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蔓一愣,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被秦婉奚落了。
她确实不知道花爷爷为何许人,也不知道花爷爷是大历朝德高望重的国师爷,更不知道花爷爷有什么丰功伟绩,创造了多少绝世神话。
她只知道花爷爷随身携带的那只簪子,是他最爱的人留下的信物,这也只是她的一个猜想,她的直觉告诉她那是真的,难道这事秦婉和齐子昀也知道?
要不要说出来试探一下,她就不相信他们还能知道这个,大历朝的子民还能知道国师爷的秘辛?“你们知不知道花爷爷头……”
“咳咳……”花爷爷一阵猛咳,打断张小蔓的话,张小蔓好整以暇等着看花爷爷的解释。
要说老人有什么不一样的本事,就是看人脸色基本一看一个准。从张小蔓愣神之后盯着他的头顶看,花爷爷心里突突一跳,没等张小蔓说出不该说的话出声制止了她,“是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不能三心二用啊。”
张小蔓掩嘴笑了笑。
秦婉说道:“花爷爷在说什么呢?也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啊。”
齐子昀微笑以待,与秦婉对视一眼。
张小蔓看了看两人,一时竟无比乏味,转过身也不管三人说什么,一个人慢慢走远了。
花爷爷苦笑:“没什么,都是陈年旧事了,也就是那孩子心细,居然被她给发现了。”
花爷爷很苦恼张小蔓是怎么知道头上玉簪的来源,按理说他逍遥过世许多年,还没一个人特别指出他的玉簪特别,这鬼头鬼脑的小姑娘是怎么发现的呢?他一时不知从何谈起,便从最开始的相遇回想。
那时他照往常四处游走,享乐山水,听说离境有战事问声而去,花爷爷作为大历朝赫赫有名的国师爷,虽然经常见不到人,但国家大事本就是他的心头病自然要去,没想着在离境发现了还能活着的人!
竟然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花爷爷看人的眼光自是与别人不同,虽然不至于一眼就认出张小蔓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张小蔓身上带着穿越女重生异世独特的味道,他忍不住留了心,这一打量就发现有股很奇怪的感觉。
国师某些时候比皇帝更让人尊重是有原因的,仅凭他们之中有人能通灵这点,国师就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那么多年过去,历朝历代不是有高僧就是有国师等等,足以证明天地之间很多东西都是玄乎其玄,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花爷爷一生为家国呕心沥血,没点本事怎么行。
也可能是因为遇到了张小蔓,花爷爷认为卦象上的说法不一定就只是荒谬,这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犹记当时,那小姑娘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无畏而大胆的盯着他看,一开始就特别多看了簪子两眼,老头子还以为小姑娘是因为没见过珠宝所以财迷心窍,没想着人家脑袋里的转向与旁人就是不同,已经想到了簪子背后的故事那一层了……
花爷爷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感叹,他太失职了,刚见面就被人看穿底细,他却以为那只是一个童叟无欺的小孩,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吗?堂堂一个国师这般掉以轻心,说出去都没人会信吧。
“你们不知道,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小姑娘。”花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看了齐子昀两眼,齐子昀一直面带微笑脸色不变,花爷爷再次叹息,“要是能得到她的衷心,即便付出所有她也会只为一人,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行事一定要慎重。”
齐子昀虽然不是很理解花爷爷说的话,不过因为花爷爷的身份他还是点了点头。
花爷爷心里悲戚不已,也不知道是因为张小蔓,还是因为另一个那样的人。她们都是一样的,只要是自己所爱,乃至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徒留下未亡人,纷扰在凡世。“走吧。”
花爷爷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齐子昀敏感的发现张小蔓之于花老有种很不寻常的意义,心里的考量又多了几分。
秦婉还想再问,齐子昀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着急,看了走远的花老,低声解释道:“那是一个很早的传说,你可能并不知道,朝廷一直都将它设为禁忌,很多人都不清楚那一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花老头发尽白,为的只是一个妖女。”
“妖女?”秦婉惊讶,眼睛一亮,“真有此事?花老会因为妖精犯戒?人间真有妖精吗?长什么样呀?”
齐子昀听出她语气里只有好奇没有恶意,摇摇头还是解释了一句,“事情是什么样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年是大历的灾难,也是福运。”
秦婉更奇怪了,“怎么又是灾难又是福运?到底是哪一种啊?”
“那时我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家里乱成一团,但有一天我还是见到了那个女人,并不漂亮,也不像妖精,感觉上她很耀眼,像是散发着金光……”齐子昀说道这里,自嘲一笑,“后来我才知道是外面的火光将她照亮了,人又哪里会发光呢,又不是仙女。”
“哈……”秦婉没忍住笑了一声,随后赶紧伸手盖住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昀哥哥小时候也那么可爱呢。”
齐子昀没说话,陷入了回忆。
秦婉又说道:“既然离得并不久远,为什么要说很久了呀?”
齐子昀皱起眉头,“我也不知道,也可能是这种事情不仅仅只发生了那一次,以前也有过吧。”
秦婉笑呵呵:“原来还有昀哥哥不知道的事,我还以为昀哥哥无所不知呢。”
齐子昀笑笑,这件事也算是暂时过去了。
这一耽误都过去一炷香的时间了,等两人追上张小蔓,正看见张小蔓拿着花爷爷的簪子左跑右跑,花爷爷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张小蔓嘴里咿咿呀呀听不清楚是说的什么,花爷爷一句话没说,脸上却涨红一片。
齐子昀和秦婉双双止步,疑惑的对视一眼,皆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