,小家伙在你肚子里越长越大,我这个当父王的也跟着越来越紧张。怕小家伙一个闹情绪,要提前出来,我不在身边守着怎么行?”
“看不到你,我心里就很不安。舒儿,你可懂?”
原来是这样啊,傅玉舒点点头,心下安稳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将军府外已经悄然变天了,不知是哪来的小道消息,说月华长公主的魂魄回来了。
深夜,有人在城门口外的野山坡上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