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顾令仪立刻起身,横眉冷对,“她就是我哥的正妻。”
“我哥身上带着伤,人不见了,她却不慌不忙,甚至只叫她娘家哥哥去找人。”
“所以,我怀疑她谋杀亲夫,还请左校尉将她拿下,审问出我哥的下落!”
左校尉冷淡地看了宋明礼一眼,“侯府太夫人,宋氏?”
宋明礼颔首,“正是。”
“来人,将人拿下,带回去审问。”左校尉下令道。
门外的侍卫,立刻冲进来两人,要擒拿宋明礼。
紫苏吓了一跳,挡在宋明礼跟前。
宋明礼看着左校尉,“御林军抓人,原来只凭一面之词?”
“我怀疑,顾家人为诬陷我,故意设下圈套!顾青山乃一成年男子,身边有苏姨娘以及小厮贴身伺候。”
“苏姨娘和小厮,未发现任何他被人绑架、掳走的线索,我有理由怀疑,他是自己走了。”
“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顾青山可是有前科的。”
左校尉冷笑一声,“这些话,太夫人留着审问的时候说吧!”
“带走!”
“慢着!”
宋明礼拿出御赐腰牌,递给紫苏。
“此乃皇上御赐,特许可直接面圣。我身陷囹圄,紫苏,你替我进宫求见圣上。”
宋明礼淡声道,“求问圣上,顾青山不见,御林军不查不问,直接抓我,可符合我朝律法?”
左校尉定睛看她手中腰牌。
御林军乃皇帝亲兵,皇上御赐的腰牌,左校尉当然认识。
这腰牌乃是皇上亲笔题字,宫中敕造。
眼前这小妇人,竟然能直达天听,求见皇上!
左校尉始料不及,心中一惊。
他十分明白,这块腰牌,不单单是可以求见皇上那么简单。
更是说明,这小妇人是受皇上重视关照之人。
他若随随便便抓人,上头责怪下来,莫说他这番举动,根本不符合律法。
就算符合律法,上头想惩治他,也易如反掌。
左校尉连忙躬身拱手,陪着笑脸道,“太夫人息怒,误会,都是误会!”
“你这妇人真是!”左校尉转过脸,厉声斥责顾令仪,“怎么早不说清楚,你哥有可能是自己走的?”
“你竟告诉我,是你长嫂绑了他,要谋杀亲夫,独占侯府!”
“你这妇人真是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妨碍公务!真是又蠢又坏!”
左校尉黑着脸,一堆词儿砸下来。
把顾令仪砸得头晕目眩,踉跄后退,跌坐在椅子上。
“不是……”
这左校尉明明是自己请来的人,他不是跟公爹关系很好吗?
怎么一见那腰牌,就倒戈了呢?
宋明礼有腰牌怎么了?
他能把人抓了,就不能把腰牌也没收了吗?
左校尉若是听见这话,估计恨不得大巴掌抽丫的。
皇上特赐的腰牌,他敢随随便便没收?
他嫌自己脑袋多,不够皇上砍吗?
“太夫人息怒,我是被这妇人愚弄了。”左校尉挥挥手,叫自己的人撤出去。
“既然是误会,那我就不耽搁太夫人的时间了。”
宋明礼点点头,“那就不送左校尉了。”
没想到,皇上御赐的腰牌,这么好用啊?
只是拿出来,就能震慑识货之人。
左校尉闻言,却没急着走,他还有点儿不放心地盯着宋明礼手中的腰牌。
宋明礼挑了挑眉,怎的?想抢腰牌吗?
“那……今日之事?”左校尉客气赔笑脸,试探问道。
原来是怕她记恨今日之事。
“今日有什么事?哦,”宋明礼坦然道,“顾郎不见了,但身边人未发现任何异常,许是他又离家出走了。”
宋明礼咬重了又字。
“别的,就没什么事了。”
左校尉闻言,悄悄松了一口气,拱手道,“抱歉,打扰了!”
左校尉在花厅里,还没离开时。
景佑恰骑着王家的小马驹回来了,他昨儿给王家小公子画的一幅画,忘在了家里,他回来取。
还没进门,就听家里的下人说,姑姑回来了,还招来了御林军左校尉,要抓他娘!
景佑小眉头一皱,家也不回了,画也不拿了,拽着缰绳兜马就往靖王府跑。
“去找师父!救阿娘!”
景佑这边刚走。
左校尉也带着人,客客气气地赔着笑脸和不是,马不停蹄地走了。
宋明礼似笑非笑地看着跌坐在椅子上的顾令仪。
“你还有什么手段?”
顾令仪恶狠狠盯着宋明礼,以及她手上那块腰牌。
顾令仪正欲开口,外头却急匆匆跑来两个小厮。
前头那个,是侯府的小厮,后头那个,是顾令仪夫家李家的小厮。
“太夫人,李家派人来请小姐回去。”侯府小厮道。
顾令仪微微一愣,“我不是说,今日来给母亲过寿辰,那么着急干什么?”
李家小厮气喘吁吁道,“太夫人,不好了!老爷、老爷被绣衣使抓走了!”
“什么?!”顾令仪脸色大变。
“绣、绣衣使?那、那不是皇上的亲信吗?公爹怎么会得罪绣衣使?”
小厮脸色为难,“小的也不清楚,少爷叫您赶紧回去!商量对策!”
顾令仪顾不得跟宋明礼争高下,她带着丫鬟随从,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
离开前,她还指着宋明礼道,“给我等着!”
宋明礼耸耸肩,等着就等着。
只是宋明礼没想到,顾令仪会回来得这样快。
按时间算,她这会儿恐怕都还没回到李家,便又来了。
这回,她夫君李天明跟她一起回来了。
宋明礼再次来到花厅。
她还没进门。
李天明立刻起身拱手道,“见过嫂嫂,嫂嫂安好。”
李天明可不是什么知礼之辈,不过他惯会见风使舵。
他之所以这么客气,肯定是有求于人。
宋明礼心中暗自猜测,李天明有什么事儿,要求着她呢?
他爹刚被绣衣使抓走,自己虽然有御赐腰牌,可进宫面圣,但她跟绣衣使又不认识。
李天明不会是想求她,进宫替他爹求情吧?
那可真是太高看她了!
她不觉得,自己在皇上面前,有这么大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