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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的时候,郝白觉得自己虽然缺女朋友,但从来不缺朋友,这一点800人的通讯录名单就是明证;喝醉的时候,郝白翻出通讯录,800人一个一个翻过,从头看到尾,再从尾翻到头,酒肉朋友的名字一个接一个地跳将出来,可抱头痛哭、互诉衷肠的却翻不出一个。

郝白醉眼朦胧里打量着这个姑娘——看身形,最多二十出头;看打扮,最少四十起步。凑近了再看,姑娘脸上的脂粉比刚才的褶大婶更白、更厚、更浓稠——女人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小姑娘都喜欢往成熟打扮,老阿姨都喜欢往年轻打扮,丝毫没有东晋殷浩那种豪情满满“宁做我”的自我与自信。

郝白没有东晋名士的率性洒脱,但内心深处很有古代士大夫的精神遗存,要说将来有钱了养优蓄伎确实大有可能,但是年纪轻轻就寻鸡嫖妓那是寻常纨绔所为,不是郝白的风格。在清醒的时候,郝白肯定会嗤之以鼻目不斜视地快速走过。不过,喝醉的时候却不同。酒,既是一种液体,又是一种载体,更是一种掩体。在喝醉的时候,在酒精的帮助和怂恿下,会将一个人平时隐藏的动物性充分释放出来——真醉如此,装醉亦如是。

“怎么个玩儿法?”郝白又走近几步,眼神发木,直勾勾盯着姑娘。

“随便!看你是什么意思,看你有多少钱,快餐套餐都行。”姑娘好像久经沙场。郝白好像没有听清,一把将兜里一千块钱全掏出来,塞到姑娘手里:“够吗?”姑娘问:“帅哥,用我再叫个姐妹吗?”郝白摆摆手,径直进门。姑娘心说,这要么是个冤大头,要么是个变态狂。

姑娘领着郝白进门上楼。这是一栋典型的城河里三层楼出租房。楼道口单设门房一间,里面灯火通明,一个老大爷正襟危坐,白眉挺立,英武异常,嘴含口哨,目不转睛盯着大门方向,眼神犀利地像安检的x光线一样要把人看穿看透。这位敬业的大爷,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白眉鹰王。郝白很早就听说过,白眉鹰王又称“凤归巢里守护神”,虽然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但一看那双凛凛白眉,舍他其谁也!

多年来,白眉鹰王就像《倚天屠龙记》里誓死守护明教总坛光明顶那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胆敢有地痞寻衅、同行捣乱、醉汉滋扰,凭借曾拿过县武术冠军的老胳膊老腿,果断击退一切来犯之敌。白眉鹰王又像《地道战》里鬼子进村时冲上大槐树舍命敲钟示警的老钟叔,一旦有严打行动、突击检查,白眉鹰王总是第一时间吹响口哨,尖声破空,不仅能预警全楼,还能惠及隔壁楼,以及隔壁楼的隔壁楼,及时提醒顾客们整装下楼,消除现场,挽救了不知多少家庭。在吹哨示警的同时,白眉鹰王又像《权力的游戏》里忠心护主、以身堵门、壮烈牺牲的阿多,拿出毅然决然挺身而出和异鬼大军作顽强斗争的精神,挡在楼梯口,坚决不放一人上楼。

郝白跟着上到三楼,楼里每层有八间屋子,住着八个姑娘或大娘。每一间屋子,每一个姑娘或大娘,都是天生的故事源。郁达夫先生要是来到这里,估计每间屋子都能写本小说。

进了屋,姑娘反锁上门。郝白游目四顾,上下打量,房间里有一股淡淡香气,雪白的毛绒狗熊坐在沙发上。郝白长这么大没有进过女孩的房间,而眼前的氛围陈设,像极了他意淫中的少女闺房。

在门被锁上的刹那,郝白忽然有些清醒,心跳猛然加速。姑娘背对郝白,褪去上衣,扔到床上。这一幕,郝白脑中回闪刚才梁欣萍在餐厅门口怒摔背包,想着梁欣萍有三个男朋友,不对,是至少三个男朋友,必是一位御人有术、的时间管理大师。脑子一时短路,问那姑娘:“你有男朋友吗?”

姑娘正要伸手解下小衣,一怔。郝白又问了一遍,姑娘放下手,没有回头,反问:“那你有女朋友吗?”

这样的对白,出现在这样的屋子、这样的环境,空气中充满诡异。郝白哑然失笑,试图缓解尴尬:“男朋友女朋友的,好像我们不是在嫖娼,而是在偷情。”郝白本来是想用低级幽默调节一下气氛,但姑娘显然觉得不好笑。

“‘我们确实不是在嫖娼,而是卖淫嫖娼——我是卖淫,你是嫖娼。”姑娘语锋犀利,字字如剑,好像是玩笑话,又好像不是;好像是在嘲讽郝白,却更好像是在自嘲。姑娘转过身,看着郝白,眸子漆黑如夜色,里面有泪光、有秋水。郝白顿时酒醒。就在马上就要人仰马翻的千钧一发之际,悬崖勒马,立地成佛。

姑娘继续伸手去背后解衣扣,郝白一把拦住:“别这样。算了算了,咱们聊聊天就行。”

“陪聊?我们可没这项服务。”姑娘仍是冷言冷语。

郝白大手一挥:“放心,聊聊天我就走,钱还是你的。”

姑娘重新穿好衣服,坐在床边。郝白瘫坐在沙发上,和大白狗熊比肩依偎。

“你晚上就抱着这个狗熊睡吗?”

“不抱狗熊睡,抱你睡吗?”

“抱我可是要收费的。”郝白见气氛缓和,哈哈一笑,调侃道:“好巧,和你睡要收费,和我睡也要收费,既然咱们都收费,那么要是咱俩一起睡,你把睡我的钱给我,我把睡你的钱给你,这样咱们不仅能免费睡一回对方,而且还在不知不觉中创造了劳动价值和经济收益。”郝白也在不知不觉中,道出了Gdp计算的真谛。

“在我们这里,嘴臭的人,我见的多了。嘴贫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姑娘瞟了一眼郝白。

郝白看她终于露出一点笑容,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我知道为什么你一个人在门口等着了。”

“为什么?”

“因为你不爱笑,所以导致生意不行。生意不行,那就不能守株待兔,只能主动出击。”郝白顿了一顿,看着姑娘的脸,得寸进尺地补充:“当然,之所以生意不行,根本原因可能是你技术不行。”

“技术不行?好吧,那我们看看到底谁不行。”姑娘说着又要作势伸手解衣。

“我开玩笑,我开玩笑!不是你不行,是我不行,行了吧?”郝白赶紧摇手:“真的真的,是我不行,是我不行。”

“女人不能说随便,男人不能说不行。你得去看医生,联系方式电线杆子上都有。”这次轮到了姑娘调侃郝白。

“女人不能说随便?”郝白抓住姑娘的话进行反击:“刚才在巷子里,你和我说的第一句话,第一个词,就是‘随便’。”

“看来你是真不行。那是第二句话的第一个词。我和你说的第一句话是——帅哥,来玩会儿吗?”姑娘也抓住郝白的话进行反制。

“唉!”郝白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我不行的地方太多,神医来了也没有鸟用。”

“说说看,你都是哪不行。说不定,我能让你行。”姑娘点了一支烟,也给郝白点了一支。

郝白猛吸了一口,长吐一口气,看着烟圈袅袅盘旋,慢慢消散,开始对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进行总结盘点:

“第一是个人魅力不行。上学的时候,在我们班,男生欺负我的最多,女生喜欢我的最少,截至目前一共搞过三次对象,最后都以哥们我无情被甩而剧终。第二是家庭实力不行。整个家族往上数三代、不出五服的亲戚全部加起来,最大的人物就是个村妇女主任,我们家就更别说了,到现在还盼着靠拆迁翻身农奴把歌唱。第三是学习成绩不行。从小到大,同学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个你都不会?’,老师对我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你很有潜力!’我获得的最多奖状就是‘希望之星’,吃的最多的就是我爸的‘杀威棒’。第四是工作岗位不行。在大学师范同学里,只有我沦落到教小学生的课;在高中同学里,只有我被发配到偏远山村。第五是业务能力不行。教的三门课四乡联考全部倒数第一,一大把的祖国花朵眼看就要烂在我手里。第六是金钱不行。不是说钱不行,钱是真行,问题是我没钱。第七是运气不行。人生两大关键选择,命运都不大不小地开了一个玩笑:一个是考大学选专业,一直以为自己语文挺行,还曾经在众星拱月中戴过一阵子才子光环,结果高考语文折戟沉沙,好不容易被录取了,汉语言文学专业满了,给调剂发配到了数学专业;一个是参加工作,报到的时候去的晚了,只有一个语文老师的岗位还空着,本业的数学老师没当成,结果又阴差阳错当回了语文老师,真特么可谓是人生无常啊。”

郝白像是写举报信列举校长“七宗罪”那样,一口气用“七不行”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批判。这些话,郝白之前在心里想过,但从没有说出来过,更没有想到会对着一位陌生姑娘讲过,特别是这位姑娘还是一位失足姑娘。也许换一个日期,换一个晚上,换一个环境,换一个姑娘,郝白都说不出这番话。

姑娘抽了一支烟后,就没再抽第二支;姑娘给郝白倒了一杯水,郝白就没有停,一直喝的稀释了酒精,冲淡了酒意。

窗户开着。窗外的树,响起了沙沙声。下雨了。

风吹了进来,没有停的意思;雨落了下来,没有停的意思;郝白喝着水,没有停的意思。

姑娘安安静静地听,也不说话,好像屋子里没有她这个人。只是在郝白快喝完一杯水的时候,给他续满。

啰啰嗦嗦说了一个多小时,郝白尿意发作,起身告别:“走了,改天再聊。”

姑娘让郝白等一下,递来一把伞,又从兜里拿出一包纸巾:“路上别淋雨。回去擦擦。”

郝白哈哈一笑:“伞就算了,正想淋淋雨,清醒清醒。纸巾不错,上面还有你的体香。”郝白尽量把自己表现得像一个成熟的老流氓,还伸手去姑娘脸蛋儿上摸了一把,转身出门。经过门房的时候,白眉鹰王大爷看了看郝白,又看了看表,伸出一根大拇指,大赞一声:“小伙子,你是这个!”从手势、到眼神、再到表情,都和油大叔一模一样。

站在昏暗的街巷里,郝白抬头看向夜空,云雨交织——堆积的乌云,比漆黑的夜还黑;淅沥的春雨,比买春的人更急。郝白忽想:“聊了这么久,怎么连姑娘叫什么名字都没问?”想要再上楼去问,又一想:“就算问了有什么用?她肯定也会随口编个什么名字。干这一行的,谁还没个艺名。名字嘛,都是一个代号而已。既然是在下雨天遇见的,索性就叫她‘小雨’吧。”

站在夜雨的街巷里,郝白酒后洒脱,江河决堤,畅快一尿。

回到家,郝母郝父等候多时,郝父无聊地拿着遥控器翻台,看着相亲电视节目挑肥拣瘦、指点风云,郝母无聊地拆洗被子,准备洗一下收起来天凉了再用。看到儿子这么晚才回来,二人对视一眼,都心说估计儿子这次相亲战果颇丰。郝母赶紧拿毛巾给郝白擦脸,问郝白:“打你电话怎么关机了?人家姑娘怎么回去的?”

郝白信口胡诌:“我打车送她回去的。”郝母说道:“还算懂事!男孩子就要体贴一点儿,才招女孩子喜欢。可别像你爸以前似的。”郝父又无辜躺枪,摊了摊手,指着相亲节目里的一个女嘉宾,指桑骂槐地点评:“这个女人,真是事多!”

郝母没搭理郝父,边接着拆线边接着问:“照片里看得那么周正,真人是不是更漂亮?”郝白看着老妈手里的被面被拆开,光鲜漂亮的被罩里面,棉花时有冒出,忽然想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句话,指着被子说:“和它差不多。”郝母一愣,看着手里的被子:“和它差不多?”

郝白也不解释,在老妈不解的眼神里,径自上楼回屋,随手把小雨给的纸巾往书桌上一扔,把快要没电的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扔,把已经没电的自己往床上一扔,心里过电影般地回放这一天:为自己寄了一封举报信,替老秋送东西做了一件好事,挨了银行保安一顿揍,吃了月华楼、遇见西餐厅两顿大餐,见了刘步云、景雨两个老同学,遇见小尹、小雨、梁欣萍三个新姑娘。

这样的一天,内容对郝白来说实在是过于庞大。这些事情好像发生了,又好像都是梦。郝白正想着这一天写日记的话得写上十页八页才能尽兴,忽然手机响起,心里暗骂肯定是校长反悔许诺三天假,准备收回成命,却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郝白吗?我是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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